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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曼•卓根布鲁特:从《道德经》中发现诗歌之“道”

艺术中国 | 时间: 2009-08-13 09:26:38 | 文章来源: 华商报 吴成贵

杰曼•卓根布鲁特:从《道德经》中发现诗歌之“道”

  8月8日中午,青海湖畔,杰曼•卓根布鲁特站在湖边柔软的草甸上,盯着水天一色的青海湖,一言不发,久久伫立。

  事后,杰曼说,他敬畏自然。延绵的湖面,湖浪拍击岸边的声音,在他眼里,是大自然一首美丽的诗歌。

  不管去哪里,在杰曼的包里,总有一本西班牙语版本的《道德经》。他深受道家影响,他对道家思想的理解,让许多中国人自叹弗如。杰曼说,因为道家的影响,他的诗歌不仅更富有哲理,更让他高兴的是,他找到了自己的诗歌之“道”。

  因为热爱诗歌,让他从商20年后,“归隐”在在西班牙亚利山大港附近的小镇阿尔梯亚(Altea)建起庄园,君临地中海。庄园叫“依萨卡”(Ithaca),这名字来自希腊的一个小岛,荷马史诗中的奥德赛的家乡。

  作为出席第二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最重磅的诗人之一,杰曼的身边总有许多要求合影的人。杰曼来者不拒,每次合影完,他总是抢先绅士地说“谢谢”。在诗人、翻译家海岸的帮助下,记者在杰曼下榻的宾馆完成了对他的独家专访。

  在采访结束后,杰曼同样抢先说“谢谢”,言语和他的诗歌一样真诚。

 

诗人身份

优秀的诗人绝不是怪人

记者:在你的诗歌《鹰》中,你写道:飞翔的鹰,离天空很近。孤独,像诗人一样。人们总说,诗人是孤独的。是这样吗?

杰曼:毫无疑问,诗歌写作是孤独、寂寞的,诗人必须随时思考,一个人。去年我曾远离尘嚣,飞往印度、远离因特网的奴役,远离伊妹儿、手机、电视等等这些让人不得安宁的物质世界,隐居在喜马拉雅山脉的某个幽静的山谷。那里的,鸟鸣、流水似乎要浇灭我心头的饥渴,我的灵魂游离开来,与外来的神灵一起飞翔,翱翔在天空我能感知宇宙的呼吸与心跳。

  在那种孤独中,我有一波接一波的感悟,思如泉涌,这才有了《流水光阴》诗集。所以,诗人必须是孤独的,在孤独中寻找精神世界的种子,然后让它生根发芽,开出美丽的花朵和大众共享。

记者:在很多人看来,许多诗人好像都希望做个陌生人和叛逆者。这是诗人主动的选择,还是现实的境遇造成的?

杰曼:这和现实无关。不是所有的诗人都希望做个陌生人和叛逆者的,只有那些二、三流的诗人才这样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优秀的诗人不会是一个怪人,而是一个正常人,有与社会相适应的身份,有自己的工作。要说叛逆,或许有时是他们的诗歌,而不是人生。

记者:诗人都是浪漫的,爱情是诸多诗人一个永恒创作的主题。本次诗歌节,我们也看到,许多诗人,包括你,在诗歌节期间与夫人都是形影不离,甜蜜而幸福。假如,爱情影响了你的创作,你会选择爱情还是诗歌?

杰曼:哈哈。我年轻的时候,也写过很多爱情诗歌。后来,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的诗歌更多是一种思考,带着一种哲学的味道,许多诗人都是这样的,这是我们的责任。

我爱我的妻子。对此,我妻子表示反对,因为,她总认为我爱诗歌胜过爱她。不过,我知道,她不仅爱我,也爱我的诗歌,而且仅仅爱我的诗歌。不过话说回来,一份属于诗人的真正的爱情是可以容纳他的创作的,否则那就不是爱情了。

 

诗歌创作

《道德经》影响我的写作

记者:你的创作一般在什么情况下完成?

杰曼:我的创作,就像一个母亲热爱着她的孩子一样,总是知道何时要照顾她的孩子。我的创作,有时候,我会连续写很多诗,有时候我会停下1、2年。停下,不是为了休息,而是思考,我笔没在动,但我的脑子和心在动。只要我把某些问题想明白了,我就会动手写诗。

记者:你曾经经商多年,并在经商20年后选择放弃,是因为你必须从诗歌中寻找你的精神家园。在当今这个崇尚物质的世界,你认为,今天诗歌(诗人)的价值和作用在哪里?

杰曼:我们必须用诗歌来纠正这个失衡的世界。诗歌是一座桥梁,不仅连接过去,而且连接未来。长期以来,人们崇拜金钱,忽略了古老的价值:人们懂得价格,却不懂价值,直接导致今日令全世界饱受煎熬的金融危机的爆发。在这个多灾多难的时代,我们需要诗歌。因为一首诗可以发出一种独特的声音,呈现业已存在却无从看见的一切。当然,我们无法指望诗人用诗歌去改变世界,但诗人可以成为当代的第欧根尼,举起诗歌这一灯笼,穿越跨国媒体的洗脑之光,在充斥煽动者的谎言与极端主义者狂热的现代社会,寻求真实的明亮的光辉。

记者:你曾写过一首长诗《道》,你深受中国道家思想影响?

