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原、彭禹解读“不在图像中行动”(下)

时间:2015-02-04 | 片长:孙原、彭禹解读“不在图像中行动”(下) | 来源:艺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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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不在图像中行动》在常青、唐人、佩斯同时开幕

【视频】 孙原、彭禹解读“不在图像中行动”(上)

 

艺术中国:两位老师会觉得我们这个展览很有突破性和颠覆性吗?

孙原:我觉得大家希望能够做成艺术史上的一个节点或者里程碑。这是一个愿望,但是大多数人离它还有一步之遥。能做到一步之遥就不错了。如果有特别多的一步之遥,在这个基础上就可以想办法去把那一步结束掉。目前我们尽量做到去接近那个目标。我不敢说更多的话,这种话不是说出来,而是需要做。

艺术中国:彭老师觉得这个展览有达到你们的初衷吗?

彭禹:我觉得基本上达到了。但是还有一些觉得不够的地方,比如在作品方面。但它就是一个很艰难的展览。因为我们本身也是艺术家,不是职业的策展人。所以当我们决定策划这样的展览的时候,肯定是因为我们认为在艺术道路上,这一步是必须的。无论是你作为艺术家做这样的作品出现,还是作为一个策展人出现。在这次我们就选择了做策展人,正好我们也有这样的资源和机遇。我觉得这是很幸运的事情。尽可能地把问题挑得更明显,拿到桌面上让大家都看到。如果作为一个单独的艺术家个体去做某一些艺术作品的时候,他往往会被不确定的平台或者商业化气氛掩盖掉。我们用这么大的资源来做这个事,肯定是因为它已经被提及,已经是不可忽略的一件事了。就像孙原所说,因为前面没有人。并不是说我们走得有多靠前,但是我们前面确实没有人了,没有什么可参考的。所以我们只能说目前这个是最好的。

孙原:某些事它刚开始出现的时候你不觉得它好,因为它没有把它好的那一面完全发挥出来。所以它还显得有利有弊。比如传统的电话和无线通讯系统。大哥大最早是在战场上用的,是美军的装备。它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我们会从概念上批评它,这还是通讯系统吗?它没有逃出通讯工具的概念,不是说我用意念你就知道了,你还在用一个电器跟对方说话。所有人看这个东西会觉得搞这个无线通讯设备有意义吗?它的意义在哪?但是实际上那个东西潜藏着一种改变,只是那种改变在那种情况下真的改得不太方便。不像我们今天拿着iPhone随便在哪都能打,还能发微信。可那就是早期的手机,有了它以后才逐渐变成今天的样子。刚才我们说到一个展览的遗憾,它的遗憾可能就在这里,或者说这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它的早期带有不完整性、粗糙感、不成熟和莽撞。

艺术中国:我们作为观众去看那个展览,会很长时间地在一个作品前面,去听一个艺术家讲,包括看艺术家在这个事件过程记录中的一些物品。在听的时候,你会觉得有时候艺术家说的话特别感人。现在你再去看一些比较浮躁的画展,你就很难在一个作品中停留,可能就是一边走一边就过去了。

彭禹:我觉得这个区别就是我刚才说的。现在我们看到的展览大多数都是很像当代艺术,但它们不是艺术。或者更客气地说,实际上他们在模仿一种像当代艺术的样子,而且很快进入到市场。实际上这对他们以后的发展是非常可悲的,是很快就要被消费掉的。所以这个是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问题。我觉得这个展览是真实的,每一个都是真真切切,是他所必须的生存需求。这个就是你说的你能看得进去,因为你看的东西是真的。我觉得艺术就需要来点真的。

艺术中国:现在当代艺术比较商业化,有很多资本或各方面的因素介入进来。两位老师怎样看待它未来的发展?现在很多年轻人心思都不在艺术的探索上,可能更多的精力是花费在怎么样出头,怎么样成为炙手可热的当代艺术家。

彭禹:那他就不是好艺术家。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来。一个好艺术家,或者一个好艺术家胚子至少得对资本有认识。如果你对这个东西没有判断和感知的话,那你就不是一个好艺术家。

孙原:有些东西你是无法回避的。就像艺术家做的是非商业化的艺术,可是又有收藏家买他的作品。你能说他的作品非商业化吗?我们这时候说他的非商业化是说的哪一部分呢?肯定不是非要让艺术家饿死。我们所说的非商业化是说他的诉求,也就是他指出的问题。这时候他指的是那个手指还是月亮的问题。我们无法杜绝艺术家在体制内怎么被别人消费掉,多么快地被别人消费掉。艺术家永远是被消费的,这是无法回避的。艺术家所能做到的是,你永远会处在图像当中,永远被别人图像化着,但是你是否在图像中行动?如果你一直都不在图像中行动,那么你行动出来的那个结果被怎么消费其实是不重要的,那个是一个附加结果。

艺术中国:两位老师在未来会有一些其他的策展方向吗或者目前会有一些想法吗?

孙原:我们也不是职业策展人,有想法就做,没想法就不做,这是不职业化的一个好处。因为职业化要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行”。就是我们所说的图像化或者符号化。我们现在可能没有那个问题,有了想法才做。但是也有弊端,也许你在强调很多事情的时候,别人会说到另外一个面,可能就是关于物化,关于图像的问题。

艺术中国:顾德新老师的展位是空白的,两位策展人如何看待这种空置背后的意义?

彭禹:我们跟顾德新认识很多年,我们去找他的时候就带着目的去跟他聊。他的回答是不管你怎么展,展或不展,你不能告诉我,你不能跟我商量。他的意思是,如果我同意了,那么就是跟我商量的一个结果,这空的空间就等于是我的作品了。如果我不同意,那我的态度也算一种同意,也可以成为一种作品化。所以他的态度就是,你别跟我商量。

孙原:这个展厅空着纯粹是我们策展方给顾德新留了一个空间,等待他来参加,往里放或者不放东西。他的态度是不做任何回应,那么我们这个空间就留在这儿,不给别人。这个空的空间不是顾德新的作品,他的作品在哪我没法确定。我认为它在这个展览里,但并不一定在这个空间里。这就是我们相互形成的一种关系。我觉得这个故事本身就已经体现了他的态度,他的离开、出走,但是这个东西是不是作品,我不想探讨这个问题。我也看到一些关于展览的争议,但是我觉得可能人思维的习惯力量还是挺大的。往往他会去想,这是一个表演的问题。我觉得任何事情它带有一定程度的表演性。因为实际上我们只要是活着,就设定了一个观看者。这个观看者可以是抽象的,可以不是任何人。但实际上都为自己的的目的预设了某些行动。我觉得这个行动只要是真实发生的,确实在生活中对个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力,那这个行动都值得尊重。

彭禹:我觉得这个展览不是用一些简单的、非常概括性的语言就能概括的。其实我特别反对把展览的概念说得很清楚。因为实际上那样就简单化了。这个展览是一个起始点,前面没有什么可参照性。我觉得艺术怎么能够真正改变人的生活是一个核心问题,而不是改变生活品质的问题。你做很多艺术品去改变你的生活品质,跟艺术本身能够改变你的生活方式是一个本质上的区别。这个展览不仅仅是艺术环境里的艺术问题,同时它的重要性体现在艺术方式如何改变人的生活。你可以不是一个艺术家,你也不一定为艺术家这个名字去工作,你去寻找你自己必须做的事情,这个时候你的生活才彻底改变了。

艺术中国:谢谢两位老师今天做客我们的节目,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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