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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鹤:美院教学过于强调技巧,欠缺感性培养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2-04-09 10:39:57 | 文章来源: 新快报

潘鹤(右二)、关山月(左二)和郭绍钢(右一)在“睬你都傻”像前留影。

潘鹤谈当今艺术教育

潘鹤自信得近乎狂妄,年少时,爸爸想给潘鹤找雕塑老师,潘鹤说:谁配做我的老师,除非米开朗基罗再生!”潘鹤素来直言直语,对美术教育的弊端,艺术市场的炒作、当前的社会风气都是直言不讳。

艺术品价值不能以金钱衡量

对于艺术的过度市场化,艺术作品价值以金钱来衡量,潘鹤很不满意:“现在的书画讲的是多少钱一平方尺,我觉得他们简直是乱来的,难道结婚时也写多少钱一晚吗?”

他表示现在的买家和艺术家之间的关系只是金钱交易,而实际上艺术家又没在其中获利,因为“中介赚大钱”。

“中介很厉害,一方面去拉拢有地位的人,另一方面欺骗那些艺术家。”火爆的艺术市场就是如此产生的。“现在艺术家就是在被人玩啊”。更有部分艺术家也投身炒作热潮中,“乐意被玩,且主动配合来玩”。

潘鹤认为,导致这一怪象完全是因为“金钱至上”的不良风气。他说,解放前,自己专为富豪塑像;解放后,他的创作都是为国家服务。“钱够解决生活基本要求就行”。

潘鹤表示自己拒绝了多家拍卖行的高价邀请,“我对商业行为看不起。这性格没办法改。”他说。

艺术教育过于刻板保守

对于新快报《收藏周刊》近期的“美院为何不出大师”热点,潘鹤也有话说:“现在的艺术教育太过保守、千篇一律,缺乏因势利导,简直是误人子弟。”

潘鹤说,文化艺术是神经系统,它渗透到全身的每个细胞,因此是情感的自然流露,目的性不强。而现在的美院教学,强调技巧的学习,而缺乏感性的培养。“搞艺术就像谈恋爱一样,难道要先练好怎样说话才去谈吗?目前的艺术教育多是让学生先学手段,而忘了培养学生对真善美的追求。真善美为何真要放在最前?如果没有真实的感情,那就是伪善,连自己都打动不了如何能打动别人?有了感情之后,技巧的运用才有用。”潘鹤强调。

对于美院教学,有何建议?对记者的提问,潘鹤直言“无能为力”。他说,现在的风潮过于功利。他说:“以前学艺术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现在就不是了,个个都以为做艺术家有很多钱收入,一幅画动辄上千万甚至过亿。这样的目的去学艺术,怎么可以成功呢?”

现在艺术创作“不是为人民服务,而是为人民币服务。个个都为人民币服务,这当然‘弊’啦”。

推广城市雕塑,不料“污染了城市”

在上世纪70年代末,刘开渠和潘鹤一起提出大力推广城市雕塑。随后,全国各地兴起了城市雕塑建设的热潮,但发展却过犹不及,各地出现丑陋的雕塑。

当时北京有一条街的雕塑做得很差,刘开渠和潘鹤商量干脆把街道的那些雕塑全部拆掉算了。潘鹤却认为,拆掉只会打击了官员的信心,以后不敢再做雕塑。但是那些不入流的艺术家照样可以搬到其他地方做雕塑。潘鹤曾与刘开渠自嘲说,我们提出城市雕塑,原以为会成为历史的功臣,但现在看来污染城市的雕塑还泛滥成灾,我们反而成为历史的罪人,“遗臭万年”。

潘鹤更直言,有的艺术家为了拉到城雕项目甚至用金钱和女人的手段去贿赂,有些城雕工程因此沦为官员贪污腐败的手段之一。

司徒乔才华高于徐悲鸿

闲聊中谈到徐悲鸿,不料潘鹤却有另一番见解:“徐悲鸿、齐白石张张作品都差不多。就像一个人说话,说来说来都是两句话,怎么行?”

潘鹤很赞赏油画家司徒乔,他认为司徒乔的艺术才华要高于徐悲鸿和刘海粟,但“没有后台,又不用手段”,结果在中国艺术史上地位和影响都远逊后两人。

潘鹤感叹:书画界本来最纯净,现在却变味了,看不懂的才是“好作品”,老百姓看得懂的、受到感染的,却变成“庸俗”。“艺术家变成不讲才华,讲后台,讲手段了”。

潘鹤还谈到了一个现象:上世纪50年代本来个个画家都是画现实题材,反映工农兵生活,但是忽然间,齐白石和徐悲鸿成名了,结果年轻人们都开始唯利是图了,争相模仿选个动物来画,有人选牛、有人选驴子、有人选骆驼,不一而足。

潘鹤也身陷潮流中,不过他也有应对方法:“当时广东美协负责人黄新波就问我选什么题材来创作,我说当然是选本地最出名的特产啦——阳江豆豉——一点就够。”

小故事

“开荒牛”四不像,为保产权

潘鹤在上世纪80年代为深圳市政府做“开荒牛”时就故意埋了一个伏笔:将黄牛、水牛和野牛的众多特征集合起来。这样别人抄袭“开荒牛”的话,一看便知。后来潘鹤果然发现,他的“开荒牛”大量地被复制在全国各地的大城市,尤其是银行和证券交易所门前,只是把原作的树根去掉。

“艰苦岁月”不是反映长征

在很长时间里,收藏在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的雕塑“艰苦岁月”被放在红军长征展区。不过潘鹤自己说,当年创作雕塑“艰苦岁月”时,表现的是解放海南的题材,而非红军长征时期的故事。在不久前“艰苦岁月”拍出了1000万元高价。

海珠广场解放军像400元

你知道吗?海珠广场上潘鹤创作的高大庄严的广州解放纪念像原来只有400元稿酬。当然,在1980年来说,这可是个笔“不菲”的费用,负责施工的工程师当时也只有50元。省政府领导特意写下批条“下不为例”,但潘鹤却幽默地说:“应该理解为稿费这么低,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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