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图:迪拜文化部部长Sheikh Majid bin Mohammed bin Rashid Al Maktoum。右图:Lawrence Weiner。(Except where noted, all photos: Kyle Bentley)
上周二早上,在去迪拜的艺术博览会的新闻发布会的路上,我还想着之前的一夜,当时纽约的空气很阴冷,美元贬值,不过是欧元的一小部分。出租车行驶在 Sheikh Zayed路上,这里上午9点钟的气温是(华氏)77度,钞票似乎长在热带植物上。 沿途,是购物中心 Mall of the Emirates(世界上第一个购物胜地),正在崛起的迪拜大楼(世界上最高的大楼),挂着灯箱广告、泛光灯照亮的建筑群,以及里面劳作的南亚建筑工人。我们驶进迪拜网络城,然后是迪拜媒体城,这个城市中的两个工业区,到达目的地。博览会场馆,风格上很像古老的阿拉伯城堡,在博览会大厅外,我在想,所有这一切加起来,只不过是给迪拜艺术城提供了便利。
左图:大英博物馆策展人Venetia Porter。右图:迪拜的统治者Sheikh Mohammed和画廊家Kamel Mennour。
发布会上,觥筹交错,照相机闪来闪去,博览会的负责人约翰·马丁(伦敦画廊家)和 Savita Apte(艺术史学者,苏富比顾问)坐下来,就座的还有发言人Frederic Sicre, 私人股权公司Abraaj Capital的执行总监,他们也是这场博览会的协办者。接下来就是一场销售的硬仗。艺术家变成了企业家。博览会成为“西方与东方”连接的通道。Sicre谈到了他的公司对中东、北非、南亚艺术的浓厚兴趣。他说:“西方经济看来正在经历一些困难,此时新兴市场的出现,正是时代所需。”
接下来的提问环节刚开始,迪拜文化部部长H.H Shiekh Majid bin Mohammad bin Rashad al Maktoum到达。观众们开始把照相机对向他,然后,容光焕发的马丁带着他走过一个个摊位,前者不时指向这个那个展品,后者不时跟画商和艺术家交谈。记者和摄影师门紧紧围住他们,一些人退后拍照,一些人碰到了画廊家奋力保护的雕塑品上。
左图:艺术家艾未未和画廊家Christine Koenig。右图:Monir Shahroudy Farmanfarmaian和英国蛇型画廊的小汉斯Hans-Ulrich Obrist。
“这个叫做飞毯。”艺术家Alex Fleming对部长解释道,他的作品是一个飞机形状的东方毯子,挂在了 Bolsa de Arte 摊位中。艺术家问:“您觉得怎么样?”部长说:“我觉得我能在这儿上面飞走。”人们紧张地低声笑着。一个记者注意到对比窗艺廊Contrasts Gallery明年将在它所在的城市香港组织一个博览会,于是上前递给了一张名片。部长接过来,却没有低头看。穿过Credit Suisse组织的名为“艺术与企业家”的展览,人们更多地将镜头对向了在主门口的外面Wim Delvoye’s户外装置作品-一辆生锈的人力车的照片。一切迅速结束,就如它迅速开始一样:部长和随从步入一辆暗褐色的悍马中,随即消失。
除了主要展馆的作品外,还有三个引人注目的项目:巴基斯坦亭子展——“渴望寻找天堂”;在主会场下停车区的名为‘艺术公园’的录象厅(由 Bidoun的编辑,策展人 Tirdad Zolghar和 Nav Haq组织的);全球艺术论坛——在阿拉伯海湾沙滩帐篷中举行的一系列演讲。在“渴望寻找天堂”中,一个巴基斯坦的骆驼标本,塞进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中,内侧是附着棕榈树花纹,这个作品最为引人注目(也许这也是政府命令将其挪走的原因)。 Mohammed Ali Talpur的绘画,是由黑色线条绘成的各种各样的Plexiglas飞机组成的立方体,该作品看上去还不错,但是不如他在 Green Cardamom展位展出的水墨纸本作品。正当我打算探秘艺术公园时,手机收到短信,要我到前面去看看。
左图:对比窗画廊的林明珠。右图:LTB媒体公司的Louise T. Blouin MacBain。
