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苗子,广东中山人,生于一九一三年,著名漫画家、美术史家、美术评论家、书法家、作家。
早年就读于香港中华中学,八岁学书,师从邓尔雅先生。在香港时就向报刊投稿所创作的漫画作品。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到上海,先后在《大众画报》、《小说》半月刊做编辑,继续从事漫画创作。三十年代中期至四十年代中期,在上海、重庆等地参加抗日文化活动。
解放后,任人民美术出版社编辑。八十年代后曾担任过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全国文联委员,第五、六、七届政协全国委员会委员。
其书法作品曾在日本、英国、德国、韩国、澳大利亚以及我国台湾、香港和内地展出,并为大英博物馆收藏。
著作有散文《货郎集》、《敬惜字纸》、《无梦庵流水帐》、《青灯琐记》、《风雨落花》等,诗集有《牛油集》、《三家诗》等,美术论著有《吴道子事辑》、《八大山人传》、《画坛师友录》、《艺林一枝》等,书画集有《黄苗子书法选》、《中国书法精品选—黄苗子》、《苗子杂书》等。
先生之风——我眼中的黄苗子先生
文/ 何先球
这两年,我有幸能够为黄苗子先生做一些杂事,耳濡目染先生对待艺术与生活的风范,无不给予我特别的启示与感动。
第一次见到先生是在2007年10月的一个上午,由我的老师唐薇教授引见,在北京工人体育场附近先生的住所。
还没进门,客厅里传就传来一位带着浓重广东口音的老人声音:“你们来了,好……好……”却没有看见先生的身影,待换鞋进到屋里,才见到先生坐在硕大的沙发里,瘦小的身材,灰白的头发,红晕的面容,笑眯眯的一边听着唐老师对我的介绍,一边招乎我与他坐在同一个沙发上。
那时先生身体已经不好,脖子左侧伸出一段缠着纱布的管子,那是为做透析用的。先生每隔一天就要透析一次,疾病的折磨可以想象,但红润慈祥的笑脸与话语间散发出来的豁达与活跃,使我非常诧异于先生已是一个近百岁的耄耋老人。先生给我的感觉思维清晰,言谈幽默风趣。这种感受随着与先生近一步的接触益发强烈。
先生的日常生活非常规律。
遇到天气暖和,每天早饭后会在楼下的小花园里阅读一小时左右的《参考消息》,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每晚会准时收看《海峡两岸》节目,看完才上床睡觉。
先生的饮食非常简朴,每次餐桌上出现的以黄瓜条、小笼包、凉绊面、方便面之类的就便食物为多。先生吃饭时总是吃的认真、有味,能够让旁边的人感觉到饭菜的香味。掉在餐桌上的半根面条也要捡起来送进嘴里,还要边捡边幽默地说:“别跑、别跑。”每次餐毕,先生都会向大家说一声:“好啦!吃得很好!”然后开始自己的工作,或者去睡午觉。
在家里先生的衣着非常随便,有一件衬衫已是要护工缝补了多次,自己穿的一双拖鞋也破了一个洞;先生每次用的餐巾纸都要撕成两半,留下一半放在右边的口袋里下一次使用,但往往又会忘了,所以,保姆每次泡衣服时都会从先生的口袋里取出一大把的餐巾纸。
然而,生活本身常常需要面对很多的不自在与不顺心的事情。在匆匆而过的时间面前,有些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先生既能把自己当回事,又能把自己不当回事,这需要大本事,也是先生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