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水墨画之父刘国松

时间:2009-06-19 14:29:27 | 来源:中国文化网

刘国松说,就中国美术史的发展,在唐以前,是人物画的天下,唐以后经五代,山水从人物的背景中独立出来,经过五代后成为中国山水画的一个非常强的传统。但到了宋朝,中国山水画已达到巅峰状态。他认为这是因为五代的画家每一个人为了表现都在不停地创造皴法,不停地发明。到了元朝以后看不到有更好的皴法发展。以后的画家什么发明都没有。也就因为文人画进入到中国画坛,强调书法即画,写字就是画画。文人画家是读古书的,在科举制度下成长起来的人,在封建制度下培养出来的人,有着浓厚的封建思想。因此笔墨论就成为封建文人的写照。他把所有的绘画都用笔墨二字的论点去看,不合乎文人的笔墨就不是好画。

上世纪六十年代,刘国松写文章谈绘画技法,他谈到中国过去记载的元朝有人拿头发画画,有人用莲蓬、用甘蔗渣来画画,有"吹云",有"弹本",清朝有人用指头画画,这是因为许多人认为那支笔已无法来表现他们的独特感受。那时他就呼吁,不要迷信那支笔,上万人画了上千年,我们应该想想另外的办法,来画画线条,画画点。过了几年后,他在香港中文大学讲课的时候,一个同事又在课堂上强调,不用中锋就画不出好画来。刘国松说,那时他觉得中国画已走火入魔了,进了死胡同,牛角尖。重病用猛药,于是他提出一个口号:"革中锋的命,革笔的命。"结果招来一篇骂声,有一诗人在台湾的中央日报上说他"数典忘祖"。

刘国松没有回应对他的责骂之声。当时他的一位好朋友也批评他,说笔墨就是栋和梁,正如房子的柱和梁,没有笔和墨,不成其为中国画。刘国松当时笑了笑,说十年后再说。结果,不到十年,巨蛋型的运动场盖起来了,虽无栋和梁,但空间比任何体育场都大。刘国松这样解释"革中锋的命,革笔的命":"笔和墨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笔,怎样运笔好?笔就是在纸卷上运行的痕迹,痕迹好就叫运笔好,反之就是运笔不好。那痕迹就是点和线,笔就是点和线。墨是颜色的代名词,墨就是颜色所做的渲染,颜色好就是用墨好,反之就是用墨不好。什么叫墨,墨就是色和面。笔墨就是点、线、面、色彩。什么叫皴?很多画家皴了一辈子,不知其意。我相信高原的朋友们都知是什么意思。就是在很冷的天气里,在外面跑一圈回来,摸摸脸,有点儿麻麻赖赖的,那是皴了。农夫在地里劳动,手冻裂了,那也叫皴。翻开字典看看,皴就是肌理。它没有像许多理论家讲得那样神秘。点和线就别的方法画出来可不可以呢?你用别的方法是笔所画不出来的、而又画得好,那也叫用笔好呵,增加了表现的能力了。所以革中锋的命革笔的命是在观念上的,不要仅仅依靠那支笔。从狭隘的笔中解放出来,海阔天空。"

制作刘国松纸

经过西方传统绘画洗礼,刘国松认识到绘画的本质就是创造,深信做艺术家与做科学家没什么两样:科学家必须在实验室里每天做实验,有发明才是科学家,有大发明成为大科学家,有小发明成为小科学家,没有发明,不成其为科学家。画家也应该在画室里不停地做实验,有实验才有创造,有大创造是大画家,有小创造是小画家,没有创造,不成其为画家。

为此,他做了许多的实验,包括台北的所有纸厂都跑过。他画的纸包括草纸,卫生纸。他想,中国的纸,中国的笔,已经被上万的画家画了上千年了,自己还能有何作为呢?新材料可能会有新的成效。于是他发现了一种糊灯笼的纸,是棉纸材料,里边有细的纤维。他说,开始画的时候,那纤维变成一条条黑线,短短的像小虫一样,有一天从外面回到画室,看见地上有一张纸,看到纸上许多白色的小虫一样,忽然觉得好美呀,定睛一看,是那纸的背面,那时意识到纸筋可以将墨挡住。后来他就在纸的反面画,但画得很辛苦,因为粗的线条都不容易看清楚,细的就更难了。于是,他想如果把纸筋做在纸面上,把它放大,画完之后不必看背面,把纸筋撕掉,就是白线。

当时他就找纸厂,商量能否把纸筋做在纸面上。台湾棉纸厂的老板也喜欢画画,听说是刘国松要的,答应试试看,但一定要最少订两令,一千张。当时刘国松比较穷,只好借钱做。第一批出来了不太成功,纸筋还在纸中间,一边纸厚一点,一边薄一点,撕纸筋时容易把薄的纸给撕掉。但效果也不错,只是撕起来麻烦些。为此他为之命名为"抽筋剥皮皴"。后来一谈到刘国松的画时,都知道他用的是"抽筋剥皮皴"。

画若布弈

传统的文人画家讲"胸有成竹"或是"意在笔先",刘国松觉得这是阻挡中国画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他说:"作为一个画家,我们胸中的竹子,说老实话,都是我们看来的或是学来的,那东西很有限,画来画去构图没有多少,我们甚至在几百人的一个画展里面,看完了之后好象没有几个人的画。有一句话叫做"千人一面",你想,一个人胸中的竹子能有多少。"

因此,他就提出了一个口号,叫"画若布弈",是针对"胸有成竹"来的。换句话说,画画就要像下棋一样,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他认为,如果在画画之前,已经知道了画是怎么样的,是什么样的构图,是什么东西,是人物,是花鸟,是山水,而且画出来是什么样都知道,那就没有挑战性了。一个画家没有挑战性,精神就不能集中,就不可能全部精神关注在画面上。如果画画的时候有挑战性,就一定会全神贯注。他说,画画要像下棋一样,而且对手也要和你差不多,到最后谁赢谁输都不知道。西方人有一句话,是说画画的时候是在和画面对话,是两个人在讲话,而刘国松说他是在和画面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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