杰曼:是的,我30多次来到中国,中国的传统思想深深影响了我,尤其是中国道家,特别是老子的影响。我常常阅读《道德经》,我的许多诗歌,比如《逆光》,书写了许多禅趣,饱含许多自然主义因素,这都是“道”所赐。

记者:你理解的“道”是什么?你的诗歌之道又是什么呢?

杰曼:以《道》为例,《道》的语调或缓或促,诗思或舒放或收敛,语言或直白或含蓄,意象或密或疏。有无相生,轻重相倚,视听交接,问答如唱。这种构架的阴与显,和“道”的阴阳师契合的。大通于道而归之于一。我因为诗歌而游走于东西方文化,但我也没有被中国道家所局限,而是以此为桥,探求与包括古希腊、古罗马以及东西方文化相通、和谐共存的跨文化道路。这就是我从《道德经》中国发现的诗歌之“道”。

 

诗歌翻译

诗人翻译诗歌利大于弊

记者:你的诗歌已经被翻译成多种语言。你觉得,被翻译过的诗歌能准确表达诗人的意思吗?

杰曼:很多时候,诗歌是不可译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译者是做一件不可能的事。在国际诗歌界,曾有这么一句话:翻译就是背叛。因为语言、文化差异等原因,许多翻译者无法忠实地表达原作者的意思。有的诗歌虽然翻译得很忠实原文,但缺乏意境。而另一种情况更糟糕,把诗歌弄得乱七八糟,都不是原来的诗了。如果译者是诗人,就好一点。

记者:这么看来,你认为,翻译诗歌的人必须是诗人?

杰曼:应该说是利大于弊。写诗的不一定都是诗人,最重要的并非他写诗。有些人不写诗,但他能够以诗歌的眼光看世界,而不是以自以为的,利益的眼光看世界。我很赞成阿拉伯诗人阿多尼斯关于译者的定位:第一,他应该精通自己的母语,因为他毕竟是在用自己的母语表达诗歌,所以他的母语水平一定要高于他的外语水平;第二,他不光要懂得语言,还应该懂得诗歌的世界,不懂得诗歌而去翻译诗歌,那时胡扯。

 

诗歌命运文化畸形,所以读诗的人少了

记者:诗歌曾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据了重要地位,但现在, 世界范围内,诗歌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在一些国家,诗歌甚至被边缘化了。您怎么看待这种情况?

杰曼:海德格尔曾说过:语言室生命之家、生存之家,人类应该再次学会在语言中生存。不行的是,在当今的世界,我们看见大多数人放弃他们安身立命的家。随之而来的是诗歌,这一纯粹的语言形式,在全球范围内同样遭受被遗弃的命运。

  我认为,政府应该站出来,去纠正这种现状。一个称职的政府不仅是能重视民众物质上的好坏,同样也要注重精神上的好坏。现实中,往往是很多喜欢诗歌的人因为忙于生存,而无法写诗。如果政府能创造机会在让他们不为生存担心的同时,让他们安心写诗,这个世界就会很美好了。希望那些自私利己的政治家能从经济危机中吸取教训,重估文化的价值,不至于在文化上重蹈经济上的覆辙,确保人类精神价值的安全。

记者:毫无疑问,现在读诗的人少了,这是诗歌的错吗?还是因为诗歌并不是大众的?

杰曼:在诗歌发展史上,诗歌就一直是小众的,但这种小众不应该是精英化的。所有诗歌都来自社会,来自生活。读诗的人少了,不是诗歌的错。或许,你会说,因为很多诗歌太难懂,很晦涩,所以我们选择不读诗。这是事实,毕竟这个世界自我标榜是诗人的人太多了,他们根本不懂,真正优秀的诗歌首先要让人看懂。我认为,读诗的人少了,和诗歌无关,和这个世界畸形的文化有关,人性的光辉正在离我们远去。希腊、罗马、中国曾经敬仰诗人与哲学家,将诗人与哲学家置于同一水平线上的过去,如今都被足球运动员、浮华的电影明星们伪造的闪闪金光所替代。

记者:在这个全球化的时代,你如何看待东方和西方的文化冲突?

杰曼:东西方文化有冲突,也没冲突。你没看到,在西方世界,有多少人在使用中国制造的东西;你在看这次诗歌节,多少东西方诗人相谈甚欢。这个世界,许多国家都在讲对外开放,但更多是经济上的,文化上也需要对外开放、交流,这是解决文化冲突的最好办法。

  世界之间既是给予也是索取,文化的魅力在于创造而不是传统。让冲突来得更猛烈些吧!有碰撞、学习,才会有创新。冲突不也是全球话的表现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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