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尔说,20岁的十年是一个重要的时期,在此期间,你将收获进展、英雄般自信、相对勇敢及乐观主义。拉斐尔、毕加索和安迪·沃霍尔的20岁都印证了他的说法。
毕加索21岁时创作的《蓝色自画像》
春节刚过,有志于读艺术院校的孩子们就开始转战全国,踏上了艺考之路。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报考了数个考点,多的甚至要赶十几个地方。仅杭州的中国美院考点,就迎来了超过3.7万名考生。进入美术学院学习,是成为艺术家的常规路径中的第一道门槛。
而对那些已经进入艺术学院学习的学生来说,大学与其说是作为制度的大学,不如说是作为场所的大学,在这里,他们接触到教授、艺术家或身兼教授之职的艺术家,有些学生也成为他们的学徒或助手,更多的人受他们的影响。毕业生作品展上,略懂当代艺术的人不用靠近标签就能看出作者是哪个工作室哪位老师的学生。市场因素也早早进入学院,有早熟的学生入学不久已经能够与画廊合作。
尽管艺术院校进行的是一种广义教育,并不仅仅为了培养职业艺术家,但毕业后立志成为职业艺术家的艺校学生却越来越多。他们的20岁,听过太多成功故事,对那种周旋在画廊、藏家、策展人、批评家和各种艺术爱好者中间的风光生活也有憧憬。还有一些人,可能已经成为艺术产业链上的一环,知道艺术商业化的小秘密。画得好的可能已经尝过成功之味,作品可以卖到数万块钱一幅,也开始有订单,有积蓄了。
而那些历史上与现实中声名显赫的艺术家,20岁时在做什么?
英雄般自信的20岁 哈维尔在《1970-1976年剧本集》的“跋”中描述过20多岁的理想状态:“当一个作家20岁的时候……他达到了对于自身的一种比较严肃的理解,开始用他自己的眼光看这个世界,找到他自己的方式来承担这个世界和自身。然后,他差不多再花10年的时间去调查研究,把事情弄清楚,从各个角度上释放这种对于世界的最初的经验。这是一个重要的10年:一个获得进展、英雄般自信和相对勇敢及乐观主义的时期。”
马萨乔21岁已经获准加入画师行会,他独具匠心地将数学、透视和审美融为一体,抛弃了僵化的哥特风,对福音故事进行独特演绎,使后生米开朗琪罗也甘作他的盲目崇拜者。
20岁的达·芬奇是韦罗基奥艺术作坊里的红人,一边与当时著名的艺术家、科学家和人文学者谈天说地,一边用画笔和刻刀在艺术赞助人那里找到了金饭碗。
20岁的拉斐尔已经名声大噪,成为佩鲁贾的首席画师。他的生活过得不像画家,倒像是一位王子。
19岁的丢勒游学意大利四年,23岁即成为名动德国的艺术家。游学经历使他决心把更多时间用在工作上,而不是饮酒作乐,这一影响大概来自达·芬奇。
成立于1848年的拉斐尔前派集合了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愤青,当时这个组织的成员亨特、密莱司、罗塞蒂兄弟等都在20岁左右,却改变了英国艺坛的生态。
一生创作了3.7万件作品的毕加索,21岁创作了“蓝色自画像”,24岁创作了《拿烟斗的男孩》,26岁创作了《亚威农少女》。实际上,在20岁之前,他就已超越绘画技巧而对绘画本质有所触及。
30岁之前,克利姆特已经凭借为维也纳资产阶级文化所做的视觉贡献而声名鹊起,成为欧洲的顶尖艺术家和建筑装饰大师。
1949年,21岁的安迪·沃霍尔到纽约寻找机会。3年后,他创立了“工厂”,聘请非专业团队从事概念创作,大量复制名人脸孔,还将罐头和可乐瓶变成艺术品。
“从20岁起就要捍卫属于你的东西” 中科院神经疾病和人类遗传学联合研究室主任贺林说:“20岁左右最容易患精神疾病。” 年轻通常意味着稚嫩和脆弱,但也是早慧和充满活力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习能力越来越退化,你甚至会发现,往后的几十年,你都在吃20多岁积蓄的老本。
据说毕加索成名之后,才思枯竭之时便去巴黎年轻艺术家的工作室走走,所以年轻艺术家听说毕加索要来都赶紧把画翻过去——好主意一旦被毕加索“借鉴”了,那就成了毕加索的了。
艺术家非常“贪婪”,因为艺术创作是一项依赖感觉的工程,他们从未停止对世界的观察和索求,一生都在试图把打劫来的感觉表达得令人印象深刻。毕加索的每一位女伴都为他带来一些变化,他视“感觉”如珍宝。
今天令你赞叹不易的一切艺术表现,实际上都只是冰山一角,海面下潜伏着社会学、人类学、历史学、生物学、心理学、地理学、物理学等等更深广领域的作用力,也跟你的每一趟旅行、每一次交谈有关。没有这些的滋养,纯粹的学术是乏味空洞的。大学为这种跨学科的学习提供了便利,告示栏中贴满了各种课程以外的演讲和讨论会预告,没有什么学习是无用的屠龙术。
和前辈艺术家保持接触也是一种典型的学习方法,学到多少完全取决于你付出了多少努力。
但是太多关注圈子文化却并非聪明做法,对待那些来自报刊、电视和互联网的快餐式信息也要格外警惕,因为这些常常会干扰你看清真正的目标。
法国建筑师伦佐·皮亚诺建议年轻人:“从20岁起就要捍卫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而不是用所有精力去捕捉信息。试图去理解哪些是重要的东西,哪些不是,这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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