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973年在香港设立办事处以来,国际大鳄苏富比进驻亚洲市场已有40年。香港之外,苏富比分别于1994年及2007年在上海和北京设立代表处,并于中国台北、新加坡、曼谷、雅加达、东京等亚洲重要城市布下据点。2013年9月,佳士得在上海成功举行首场拍卖。11月底,苏富比北京艺术周举办了其在内地所做的首场大型拍卖。这两个拍卖巨头给中国拍卖市场带来了什么?
“国际范”的冲击
11月28日,苏富比北京艺术周正式对公众开放。除了一场现当代中国艺术拍卖以外,此次苏富比北京艺术周还有三场私人洽购、两场海外精品展,以及一系列讲座与艺术论坛。由于受到政策限制,苏富比(北京)不能涉足文物拍卖,因此在拍卖的同时还带来了私人洽购、展览和讲座,希望带给中国内地藏家更加多元化的感受和体验。
和9月份佳士得上海首秀相同,苏富比也采取了艺术周的模式,将拍卖、私人洽购、展览、讲座融为一体,体现出拍卖巨头的多元化和‘国际范儿’。不仅仅局限于单纯的拍卖模式,而是给藏家提供多元化的艺术体验,是苏富比和佳士得的一贯做法。如今,他们将这一模式带到了内地,必定会对内地的艺术品拍卖产生影响。近年来,已经有一些内地的艺术品拍卖公司开始拓宽思路,在拍卖的同时举办展览、讲座,创新和丰富了内地艺术品拍卖的模式。
而佳士得也于9月26日晚在上海敲响了首拍的槌音。那场仅有40件拍品的首拍混搭了当代亚洲艺术、西方大师作品、葡萄酒及珠宝,西方艺术大师毕加索和莫兰迪的作品也走上了拍台。而与它的老对手不同的是,苏富比这场囊括了144件拍品的专场全部拍品均为20世纪和中国当代艺术。虽然此场拍卖仍为保税拍卖,但大部分的拍品均征集自国内,海外来的拍品据统计仅有屈指可数的7件。
着力培养中国藏家的西方艺术需求
虽然11月下旬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内文物首拍落空,欧洲古董和艺术品被撤拍,但这些困难和障碍并不能阻挡国际拍卖行和西方艺术品机构进军中国的雄心和脚步。
中国人的购买力及中国艺术市场不仅吸引了国际大拍卖行的关注,同时也引起了西方艺术投资机构的关注。相比于内地买家在国外对西方艺术品的一掷千金,西方艺术品在内地市场还处于空白期,国际拍卖行和西方艺术品机构认为如果能打开市场无疑将会是个大肥缺。
不管是佳士得上海首秀还是此次苏富比北京艺术周都将西方大师的艺术杰作带到了中国内地,种种举动旨在希望此举能加深中国内地藏家对西方艺术的认知,成为其通往西方艺术品收藏之路的一块“敲门砖”。
“苏富比作为一家国际化的拍卖公司,在西方艺术品这一方面有着丰富的资源,此次将一些优秀的西方艺术品带到北京,希望借此逐步培养中国藏家对西方艺术品的兴趣。”在程寿康看来,随着中国新富群体的增长,中国藏家对西方艺术品的需求也在逐渐增长。
“作为国际拍卖行,苏富比和佳士得最大的优势和资源还是在西方艺术品这一板块,”艺术投资专家蔺道军认为,收藏的国际化是一种潮流,中国内地有不少藏家已经具有国际视野,再加上,随着中国艺术品价位的攀升,用购买中国艺术品的钱足够购买西方艺术大师的作品,“如今,苏富比和佳士得大张旗鼓地把西方艺术品带到中国来,必将会对西方艺术品在中国市场的收藏与发展起到培育和推动作用。”
深耕当代艺术
除了西方艺术品市场外,一些业内人士还认为,由于不能拍卖文物,势必会使得苏富比和佳士得在中国现当代艺术这一领域深耕细作,可能会促使这一部分市场的成长。
以此次苏富比(北京)现当代艺术拍卖为例,作为艺术周的重中之重——“现当代中国艺术”拍场最终收获2.27亿元成交额,大幅超过此前估价1.23亿元,更刷新了6位艺术家的世界拍卖纪录。专场拍卖最高估价作品、拍卖图录封面——美国芝加哥艺术学院珍藏的赵无极1958年作品《抽象》,由在场的山西藏家张小军以8968万元高价竞得,这是苏富比继10月5日以8524万港元(约6699万元)创下赵无极个人拍卖纪录之后,再次缔造赵无极作品的世界拍卖纪录。这极有可能进一步带动内地20世纪艺术市场的整体行情,从而对内地艺术品拍卖的格局和发展态势有所影响。
推广私人洽购模式
“首次在中国内地推出私人洽购也是一次尝试”,程寿康坦承:“基于国内藏家对私人洽购还不熟悉,这项业务是否能顺利推广还是未知数。”不过他也同时表示,现阶段中国藏家在国内购买西方艺术品“私洽是最合适的模式”。
对于佳士得和苏富比这两大老牌拍卖行来说,私人洽购业务由来已久,发展至今已经算得上是一项操作比较成熟的业务,并且为其在市场上的整体表现“不断加分”。
但在我国国内,由于《拍卖法》没有赋予拍卖企业场下交易的业务范畴,工商部门颁发的拍卖行营业执照一般不包括非拍卖形式的销售经营。因此,在国内相当一部分拍卖行看来,私人洽购业务绝大多数时候仍然属于一种带有私密性的“小众游戏”。不过经由苏富比这次秋拍的推动,私人洽购模式肯定也会在国内拍卖行当中全面开花。虽然苏富比和佳士得都没有披露其在中国首次举行的私洽业务的成交状况,但据知情人士透露,有不少中国藏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对此,程寿康也表示,苏富比在内地的私洽业务不会停止,只会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