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晓利

时隔5年再出新专辑，万晓利第四张专辑《太阳看起来圆圆的》将于27日发行，这是他落户杭州后的首个音乐作品，从3月27日到5月24日，目前已定巡演11站，都是live house，从北京开始。

第一次带着乐队巡演

他要从杭州走向全国

27日，新专辑将正式发行。这段时间，万晓利一直在酒球会埋头排练准备巡演。这一次，万晓利将打破“独孤剑客”的弹唱形象，首次带着乐队演出。

坐在记者对面的万晓利，用大概10分钟的时间，吃完了两只菜包和一袋豆浆。这是他昨天的午饭。没穿海魂衫，也没背吉他，这个时候，记者看不出万晓利跟“新民谣之父”这个称号之间有什么关联。

直到不远处传来调试乐器的声音，记者才把眼前这个清瘦、有些孤独感，但又时常高昂着头的男人，跟音乐这件事划上等号。

从去年开始，万晓利由北京搬到杭州居住，他给出的理由是“调整生活和音乐的关系”。在老余杭的山脚租下一间村屋后，万晓利把自己心爱的吉他搬了进去，不过更让他心生欢喜的是，“爬山的时候总能遇见松鼠”。

昨天下午1点，排练的乐手陆续赶到酒球会。舞台上，各种效果器的声音此起彼伏。对于采访来说，这算不上一个好的环境，但至少显得应景。

传说中的“没架子”很快得到印证，看到记者，万晓利立刻放下吉他，从台上跑下来。一开始，你觉得他在刻意保持一种礼貌的距离感。后来发现，这更接近温和拘谨而积攒起来的羞涩定格。

跟记者一样，万晓利居然也摸出一个小本子，有时候回答前，会在上面记几笔。对于不善言辞的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管用的心理暗示。

尽管这样，记者还是得准确无误地确认，确定风骚而狡猾的《狐狸》，充满宿命感的《陀螺》，悲悯四溢的《鸟语》，都是眼前这家伙写出来的。

离27日北京首站巡演还有一周，“时间真的太紧了。”万晓利小声嘀咕道。

一周三四次的排练，每次大半天，这种工作方式对万晓利来说其实有些陌生。在此之前，他都是像Tom Waits一般独来独往的“弹唱剑客”，一把吉他浅吟低唱。

这是万晓利第一次尝试带乐队演出，就好比剑客身后突然多了好几个江湖侠士。对于效果，万晓利目前是忐忑的，但坚定抱有美好期许。“还在磨合，我一直在等待那种轻松愉快的体验。”他很快又重复了一句，“对，轻松愉快。”

这是万晓利接受采访时候的习惯，某些语句，他会加个“对”，然后再重复一遍。或者为了拿捏一个合适的词语，突然陷入长达十几秒的沉默，让记者坐如针毡。

比如关于新专辑为何取名《太阳看起来圆圆的》，万晓利在沙发上换了三个坐姿，憋出一句：“就是跟整张专辑的内在意向比较契合。”再追问，他摸着脑袋：“就像问"白色是什么"一样，很难解释。”

但万晓利很快解释了为何这轮巡演中没有杭州，“因为住到杭州来了，去年在这边的亮相比较多，这次就先放一放，但今年肯定要演。”

年初十接到李健电话

《陀螺》让人认识自己

一年前，听说万晓利在老余杭的山里租了一间村屋，好朋友、酒球会老板王涤起初惊讶得不行，“疯了么？”那边离杭州市区近20公里，开车出来起码一个钟头。

万晓利笑着反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好？每天还能爬爬山。”

作为中国最有名的民谣歌手之一，万晓利对音乐这回事有着骨子里的敬畏：认真、计较、用心，还带着点理想主义者的孤独气质。但以前的他，对生活经常将就，有时候甚至是“潦草对待”。

搬到杭州暂时定居，是一个信号。按照万晓利的说法，就是控制“不克制地对音乐的爱”。前几年疯狂写歌、演出，整个人越活越封闭，直到身体出现小毛病，这才提醒他：是时候到了调整音乐和生活的关系。

其实万晓利在杭州已经买了一套房子，但他宁愿空置着，跑到山里住。在那间村屋里，有一个简单的工作室。不做音乐的时候，万晓利会在家动手做玉米面，或者就去山里跑步，对着松鼠唱歌，“有些音乐上的困惑，也就不成为困惑了”。

在做新专辑的日子里，万晓利早睡早起，甚至戒掉了烟酒。曾经，他是那个高呼着“酒嘛！有呢！”的人，兴致来了绝对喝高。以至于在圈里流传着这么个段子：之前万晓利带着老婆进行全国巡演，一大原因是“当闹钟”。如果前一晚喝高，第二天就让老婆狠狠把自己拖起来赶飞机，以免耽误了行程。

如今的万晓利，要当唱作者，要当普通人，也正学着当好流行文化的标靶。这些身份有时相得益彰，有时相互牵扯，微妙的平衡不易把控。

就像今年年初十那天，万晓利在北京开往杭州的火车上，接到李健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想在《我是歌手》舞台上选唱《陀螺》。万晓利有些意外，但很快便答应了。“就当成把过去的自己拉出来晾一晾，也是重新认识自己的一种方式”。

节目播出后，很多人打来电话：“晓利，你那歌上电视了！”仿佛对于独立音乐来说，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大多数时候，万晓利也只是“哦”一声，最多再补一句“挺好”。

“在田野上转，在清风里转，如果我可以停下来，我想把眼睛睁开。”欲念无从起，心随他人平。如今，在山里的某个清晨醒来，唱起《陀螺》的歌词，万晓利或许会辨出新的意味。

熟悉他

万晓利，44岁，天秤座。

他一副清瘦的身材，眼睛细长而亮，有修长的手，长发飘飘时像极古龙小说中的剑客。如今的中发，更像一个冷静的刺客。

他的武器是吉他和歌喉。

他的代表作有《这一切没有想像的那么糟》、《狐狸》、《女儿情》等。

2014年，他的歌曲《女儿情》因韩寒的导演处女作《后会无期》而走红；2015年，他的《陀螺》因为李健的演绎爆红。

作者：陈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