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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多苓:思想对我来说就是画上的一笔

艺术中国 | 时间: 2009-02-13 11:34:22 | 文章来源: 外滩画报

 

B= 外滩画报 H= 何多苓

用诗意的方式表现残酷

B:最近你做了一批版画?

H:没有,那些版画不是我做的,就是把我的原作拿去,把油画印成版画。

B:现在对这种版画争议蛮多的,很多人认为复制品不算艺术。

H:我觉得这些版画跟丝网印刷有区别,一般的印刷都是完全复制,我看到的这批版画印在特殊的纸上,比起原作的色彩作了改动,有些区别。就是不知道印刷品算不算艺术品。

B:现在展出的一些浅浮雕作品是你自己做的么?

H:浮雕是别人做的,工人翻模出来是白的,我在上面涂色,只是画画而已。很多艺术家都做雕塑,但都是工业复制的,我的浮雕都是自己手工上色,还是有我自己的痕迹。一个模板最多翻两个。

B :是你自己设计的工作室?

H:是的。我在建筑上喜欢理性,比较绝对的风格,没有装饰,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功能化,不重视外表。我比较喜欢巴拉甘(Luis Barragán,墨西哥建筑师)的用光。

B:你只画油画,没尝试过装置或别的门类?

H:尝试过雕塑,很早了,80 年代,纯粹为了挣钱。现在德阳还留着,是很大的城市雕塑,有几十米,上面还有我的签名。其它就没有了,没画过国画,没做过版画,只画油画。

B:现在做的这个系列跟地震有关?

H:地震的时候我也去了灾区很多趟,觉得有责任做点什么,后来看到这些孩子,就用我80 年代的风格—诗歌一样的手法来体现,一种朦胧的感觉,而不是体现现实的灾区景象。正在画的这张用洛尔迦的一句诗“小男孩在寻找他的声音”做题目,左边这个小女孩的画面,标题是叶芝的诗《偷走的孩子》里反复出现的一句“这个世界哭声太多,你不懂”。两张画和浮雕画《偷走的孩子》放在一起做一组。接下来还要做成大理石版画,在石板上面刻出来。这种比较特殊的手法有一种祭奠的意念,因为当时去灾区,从学校的废墟旁边走,很多小孩的尸体埋在下面。

B:这么残酷的事情也用诗意的方式来表现?

H:没有语言可以形容出来。

B:蓝顶的画室你好像不常去,主要还是在家画?

H:以前经常去,前段时间有几张大画在那边画,那边工作室大些。

B:比如《青春2007》。

H:对,那张是在那边画的。

B:你的作品都有失重的感觉,比如《青春》,还有现在的漂浮的婴儿。

H:我就是想画出那种不均衡的感觉,你看这张《乌鸦是美丽的》,画面上一个人、一条地平线,本来很均衡很传统,突然来一个鸟,格局就打破了。

B:你人看起来很均衡,画面却追求不均衡。

H:画跟人关系不大。我每天这样站着走来走去几个小时,不均衡行么?

B:每天在家画画?

H:每天都画,除了地震那一个多月。

老外根本不懂画

B :听说你也不太给朋友的展览捧场?

H:好玩的展览会去。现在的展览去了也看不到画的,就像方力均在上海那个个展,开幕式我去了,在大门口根本走不进去几十米,全是熟人,要打招呼,走两步退三步,走三步退五步,最后直接拉去吃饭了,吃完饭又拉去玩,然后就回来了,根本就看不了作品。

B:国外的展览开幕也不去?

H:我更重视国内展览,因为国内都是同行,眼睛毒,你画得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国外看画归结起来就是要新奇,像我去年在英国的一个展览,展出《飞行的婴儿》,还有一些根据《金瓶梅》意象的作品,他们就都围在那儿说好。根本不用给老外看好画,他们不懂画的。

B:有人说过你剽窃美国画家怀斯。

H:其实不像怀斯。我原来看的是印刷品,不是原作。我到美国看到怀斯的原作,发现完全不是一回事。我画画一直很讲究手感,喜欢怀斯空灵的感觉,就尝试了一段时间很细腻的画法。

B:很多人把怀斯归为现实主义,但他自己觉得是抽象主义。

H:怀斯是美国最不现实的画家,而且到了美国会发现,怀斯跟美国一点没有关系,他活在自己的想象里,美国哪是这样?其实很热闹的。怀斯有一点中国文人画里那种极端空灵、天人合一的感觉,美国没有这种情调。怀斯连家门都不出,每天跟家人在一起,家门口几十米的地方都很少去。

B:《我们曾经唱过这支歌》是受到怀斯的影响创作出来的,你在这幅画上已经开始尝试空旷、有距离感的背景,跟后来的作品很像。

H:画《我们曾经唱过这支歌》那时候都快毕业了,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风格,一直在尝试。一看到安德鲁·怀斯的画,就觉得这就是我要找的风格,就画了十年。90 年代转型,当时我80 年代的风格正火,说转就转了。过去就过去了,过去的事也不去想它,也不怎么谈。

B:2000 年以后你突然开始画婴儿。

H:一个是自己也想转变,另外是偶然看到婴儿的照片—画人对我来说没有挑战,婴儿对一般人来说是丑陋的,放大以后,连吕澎都说太强烈了,怕观众接受不了。婴儿跟一般的画人体有很大差别,用学院派的技术很难画,我觉得很有趣。我对技术很迷恋,比如你听的这个(哈姆林的)音乐,很难说他的技巧和表现有什么距离,要表现的东西就在这里,在熟练的技术里面。我的画不需要什么附加的观点—当时写毛焰的文章题目就叫《技艺即思想》—我画出来的东西拿给别人看,一切就到此为止了,我不跟你说观念,夸夸其谈没有用,画放在这里,要给人看的全部东西都有了。思想对我来说就是作品上的一笔。

B:你现在也是这么教学生的?

H:教他们的都是技艺的东西,按照他们自己的路子来。现在的学生很难教—我是说比起我们当年。我们当时老师都有要求,要你怎么画,应该画成什么样,老师有个准则。现在不行,学生都有自我表现欲。另一个方面也有好处,不用管他们,让他们想怎么画怎么画,出现问题的时候你帮他看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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