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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莫维奇:逃到创作里,才能真正拥有生活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4-11-15 10:53:24 | 文章来源: hiart

持续关注能量,公众角色变化

从1980年,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一起去澳洲土著部落,就体会到“静止的状态中,自己体内的能量聚集起来”这种和现代社会完全不同的状态。在此后的创作历程中,这种对静默的力量和自身能量的考量,不时出现在她的作品中。近年来,无论在创作还是教学里,阿布拉莫维奇愈发明确地倾向这种观点。

“512小时”进行时,每天结束后,阿布拉莫维奇会录一个日记一般的小视频,讲两句当天的状况,有些小细节非常生动。人们会带给她花、钥匙之类的小礼物,给她写诗。她总结巴西人非常热情,法国人傲慢地躲在角落,德国人很慢热也不习惯什么都不做,意大利姑娘自己不爱去参与,让男人去参加互动,中国人日本人显得很不介意呆着不动。有时她状态不好,情绪低落,说“希望明天会好些”,有时笑话自己记忆力不好,给同一个人讲了两次完全一样的故事。 “十年前不会有这样的展览,但现在完全没问题,因为人们需要这样的展览。现在人与人之间这么有隔阂,比任何时候都需要这样的展览。”

我们看到,参与者在她作品中的作用愈发重要。她逐渐在创作中越来越多地去除物质因素影响,增加与陌生人的交流——1996年的《之间(In Between)》,观众进入作品;2010年的《艺术家在场》,观众和艺术家一对一直接交流;2014年,“人们是观众的同时,也是行为的执行者。在那三个星期中,我完全投入其中,像一个普通的观众一样。”她接着感叹道:“这完全是行为艺术的一个新阶段。” 

终于有勇气,做一件单纯基于能量的作品

记者:过去你的许多作品都和肉体的痛苦相关联,你也曾经说过,人们只能从让自己不舒服的体验中得到学习。现在,你对痛苦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吗?

阿: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人们还是更愿意去选择一些更加容易,但对自己不好的东西,比如,在健康饮食和垃圾食品之间总选择垃圾食品。实际上我们可以去冲破一些界限,避开那些不好的因素。在“512小时”展览上,你不能看表、看手机,要集中精神在个人能量上。平时我们根本不会这样做,所以我创造出这样一个场所,像是头脑的SPA,促使人们与其他需要交流的人在一起。

记者:在你的整个创作中,哪件作品是你最喜欢的?

阿:我这一辈子,最喜欢的永远是最新做的那件,我只有觉得自己太老的时候才会回顾过去。我最喜欢的就是最新的那件(“512小时”)。从业40年,我积攒了很多很多经验,才有了勇气来做一件别无其他,单纯基于“能量”的作品。这真的需要极大的勇气,展览前我非常担心失败,作品不成立,但是我必须要承担这个风险。好在,作品进行得很顺利。

记者:有人批评说这几年来你的作品越来越大众化。你如何看待这种评价?

阿: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批评,反而觉得是挺好的赞美。如果说,我的作品能够成为一种现象,是因为它不仅吸引艺术群体。很多平时根本不会去看艺术展的人去参观我(在蛇形画廊)的展览,家庭主妇旁边是作家,作家旁边有小孩,小孩身边是一家子从外地赶来的人,各种职业各种宗教。我模糊了艺术和普通大众之间的界限,我的观众群比艺术群体要广泛得多。我觉得这么做非常有必要。

行为艺术的变化

记者:作为世界上最知名的行为艺术家,会不会有时觉得人们误解你和你的作品?

阿:我变成最著名的也许是因为大部分跟我同时代的人都死了,或者不再创作了。年轻的时候,我要是在乎这些批评,就根本不会去创作。我这辈子被太多人批评。我总是这样建议年轻艺术家:永远不要盲从别人的观点,听你自己的。看看过去,有多少刚面世时被批评的事物最后变成经典,我们就明白了。

记者:今天的行为艺术,和你刚开始创作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阿:是的,行为艺术在发生变化。我改变了行为艺术的许多规范,比如我开创了长时行为艺术(long durational performance),及行为艺术重要作品的重新演绎,如此这些作品不再只是索然无味的照片或视频。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影响公众,公众并非只是被动地观看,而是可以真正介入其中。行为艺术包含巨大的潜能,通过体验改变人们。我的确看到过,人们在行为艺术中如何反应,行为艺术如何对他们起作用。不同代际的很多艺术家都在努力做出改变,有很不错的作品,比如谢德庆、提诺·赛格尔。

记者:我们知道,八十年代末你曾在中国做过一件非常有名的作品。在那之后,你又来过中国吗?

阿:再没有了。当时中国刚刚对西方开放,路上几乎没有汽车,全是自行车,北京开了第一家肯德基,只有四家给外国人住的酒店。我脑子里对中国的印象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比如有人从中国回来告诉我见闻,我听起来觉得简直难以置信。如果有人邀请我去中国,我会很高兴的,不过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没有狗,没有猫,也没有考拉

记者:不工作的时候,你在日常生活里是什么样子?

阿:我没有日常生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战士,每天早上醒来,日程表上满满排着要做的工作,没有时间有个人生活。我的私人时间越短,行为艺术的时间就越长,所以我就逃到创作里,才能真正拥有生活。我的生活就是行为艺术,我的现实就是行为艺术中的现实。如果你两三个月都在做同一件作品,它就变成了生活。之前在伦敦的那三个月,我几乎没在大街上逛过,每天就是蛇形画廊和家两点一线,完全和正常生活隔绝。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完成这些作品。

记者:你现在住在纽约。纽约是你最喜欢的城市吗?

阿:我很喜欢住在纽约,不过我没有所谓“最喜欢的城市”。我的家就是我自己。大多数时间我都在不同城市的酒店,基本上属于现代游牧族,为了创作要去哪儿,我就去。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拥有那种在一座城市中有一个家的日常生活。我没有家庭、孩子、房子这些东西,没有狗,没有猫,没有乌龟,没有金鱼,也没有考拉。

记者:除了乌雷之外,还有哪个人或哪段过去的感情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阿:没有,他是唯一一个,这段感情对我来说是唯一的。如果只谈感情,工作不在一起,那是不一样的。当时和乌雷在一起那么跌宕,那么戏剧性,是因为我们的爱情和创作都合在一起,所以分手就是失去一切,失去这个人,也失去我们的创作。这实在太艰难了。我也有过其他的感情,分手时,我还有自己的创作,但两个同时都失去实在太困难了。最后我必须得说:千万不要再和艺术家谈恋爱,没好处。哈哈,算是个建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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