批评家彭德说:“批评界对吕澎操作方式的批评,我认为是合理的。但他擅长调动资本,能将不相干的人纠集在一起做彼此都感兴趣的事,同样值得赞扬。”
有291位艺术家,1000余件作品,耗资1800万元,“改造历史2000——2009年的中国新艺术”展从酝酿到展出,都让艺术圈兴奋、争议不断。
尽管号称新艺术展,歌德学院中国院长阿克曼看后却说:“谷文达的作品和80年代的谷文达没什么区别,陈丹青也是90年代的陈丹青。我没有感觉到我进入了一个新的艺术时代。”
功成名就者都被归到文献展,艺术家展望说:“把我们放在文献展是不是我们都已经老了,成为历史了?”而看着艺术家成长的瑞士收藏家乌里·希克则对方力钧开玩笑:“你现在成大师了。”
展览集齐了张晓刚、方力钧、岳敏君、王广义四大天王,四大金刚除了蔡国强缺席,徐冰、黄永砯、谷文达都在。吕澎说:“单纯的放放烟火,是没有太大的艺术价值的。”
谁在角逐利益?
吕澎对《南方都市报》表达了对青年批评家的失望:“他们因为利益,完全丧失了判断。我们请了20个青年批评家提名艺术家,每人提10个名额,最终交上来的有150多个艺术家,可见他们没有共同的价值判断,只是在混乱的标准中角逐利益,这是让我感到最失望的。”
实际上,主办者已声明展览本就带有销售目的,参与提名的青年批评家每人得到5000元论文稿费,而展览销售作品的收入,与青年批评家无关。
参与“中国青年新艺术邀请展”提名的刘礼宾看到报道很失望:“这次新艺术展的总体水平让人大跌眼镜,但把这样一个结果归结在年轻批评家身上有失公允。”他说自己绝非受到利益驱动,而是想借助展览平台,给年轻艺术家的创作以鼓励。他提名的10位艺术家除了王光乐被纳入主题展,其他9位全落选。
鲍栋提名了杨福东等5位他认为已经比较重要的艺术家,以及5位将来会逐渐重要的艺术家。“名单公布,发现只有2位被选入青年展,另有4位归属主题展,还有4位落选。”而这个入选率已经相当高了。鲍栋说这个展览比期望的差很多,“如果策展人选择了每人提名中最好的2—4位艺术家,不至于是这个水准”。
青年批评家提名100多位艺术家外,另有100多位年轻艺术家趋之若鹜地自荐。“两位策展人的权重已占到了37%。”鲍栋说,“现在就等所有的名单公布,看看到底是谁在逐利。”
最会拉赞助的策展人
不论是这次“改造历史”还是2008年“艺术史中的艺术家”,吕澎拉赞助的能力非一般人可比,即使这次“遇到困难”,他仍能拉到1800万赞助,这可是改革开放来中国最大手笔的展览赞助费。
1992年吕澎为广州双年展拉来赞助,并成为艺术主持。在策展人普遍矜持时,他不仅邀人投资艺术,还打出口号:“艺术走向市场”,当时市场压根还没有。
批评家彭德说:“吕澎既强调‘理想’,又强调‘操作’,1992年广州双年展出过一本文集,就叫《理想与操作》。”广州美院教师苏坚认为,吕澎走的是一条有中国特色的艺术“产学研”之路。
吕澎说:“我们要让这个社会对当代艺术有一个从投机到投资的转变;然后再从投资转向收藏;最后再从收藏到全面地去创造历史的转变。”
张颂仁说:“题目大对策展人而言很理想,什么都可以往里放。”吕澎说入展艺术家首先要“自由”,具备“丰富性”。2000年以来,艺术圈最新的变化莫过于装置、影像的兴起,但展览显然没体现这一点,原因是中国还没形成装置艺术市场。架上绘画尽管质量不高,但出售容易。也有人质疑川军占展览艺术家总数的60%,策展人在偏袒老乡。但事实是,四川艺术家搞绘画的多,卖相也好。
而青年展显然也不符合现状,目前青年艺术家大都喜欢玩实验,非架上更多。鲍栋认为应该把握这个趋向,但“市场对以绘画为主的架上艺术的偏爱,使得青年展71%是架上绘画,其他媒介与类型总共只占29%。
架上绘画中,我觉得市场流行趣味还是占大部分”。中国架上绘画越画越大,因为卖画论尺寸,就连年轻艺术家作品都不小。从台湾过来的新生代艺术家说:“被大陆同龄人的作品吓到了,好大啊!”
吕澎集中国美院教授、艺术史作者、策展人与艺术经纪身份于一身。彭德说:“批评界对吕澎操作方式的批评,我认为是合理的。但他擅长调动资本,能将不相干的人纠集在一起做彼此都感兴趣的事,同样值得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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