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28日,经过一年多的筹备,由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主办,六所国际知名艺术院校共同参与的第二届CAFAM双年展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第二届CAFAM双年展以“无形的手:策展作为立场”为主题,邀请了全球6所著名艺术院校策展专业的毕业生参与策展,整个展览分为6部分,分别是安吉拉•赫拉尔迪的“游戏理论”、胡丹洁的“《金枝》的密码:巫术、鬼魂与面孔的经济学”、基特•哈蒙兹的“没有木偶比操纵者更愚蠢”、马楠的“博物馆地下室”、维罗尼卡•瓦伦蒂尼的“关于模糊性和其他游戏形式”和翁笑雨的“物的议会,在持续迷惑的好奇中漫步”。同时展览还包括“策展谱系考”部分,对19世纪上半叶以来的策展历史进行了梳理。
展览现场,艺术中国采访了第二届CAFAM双年展策展人马楠。
艺术中国:首先能不能谈一下“博物馆地下室”这个命题是如何构思出来的?
马楠:“博物馆地下室”其实就是在我们的艺术圈里面,如果我们把艺术当做一个知识生产的发动机,我们用它来驱动自己去重新思考周围的世界、去感知的话,那么我们会对艺术本身这个事情产生很多疑问或者很多我们所谓的批判,如果是对于之前在博物馆的展示的话,就是说我们往往做了很多努力,但是是无效的。
这次展览的题目是“无形的手”,当然无形的手有它明确的意旨,像艺术市场等等这些东西,那我的感觉是如果我们抛开这些讲不清的话题,我们如何能够让平常围绕着我们的东西在这个话题中生效,我就想到了如果用两个比较具象的物理上的空间来定义我的展览的话,一个就是“博物馆的地下室”,另一个就是“海岛”。
之所以我会提到“博物馆的地下室”,是因为我觉得地下室是地上的一个翻转,就相当于美术馆自身是有解决方案的,那就是它的地下室的状态,地下室是地上的一个镜像,但是地下的状态跟地上有一些非常微妙的变化。比方说物的呈现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它归类的方式是不一样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在中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这个是我从“无形的手”链接到我的“博物馆地下室”的这个意象;另外一个之所以会链接到岛屿这个意象是因为地下室物的这种排布和呈现的状态更有活性,然后物的边界,就是之前我们定义出来的关于自然物,人工物,艺术品等等这些边界都会变得相对模糊,物是呈现在一个动词的状态,而不是一个名词的状态,如果我们把这些想像成物的海洋这样的一个地下室,就是我们想象博物馆的地下室它其实是链接的,链接在一起的,那么我们如何把这些东西重新聚合起来,那聚合起来它又是什么?策展在中间起到了什么作用?这个就是我后来会推出另外一个意象的原因,关于海岛这个意象,海岛链接的另一个概念就是乌托邦,不管是建筑上的乌托邦还是社会主义乌托邦的想象,那它其实都是暗含着人类一直以来在寻找但是无法实现的东西,但它之所以一直是有意义的而且是美妙的,就是因为它无法实现,一旦实现了它就是不完美的,而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不断的去推演它能够实现的可能性,这个也是我所认为的潜在性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们从未建成的从图纸的二维的东西进入到三维的东西之间的非常有动能的这个过程其实就是我认为它是非常有能量和潜在性的部分。这也是我想用整个展览来回应总标题,其中也暗含了博物馆展览区域里面所原有的既定的意义权利结构关系翻转下来之后的一个变化,物的状态翻转下来的一个变化以及相互之间产生的关系场发生的变化。
艺术中国:你觉得作为年轻一代的策展人和前一辈走向国际的策展人相比,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呢?
马楠:当初选我过来的时候我有一点犹豫,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办法代表一个学校,如果我仅仅代表我个人的话,我肯定会带着自己很多的学科背景等等这些东西来,要这样理解的话我可以接受一次这样的定位,那如果是让我代表中国美术学院策展专业的教学成果的话,我觉得我代表不了。
另外跟前辈们的工作相比,前辈们是做了很多开创性工作,他们有非常强的社会责任与社会意识在里面,作为年轻一代的策展人,展览有非常多的形式与可能性,我比较习惯的方式是用我感受到的目前可能会存在问题的一些方面去入手,然后不断的去推研它的可能性,相当于前人都是我的先在文本,如果说我们这个展览里面存在先在文本这个概念的话,老一辈策展人他们都是我的先在文本,但是不是说先在文本在了,我们就能够书写了,而是先在文本在,我们更可以书写了,就是因为他们前人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反而更有生产性,因为如果他们是关键词的话,关键词中间的这些链接有大量的工作可以做,这个我觉得也跟我刚才讲的从二维到三维中间的潜在性是相关的,它是非常粘稠有弹性的一个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