人群汇集在入口处的红色地毯处,他们的镜头对准了两辆停下来的悍马和任何身着 kandura的人。一群穿长袍的人散开,第三辆车停了下来。迪拜的长官Sheikh Mohammed走出车门,受到了马丁的欢迎。接下来无疑又将是一场喧嚣。“很美丽。”他评价Reena Kallat的图片,上面是由橡皮图章组成的一个小女孩。看到 Sung-Tae Park 的群马壁雕,他说:“我喜欢这种动感。”随之,他的手掠过Valay Shende的《反革命的枪》,一个镀镍的雕塑,枪支的枪管指向相反的方向。一个可爱的记者在电梯口拦住酋长问道:“你喜欢当代艺术吗?”他笑着,走向了向下的楼梯。进入录象厅时,他回头说:“要是我不喜欢,我就不会来这儿了。”
第二天早晨,参加者门来到了博览会的合作方--迪拜国际金融中心参加两场讲座:一场是来自一家市场调查公司ArtTactic的代表Anders Petterson的演讲,一场是媒体帝国创立者Louise T. Blouin MacBain举办的。“实际上重要的并不是作品本身,而是究竟谁来支持它。” Petterson分发关于印度艺术市场的表格给大家。当中,“热图”意思是提供一个关于“市场当今心理的扫描”,概括性的标题是《乐观者超过了悲观者》。
MacBain 手持麦克风,从讲台走下:“必须要去开创,去体验这所有的起始阶段,这是非常好的事。我们非常需要,迪拜需要,中东也需要,我们需要发现艺术。”她提到她的新网站Myartinfo(一个类似艺术家的facebook),建造它是为了缓解“地方政府”与“全球问题”之间的差异。“贫困地区的人,必须要有电脑上网,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而难民营中的人们,则应该先“让他们吃饱”,然后再考虑其他。
左图:艺术家Khosrow Hassanzadeh。右图:艺术顾问Paolo Colombo和常青画廊的Lorenzo Fiaschi。
艺术被比拿来与企业家、豪华、伟大的社会疗剂这样的词相提并论,这个迂回的局面被劳伦斯·维纳Lawrence Weiner在全球艺术论坛上与大英博物馆的策展人Venetia Porter之间的对话所打破。劳伦斯的展览‘文字进入艺术’在迪拜国际金融中心举行,展出的是劳伦斯两个以文字为媒介的雕塑作品。而 Porter的展览追溯了书法在中东艺术中的运用,从它的宗教起源到它的“抽象性”。Porter从中看到了“书法”,而 Weiner确认为看到的只是“字体”。Porter 认为她的展览是客观的“呈现”,而Weiner则将其看成怀有异国风情的一个“带着框框的围绕物”。Porter 将艺术看作是了解中东鉴赏力的一个窗口,这里伊斯兰教根深蒂固,而Weiner将艺术看作一个关于“将人际关系传递给物体”的“物质的现实”。
Porter说:“我在试图讲述一个故事。”
Weiner说:“他们并不是故事里的角色。”
对话就这样进行下去,以双方没有达成任何共识而告终。
晚上是在Claudia Cellini家举行的派对,此人是迪拜画廊Third Line的三个创办人之一。我和Bidoun的Lisa Farjam和艺术家Murtaza Vali谈到了在迪拜的南亚劳动体制问题,和德黑兰艺术家Shirin Aliabadi和Farhad Moshiri(第一个在拍卖会上作品售价100万美元的中东艺术家)聊起了他们城市的因特网防火墙。Charlie Koolhaas(库哈斯女儿)和Art Asia Pacific杂志的编辑HG Masters在私人车道边聊着天。 Weiner停了下来,小汉斯Hans-Ulrich Obrist径直走向酒吧。我们呆到很晚,在后屋吃了咖喱,在这个崭新的海湾城市,所有人看上去都还不错,我们交谈的英文,随着阿拉伯水烟,袅袅飘在海边的夜色之中。
左图:迪拜艺术博览会的总监John Martin, Sheik Majid和艺术史学家Savita Apte。右图:Bidoun的主编Lisa Farjam和批评家Shumon Basa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