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表达人类理性的最佳载体之一。当人们提起成都的音乐,总会将目光集中在那些在商业上已经取得成功的超女、快男身上,李宇春、张靓颖、郁可唯、王铮亮……他们被看成这个“选秀之城”的成功者。其实,这座城市还有另外一些“发声者”,他们被称为“独立音乐人”,如活跃在各种演出舞台的原创歌手,以及声音玩具、阿修罗、马赛克、变色蝴蝶等地下乐队。
说起“独立音乐人”,人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小众”、“愤怒”、“批判社会”等词。在音乐已成为“快消品”的今天,成都的“独立音乐人”,他们很多人已不再追寻小众范围内的孤芳自赏,而是希望得到更多认可。
希望被大众认可的独立乐队
阿修罗是成都最成功的独立乐队之一,关于梦想,按主唱泰然的话来说,是通过自己的音乐寻找生活中所有存在的美,并且让这种音乐被更多的人听到。
1998年10月,泰然还是四川大学艺术学院大三的学生,刚进入大三的他和另外三个“文艺青年”成立了阿修罗乐队,“那会儿稍微有点文艺气息的学生都喜欢去把玩吉他,所以很容易聚集一帮趣味相投的人,几个人就是因为单纯地喜欢音乐”,阿修罗乐队成立之初,想搞点小清新的音乐,后来多数人不适合,才改走“力量感很强,更能够宣泄情感”的摇滚路线。
但现实是残酷的,在2000年以前,成都没太多演出机会,阿修罗那时出去几乎都自己贴钱,除了路费,音响设备也自带,最惨的是,一般台下面就坐着不到20名观众。
乐队成立一年后,阿修罗开始接到商业演出邀请,第一次商演是在温江,当时乐队4个人,出场价是每个人80元。泰然笑着表示,“这个价格在现在是不可想象的”。但这已经让他们很满足。
有一次,四个人为了一场总共收入480元的演出,从成都坐大巴赶到遂宁,当时成都到遂宁没有高速路,更没有动车,往返基本就要一个白天的时间。
随着演出经验越来越多,乐队的原创歌曲也越来越多,出过EP,也出过唱片,还参加了很多国内外音乐节,出场费也水涨船高。在如今的成都音乐市场上,乐队单场出场费为5万元左右,一般演唱两到三首歌,但阿修罗可以对演出有所挑选,泰然说:“因为乐队毕竟不算太大众化,所以会对演出场合进行选择,一般倾向于音乐节以及和时尚品牌合作”。
如今,搞音乐的收入已经能够满足阿修罗成员们的生活需求,但他们都有在音乐之外的职业,有的是大学老师,有的是夜店管理人员。在成都独立音乐人的圈子里,比较主流的状态都是一边有自己的工作,一边继续音乐。一边是梦想、一边是面包。
泰然说,虽然也有一部分独立音乐人会专注于搞音乐,但除了一些比较知名的乐队或歌手,这样的独立音乐人是很艰难的,“我并不排斥一心只搞音乐,但我认为生存是前提,如果在经济比较拮据的情况下,在生存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做出来的音乐会比较压抑”。
阿修罗乐队
泰然说,音乐是一个造梦的工具,也是一辈子的事,阿修罗虽披着摇滚的外衣,但实际上是非常主流和生活化的,“我们希望有天可以有更多的人听到我们的创作和演出,从小众走向大众”。
境况堪忧的成都地下乐队
阿修罗已是成都知名而成功的独立乐队,但更多成都独立音乐人的现状不如他们。
15岁就开始在成都搞乐队的小峰说:“成都的地下音乐,怎么说,也许做这个的比听这个的多”。
他眼中的成都地下乐队是这样一幅画卷:一个乐队在同一个酒吧演出几天,第一天来200人,第二天200人……他们的听众可能就1000人,这1000人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为乐队的演出捧场。
受众群体很小,这是成都地下音乐面临的现状,也是小峰这样的“屌丝音乐人”的窘境。
目前,成都地下乐队的生存方式,就是跑场演出,有点名气的乐队每场演出下来,每个成员会有5000元左右收入,但这种情况很少,更多的不知名的乐队,每场演出下来,每个成员可能只有几百的收入。而且这种演出机会每个月最多几次。还有一些乐队驻扎在一个酒吧,在这里,他们大多数时候在唱着别人的歌曲,乐队也面临着减员的威胁。小峰说:“一个键盘手可以承担吉他手、贝斯手、鼓手的工作。”
小峰去年在一个酒吧弹吉他,仅仅一个月,老板就把他开掉了,老板说:“感觉吉他手没什么用嘛。”
来听歌的人们其实也不关心为他们唱歌的乐队配置是否完整,长此以往,成都酒吧的老板们也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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