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云起——陈克雄画展
展览策划:宋一新
展览评论:张世和
展览机构:西安南山现代艺术空间
展览地址:西安市太乙路36号
展览时间:2010年4月16日-4月26日
风吹云飘——记1981《西安首届现代艺术展》
文/ 老虎庙《张世和》
这些人活的像云,飘的都不见了。几十年后联系上,还是那样,还是艺术状态。人事如云,聚散无常,来去无影。有了互联网,有了音讯。我被一股邪气吹到了北京,陈克雄还赖在西安。给我来电话说他都活成 了植物。活动范围5平方公里。我们当初在一个厂做工时,他可不是这样。他经常到厂医院泡病假。月初的时候天天泡,各个科室转着泡,泡出很多的病假条。然后在病假条的日期的前边添上1,填上2,这样就凑够了一个月的病假条。然后他就不见了。全国各地四处乱转,用老话说:云游去了。回来还给我说:湖南女孩漂亮,四川女孩脸蛋好看,但是腿短,腿细,没屁股。他这辈子总跟人家女孩的屁股过不去。前一阵我在我的博客上还转载了他的“大灰狼和小白兔”的系列。其中就有:大灰狼一直有一个崇高的理想,希望有一大群小白兔聚在一起,都撅个屁股,然后大灰狼爬上去,躺在上面,滚过来,滚过去。滚过去,滚过来。陶醉的很呀。很多人对女人的屁股感兴趣,源于生殖的愿望。可是陈克雄又一直都没有要孩子。这可能是文革的阴影。有人劝过他。他说:他要一努力,西安市的大街小巷到处跑的都是小陈克雄。我们在文革中都做过“狗崽子”,被那些根红苗正的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追着打,撵着骂。所以我很能理解他的胡说八道。
记得那阵子陈克雄经常到我家,一进楼道就开始吹口哨,他那口哨给我交代过,是:陈克雄,不是怂,屁股夹了个烂草绳,一拉一拉崩崩崩。哎,这整个就是一个大灰狼嘛,但他又不承认,还说谁也不要冒充小白兔。只是他又得低下头去,嘴里嘟嘟哝哝的说:他们都自己觉得自己是好人。他就是那样,亦庄亦谐。跟他打交道,熟了,有话直说,你不爱听他就撤了,下次再见到你,他说他憋了一泡尿,着急找厕所,对不起啦。然后就不见了。后来贾平凹似乎读懂了这些人,贾平凹说:不搭界。用我们的话说:不是一回事,不是一路数上的人。看陈克雄的随笔上说:人跟人打交道最后就是文化,文化不一样要出事的。我那阵说他长的像德国兵。他说:噢,我的鼻子太大了,能炒一盘菜。我后来看多了他的博客,看出了他的幽默是来自对人世的彻底的否定和绝望。所以,你伤害不上他,他是云,你向虚无缥缈的东西挥舞拳头,别人会说你有病,你得不到光荣。而且,他能感觉出阴气,邪气,晦气。霉气。他会逃之夭夭。
孔长安我只见过一回,我们《视野》杂志的一个笔友住在小雁塔。小雁塔是中国不多的唐朝遗留建筑。那时候小雁塔还没开放(文革中被驻军军管)。《视野》那笔友得父亲管理者之便带了我们上去。小雁塔经过几次地震,已经没了塔顶。我们在黑咕隆咚的塔身里跌跌撞撞的往上爬,似乎是一种升华。到了塔顶,头顶的就是天,四面环顾,文革后的古城,一片凄惶,苍凉。远处的终南山,藏着云……
当初我和陈克雄是以文会友,认识以后走动的多。后来他脱发,脱得挺凶,就改去画画了。这样就和孔长安、强润伟走到了一起。但他还和我们这些玩文字的纠缠不清,他写现代诗,读荒诞小说,玩黑色幽默。他1980年写的小说,1990年才拿出去发表,读起来还是有意思。他说没啥,只是模糊了背景,纯粹一些罢了。
1981年孔长安和陈克雄他们在西安举办了《西安首届现代艺术展》,我和贾平凹及《群木小说社》一群作家们去参观。见展厅里人头攒动。过后我又去拍了照,现在却丢的一张也找不见,要不是克雄提醒说,认定现在流行社会的那次画展照片就是我所拍摄,我还真以为我是铸成了大错!我看过《星星画展》,看出来《西安首届现代艺术展》是往前走了一步。北京的《星星画展》还有许多政治色彩,还停留在过去的语境里。而《西安首届现代艺术展》则有了现代的元素。当然还是那个年代的人,很多作品还是从人文,人本主义走过来的。我看孔长安的作品就有很强的性意识,他跟陈克雄一样,老跟屁股过不去,谁知道他们私底下说些什么?又正好都在青春年龄上。陈克雄干脆直接说:画了画后,看女人都是光溜溜的。孔长安的画则隐讳得多,但是画的气氛情绪都出来了。我曾在孔长安的一幅画下面读到陈克雄配的一首配诗:
某些夜晚 / 则是酒红色的 / 走过林中空地 / 心灵成长起来。
当时《视野》杂志的撰稿人之一王苏川说:这诗色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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