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反印象派的画派,是众所周知的野曽派。野曽派,这个名字是批评家路易·沃塞列因在1905年秋季沙龙上第一次用的一个俏皮字眼。
这个字眼是恰当的,因为这些画家所采用的手段肯定是凶猛的。
这些画家们实际上就是将要谈到的表现主义者,尽管一个动作的最后结果大不相同,但是有一个时期,巴黎和德国,物别是慕尼黑,同时发展、齐头并进。然而,必须记住,齐头并进还是各有一个出发点,而且从不相遇的。
野曾派的代表人物、画家亨利·马蒂斯是这样叙述的:他一开始就反对新印象派画家如修拉和西涅克的推敲过火的方法。“野兽派摆脱了解剖主义暴君的约束,马蒂斯有一次宣言,并进一步解释如下:“新印象派,或说得确切些,及其中被称为解剖主义的那一部分,是印象派方法的第一次系统化,但这种系统是纯物理的,而且往往是机械的。色彩的分离带来了形与轮廓的分离。结果是:跳动不安的画面。每件事物的缩小成一个纯粹的视网膜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毁坏所有画面的轮廓的稳静。对象只能根据他们所感受的亮光而被加以区分。每个物象都是以同样的方法处理的。如同小提琴或人声的颤音一样,最后除了触觉的兴奋外将一无所有。修拉的绘画,由于时间越久越变成灰色,已失去了他们的色彩处理的纲领性特质,仅仅保存了它们的真正价值,修拉的为人和作为画家的价值,而在今天这些价值是更为重要。”
1897年,马蒂斯的一项向晦暗的绘画,就由于他后来的努力而发射光彩,马蒂斯甚至在1900年以前就采用后来大家所知道的野兽派的手法进行创作。
他曾经用蓝色画了巨幅的男子裸体画,这幅画甚至使他的朋友们也感到惊诧。这似乎只是他的一个实验,他的本能的反搞的产物。但是正在他的这个发展阶段,他在加米叶·毕沙罗――这个时代公认的最聪明的天才的指导下趋向了真正的创作泉源。毕沙罗可能不是第一个使马蒂斯注意到塞尚的人,但是,他却让马蒂斯了解了塞尚的重要意义,其影响之深,使得连买画商伏拉德那里的便宜画(1300法郞)都感到困难的马蒂斯,竟买了这位埃克斯大师的一幅作品。他把这幅《三个沐浴者》一直保留到1936年,然后,他赠送给巴黎市博物馆,并在附信中写道:“三十七年来它曾经在我作为艺术家一生的重要关头,给予我精神上的支持,我从其中获得了信念和毅力。
马蒂斯在他一生的这个转折点,从塞尚那里发现了什么呢?那就是:绘画的色彩必须具有一种结构,换句话说就是:绘画的结构是由它的各种构成色彩之间的深思熟虑的关联所赋予的。从这一点年,可能同修拉的结构的谐调的理想没有什么分歧,然而马蒂斯却靓难修拉毁坏了色彩的完整性――把色彩分离为色点,这就使色彩失去生气。色彩必须“饱满人“(塞尚说过的),问题 是保持色彩的纯度以、避天那些因黑色或灰色的混合而偶然产生的色调的同时,把结构显示出来。塞尚是唯一的先驱者,他怀有同样的志愿。
然而,马蒂斯却没有一味模仿塞尚,这是因为他和当时的许多艺术家共同抱有一种信念,那就是:艺术必须是懂得而不是静的{如同修拉的艺术},他必须表达一种“近乎宗教的对待生活的感情”,而不是过往的感觉的记录而已。
最清楚的是,在同一时期形成的德国表现主义画家的目的,就言语的陈述所及,是同一的。但马蒂斯却继续创造了某些条件首先是坚持“稳固性”,以反对印象派画家的”魅力、光亮和明快”直接的或表面的色彩感觉就必须“提炼”,正是这种提炼的感觉构成了画面,这是塞尚影响的一个重要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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