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张晓刚在四川美院画室留影
相对于在学生时代就已经成名的同班同学罗中立、高小华、程丛林等人,如今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炙手可热的张晓刚可以算是“大器晚成”。3月31日,专程从北京赶回重庆参加川美77级、78级校友会的张晓刚特别高兴,拿着一个包着磁带形状外壳的手机四处拍照。
“我是不是顶了别人的名字上大学”
“能进川美读书,就像老天爷给我发了一个大红包。”张晓刚对记者说,他可是考进77级油画系的唯一一个云南考生。
1977年高考之前,张晓刚的专业成绩并不是特别突出,“我当时最大的希望就是考上云南艺术学院。”
填志愿时,张晓刚第一志愿填了中央美院,第二志愿填了四川美院,第三志愿填了云南艺术学院。“前面两个志愿都是乱填的,因为觉得自己根本没戏。”
结果,在高考第二榜里,张晓刚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我乐滋滋地跑到云南艺术学院去报到,没想到,工作人员却告诉我,新生名单中没有我的名字。”
这对张晓刚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回到昆明市招办询问原因。隔了一天,工作人员才告诉他,录取通知书已经寄到一个月了,工作人员独独把他的遗漏了。
“我打开录取通知书一看,上面竟然写着我被四川美院招收了。”时隔多年,再次回忆起这一幕,张晓刚仍然很兴奋。
背着行囊,年轻的张晓刚来到川美读书,“可是,我心里一直背着一个思想包袱招生办的人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不是顶了别人的名字来上大学。”
直到两三年后,张晓刚在学校遇到当年负责云南地区的招生老师,对方问他:“你就是云南那个张晓刚?”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画大卫石膏像只得了65分,差点退学
在川美安顿下来之后,张晓刚到各间宿舍串门,他发现许多同班同学已经是有名的画家了,包括程丛林、罗中立、何多苓、高小华。
“他们的水平太高了,我觉得我当时在班上就算基础最差的那种学生,没有信心。”张晓刚说。
张晓刚坦率地告诉记者,“我还记得有一次老师让我们画大卫的石膏像,我只得了65分,是全班最低分,其他同学都是85分以上。我估计老师打这个65分,也是属于照顾情绪性质的。”
同班同学很快就创作了一批“伤痕”题材的作品:程丛林的《1968年×月×日雪》、高小华的《为什么》、何多苓的《春风已经苏醒》、罗中立的《父亲》,都在全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同学们的成就,让本来就不太自信的张晓刚越发显得落寞。他甚至想到退学,“感觉压力太大了,我给大哥写了一封信,想退学。”
毕业创作没通过审稿批准,只好画在了牛皮纸上
到大学4年级的时候,张晓刚开始有一些真正的自己的想法,“但仍然得不到老师的认可”。
临毕业时,要进行毕业创作,“为了让我过关,老师建议我画两件毕业作品,一件写实的,一件变形、夸张的。但我觉得艺术不是"x+y"。”张晓刚的想法得到了78级的同学叶永青的鼓励,“那时我很孤独,叶永青对我的支持让我很感动。”
受到梵高、米勒的影响,张晓刚去四川阿坝藏族地区体验生活,回校后,他创作了毕业作品《草原组画》系列。
当时毕业创作需要经学校审稿批准,通过以后,才发给画布、画框和颜料。张晓刚的草稿没通过,于是,他把画画在了牛皮纸上。
“尽管在川美时我不是最优秀的学生,但我对川美的感情却是发自内心的纯粹的感谢。”张晓刚说,川美,给了他一个“脱胎换骨”的机会。
张晓刚 1958年出生于昆明市,1982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现生活在北京。他多次参加国内外的艺术展览,作品被国内外多家美术馆、画廊以及私人收藏。2004年,他的一幅《血缘》以97.72万美元成交,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第一件“百万宝贝”。2007年3月,在香港苏富比拍卖行推出的“亚洲当代艺术拍卖专场”上,他的作品《血缘大家庭》系列的《三位同志》,拍出了211万美元(合人民币1700余万元)的天价,张晓刚由此跃升为全球当代最知名的画家之一。2010年10月,在香港苏富比2010秋拍会上,张晓刚再次刷新个人纪录,其早期作品《创世篇:一个共和国的诞生二号》以超过估价1倍的价格5218万港元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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