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生长”的街
《国际先驱导报》:很多人都不大明白,这条街为什么取名“22院街”。
张宝全:在中国,一套21张汇集了21种中国古典民居建筑风格的邮票非常著名。它给了建筑师重要的启发和灵感——思考着是否有第22种风格,能完美地融合21种建筑语言。这就是22院街中的“22”的起源。
艺术,崇尚个性,崇尚不同。22院街这个名字也是希望和别人不一样,便于大家记住。但是这条街的建筑,是多元化和先锋的。它抽象了中国民居建筑文化符号,如安徽的马头墙、北京的四合院垂花门、云南的一颗印宅院、广东的镬耳屋、江南的四水归一天井院……
22院街的建筑本身已经成了艺术品,在国外获了很多奖。承载艺术的东西本身也应该是艺术的。
《国际先驱导报》:您在描述这条街的时候,曾经用过“自然生长”这样的字眼。
张宝全:我觉得这条街自己会生长。
当一个国家人均GDP达到2000~3000美金的时候,将面临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在消费上的体现就是从硬性消费转向软性,或者软性消费的需求和价值会越来越受重视。目前,中国从供应型消费转向精神文化型消费的转变,刚刚起步。我们会发现很多新兴的行业和新兴的东西。相信22院街起来后,会证明这一点。
新城市核心
《国际先驱导报》:这样的一条承载艺术的街,为什么要放在商业发达的CBD,而不是其他更有文化氛围的地方?
张宝全:城市核心是什么,在工业文明时代,可能就是像国贸这样,最高档的酒店,最高档的写字楼,加上最贵的奢侈品。在后工业时代,则是时尚、艺术、文化、休闲、娱乐。
CBD是中央商务区,是这个城市的核心区,22院街在这能够生存,因为它是城市的核心。现在很多时尚活动,都集中在这个地方。
《国际先驱导报》: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建造艺术商业街,经济效益是不是比做普通的地产项目要差?
张宝全:艺术还没有形成很好的产业的时候,效益肯定是不好的。但是我觉得,中国需要一条这样的街,非常需要一条这样的街。
一条街,你不能看它三年的效益,要看30年、50年,甚至70年、100年。22院街经过一两年的培育和孵化后,前景会很好,因为中国的艺术品市场非常好,民间的需求相当巨大。
《国际先驱导报》:这个项目有风险吗?
张宝全:现在看没有。但在这之前是有的,就像拍电影,需要构思、编剧本、导演、表演,到把故事演成好电影一系列过程,当然会有风险,尤其在编剧阶段。
现在这条街已经完全按照艺术街的方式在进行。工业文明时代,我们是在比金钱,比谁的房子好,谁的钱多。但是现在,比的是精神层面东西。在国外楼的租金高低,与艺术收藏是有关的。他收藏的是梵高的作品,你收藏的是高更的,他的租金就可能比你高。在国外,这已经形成了概念。
把艺术引进商业很累
《国际先驱导报》:我想未必所有人都有您这样的艺术情结,你做这条街的时候有没有反对的声音?
张宝全:因为我们经常做创新的项目,有22院街这个想法的时候,公司内部的担心是有的,不过明确反对的很少。
当然做起来比较累。传统的东西,你规划完,大家全都懂。像这种创新的东西,就需要一遍一遍地说,让每个人都听懂,然后教他们去做,做得不对帮他修改,改不成就需要帮他去做。这很累人,一件事要付出5倍的劳动。
搞艺术最重要的就是创新,创造是艺术家最重要的生命价值。我们总想把艺术引进到商业中,虽然很累,但在商业上会带来特殊的效益。普通的商业街永远会处于同类竞争状态,这条街不会。只要孵化成功,没人和他竞争。是独一无二的。
《国际先驱导报》:会把22院街的概念复制到其他地方吗?
张宝全:不那么容易。它有很多限制和条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像硬件的条件、资源的条件、区域的条件、机遇的缘分、时间的缘分、人的缘分等等,它是诸多因素合成的。如果没有今日美术馆,也很难做成22院街。
就像种树,种的时候就得想好,如果要招凤凰,要选好的梧桐树,凤凰才能落下。北京是座充满活力的城市,中国正面临转型,所以才有了这样一条街。我们是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做了一件恰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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