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中央媒体日前发表了一篇文章,称当今的“艺术批评”遭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其中或充斥着吹捧虚夸气息,或批评言论与艺术实践脱节,无法对艺术创作、艺术市场产生正面的引导作用。在艺术资本和大众媒体崛起的当今,艺术批评影响力式微,而艺术批评家们则多将评论文字安置在拍卖会拍出高价、美术馆举行大展时闪耀出场,其“定位效果”来得更为醒目和实惠。文章甚至指责,这类的收费写作,与小姐“出台”有何差异?
文艺批评或者是文化批评,水准的高低,关乎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文化观照、文化反思、文化发展的能力,而虚假的甚至是“红包化”的批评,却将此推入沟壑。与往昔相比,今日的文艺批评,仿佛更像促销广告一样华而不实,内容苍白而贫乏。大概是七八年前,我曾写过一篇小文,名曰《创作晃悠,评论胡抡》。至今,我还能忆起文章发表后的情景,让各路“精英”们骂了个狗血喷头,悻悻然如丧家之犬。
当然,事发后我也检讨过自己,我究竟捅了他们哪根心肝肺管子,以致如此招恨?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戳到某些人的痛处,并断了人家的财路啊!这些年当记者,每天出席这个会那个会,倒也有了些定力,冷眼旁观,且看别人如何表演。
说到文艺评论家,起初我对他们的印象是好得不能再好,你想想,同样的一本书一部电视剧或一幅画,我看过之后,糊里糊涂,人家却能总结出一二三四,哪好哪不好,整得明明白白。后来有些批评家就变脸了,对作品只说好而很少说不好。为啥呢?被潜规则啦,伸手拿主家的啦!刚吃过人家喝过人家,便说人家不好,不厚道也不善良,那就还是一二三四,你好我好大家全都好。此后我又发现,批评家的发言越来越概括,越来越抽象,这一二三四,用在张三的身上可以,安在李四的身上也行,倒是省了某些懒惰记者的事儿,根本不用听他们睁着眼睛胡说,提前就把稿子写好了,然后大家伙互道万福,谁都高兴。倒霉的是谁呢?当然是读者和观众,他们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以为又蹦出来个啥大师呢!
有话语权的批评家不讲真话,也难讲真话,使一些真正的好作品难见天日,逼得很多创作者不得不改弦更张,大走捷径,且形成风潮。放眼当下,投机取巧之辈大行其道,那些曾受人尊重的“麦田守望者”,究竟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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