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福寿双全兽耳活环瓶
蝙蝠源自真实生活,因富有吉祥寓意,所以一直是中国人喜闻乐见的装饰题材之一,常用作瓷器和玉雕纹饰。拍品中有一件珍罕之至的白玉福寿双全兽耳活环瓶 (拍品1027号),其瓶肩四角各雕一蝙蝠,形象栩栩如生。四蝠作正面描写,双翼半张,状若屏风。蝙蝠谐“福”,象征幸福美满,加上瓶颈两侧均浅雕一“寿”字,可见此作满载福寿绵延的祝愿。结合文字与动物的祥瑞纹饰,亦见于青白玉双喜蝴蝶纹圆盒 (拍品1004号)。此盒盖顶雕有“囍”字,用之庆贺新婚,可谓最适合不过,而“囍”字周围的四只蝴蝶亦是吉祥喜庆的化身。除此之外,蝴蝶尚有两方面的深意:“蝴”在某些方言的发音与“福”相同,故象征幸福,而“蝶”则谐“迭”或“叠”,所以蝴蝶二字意味“福迭”。值得一提的是,盒上的两对蝴蝶亦让人联想起在花间穿梭的双飞蝴蝶,“喜相逢”的主题呼之欲出。
青白玉胡人献宝插屏
藏品中尚有一件弥足珍贵的青白玉胡人献宝插屏 (拍品1036号),此作反映了十八世纪清廷 (尤其是乾隆时期) 对西洋及其他外国人的好奇心理。屏身一面刻乘风破浪而行的西洋船只,甲板上的洋人正极目远眺;另一面描写一队携各式祥瑞宝物的朝贡者,鱼贯沿陡峭的山路拾级而上。其中数人手捧宝盒,盒内显然满载异域奇珍。一人手擎老鹰,间接反映了中国皇亲贵胄数百年来携鹰行猎的习俗。尤须一提的,队伍中有一洋人高举绣球,引领祥狮前行,此类描写使人联想到外国人来朝进献珍宝的盛况。至于洋人携贵重礼物 (包括瑞兽) 朝贡的题材,亦见于《万国来朝图轴》,此作现为北京故宫珍藏 (图见《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大系14:清代宫廷绘画》页240-1图64。香港:商务印书馆,1996)。由此可见,插屏上的人物应是来华进献朝贡的洋人。
青白玉牡丹形笔洗
在中国装饰艺术中,花鸟题材可谓长盛不衰,时至十七世纪末及十八世纪,这类题材更大放异采。在众多拍品中,也有多件以花鸟为题材的玉雕。其中一例是雕工精绝的青白玉牡丹形笔洗 (拍品1002号),它采用的正是中国源远流长的花式造型与纹饰。此器掏空作牡丹状,花瓣繁密,底雕枝干为足,枝干虬曲苍劲,缀以绿叶及含苞待放的花蕾,整体造型生动写实。在中国,牡丹是最受欢迎的装饰题材之一,除了取其外观秀丽,亦与它是富贵荣华的化身不无关系。牡丹乃花中之王,与皇家帝苑甚有渊源。早于隋唐时代,宫内已广植牡丹,无论是艺术家和艺术的赞助者,皆对牡丹题材情有独钟。
小巧玲珑的御制白玉四君子图方形笔筒
对比之下,小巧玲珑的御制白玉四君子图方形笔筒 (拍品1007号) 虽然不是以花卉为形,但其器身浅雕的四君子图,表现手法细腻逼真。笔筒四面分饰“四君子”,其造型或拔地而起,或丛生于湖石之间,雕工娴熟精练,且题有四首御制诗,笔法端凝秀丽。“四君子”即梅、兰、竹、菊。蕙兰幽香袭人,孔子誉为“兰为王者香”;此花亦象征友谊,故有“桂子兰孙”之说。梅花迎寒而开,是万物复苏、春回大地的先兆。它亦代表纯洁和坚韧不拔的质量,且因梅开五瓣,而“五”乃吉祥之数,故梅花亦代表“五福”,即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竹象征宁谧、忠贞、虚心,其枝随风摇曳、弯而不折,故喻指高风亮节。《诗经》已有菊花的记载,迄今此花仍以高洁之姿而备受推崇。此外,菊亦象征长寿,其音谐“居”,所以亦含“安居乐业”之意。此花更是秋天的化身,常与诗人陶渊明等高人逸士相提并论,陶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更传颂至今。
青白玉喜鹊登梅笔洗
综而观之,这批旷世奇珍确实让人目不暇给。在为此文作结之前,不得不提的尚有一件极为罕见的青白玉喜鹊登梅笔洗 (拍品1023号)。此器琢成梅花状,四周花枝围绕,状似喜鹊的鸟儿栖身枝头。喜鹊代表幸福,意味着“喜事临门”,而栖于梅树高枝的喜鹊则谐“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