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的土地》,高更,《诺阿·诺阿》一书的彩绘木刻画,1894 年 高更则用以下的真诚表白回复了老朋友的来信—— 今天,我收到了你的信。可以这么说,你的这封信就是为我的作品目录所作的序言。我之所以想请你作序,是因为前几天,我看到你在我的画室里弹着吉他唱歌,用北方人那种蓝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墙上的画。当时,我就产生了一种预感:在你的文明和我的野蛮之间必然存在着对抗或冲突。你,因你的文明而遭受折磨。我的野蛮,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青春的再现。在选择夏娃之前,我已经以各种形式描绘了另一个世界的和谐,你的回忆可能唤醒了我对过去的伤感。你有关文明的夏娃的构想使你总是憎恶女人;我画室中那年老色衰的夏娃想必吓坏了你,可能你没有想到,她有一天也可以不用那么忧伤地微笑。这便是我的世界,不是居维叶或者某一个植物学家能够发现的世界,它是一座我只能大致勾勒出其轮廓的乐园。因为,从梦想的初具轮廓到最终实现之间,横亘着一条漫漫长路。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去设想这样一种幸福吧,难道它不正是一种涅的预示么?我画中的夏娃,孤独却充满理性地在人类面前赤身裸体。而你,在那种纯粹的情形下,想必不能毫无廉耻地自如行走吧?而且,太完美(当然,只能说也许),容易带来罪恶和忧伤。 《甜美的梦》(Nave Nave Moe),高更,1894 年 1895 年2 月,高更的这些画作一共卖了12000 法郎。不久,这位艺术家掸掉了双脚上所沾染的欧洲的尘土,开始了自己前往塔希提岛的终极之旅。正如莫里斯所描述的那样,他是面带着微笑离开巴黎的,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神之日》(Day of the Gods),高更,油画,66cm × 89cm,1894 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