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写意”是一种境界
对于“大写意”是一个境界的命题,杨院长谈到:这意味着每个人都要写出他自己的境界,如果只是自己的境界、一种独特的样式,而没有高度的话,那就只是一个样式,不能叫境界,境界意味着一个高度。但是,有高度而无个性也不行,如练名家的字,若练得和他一模一样,这就没有高度、没有境界,这只是个样式;写得不美,水平是有,但没有个性,这只能算临摹。所谓“境界”,就要形成自己的东西,但所形成的东西还要比别人高,这才算是境界。这个境界是要经过一个过程,开始这个境界是写景、画得真实,这是一种比较客观自然的状态,它没有经过升华。第二步是写心,通过写心表达他的意思,他为什么选这个景,不选那个景?因为这个景更能反映他自己的心境。但是通过“写景”与“写心”,虽然表达了作者本人的意思,但是这只能达到摄影的层次。这个人画的是一种暖调,是他的心景,那个人表现冷调,也是他的心景,但是,这个画面只是自然表达自己的意思还不够,最后这个境界还要提升,提升到一种自己的样式,却同时又“代表普遍意义”,有着深刻普遍道理的这样一种层次,这才叫境界。这个境界在中国又叫“道”,指宇宙间的普通道理。
最后,杨晓阳院长深有感触地说,“大写意”在中国画里是一个古老的概念,他通过实践、思考、教学中的总结,将“大写意”要领的内涵赋予更加广阔的意义。他认为,中国所有艺术的基因都是以人为本,以社会学为本,都是“写意”的艺术;他还认为,新文化运动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冲击带来科学进步的同时对文化精神的破坏是严重的,这一点很多人并未认识到,还需要更长一段时间的反省和对比,还需要提升我们的文化自信。
“中国写意艺术在世界艺术上是一个最高峰,它是拔地而起的最高峰”,这是杨晓阳院长对中国写意艺术的全面概括。他认为凡是高峰,都是立体构成;凡是立体构成,它就有光明与黑暗两个面,光明的面越大,黑暗的面也越重。中国写意艺术表现它的天人合一的偶然性,它在艺术方面的创造简直就是光芒四射。但是,同时由于中国写意艺术是高峰,它的阴影也很重,它的背光很大,它的影子也很多。因此,对于中国写意艺术他有两种理解:一方面,认为它是一个高峰;另一方面,从它的阴影来看,从它的背光面看,它的阴影很重。有些欺世盗名的画家,他们根本没有“写意”可谈,没有“意”可谈,却号称是“写意画”。如果不仔细分析的话,容易混淆这里面的是非。有人说写意画很好,有人说写意画很坏。大写意画大家和大写意画欺世盗名者有时其实很难分辨,这需要有火眼金睛,才能辨别是非。用一些欺世盗名者来说明这些问题,写意画就一钱不值,用写意画大家的成就来说明这个问题,那就容易让欺世盗名者与前者鱼目混珠。但是阴影、光明同时存在,这是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它是立体的,这需要我们仔细地分辨,需要我们整个民族提高对艺术的认识,对艺术史的正确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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