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广州艺术新势力联展第二回于2006年7月16日晚6点在广州枕木吧开幕。策展人:胡斌,参展艺术家:崔莹、柯坎法、柯荣华、林伟祥、茹创业。
以“魔兽”指示出青年文化中游戏与幻想的表征,“口罩”则表明这种奇幻而谐趣的表达方式的暧昧以及对周遭世界的轻度抵触。副标题“青春玄幻”是对这种带有普遍特征的涌动的文化潮的概括。GOOGLE一下“玄幻”这个词,可以搜索到几百万条相关信息,不过所指的主要是玄幻小说。何谓玄幻小说,学界并无准确定义,大致指融西方神话与中国传奇于一体,强调天马行空式的想象力,不能明确归入科幻、魔幻、恐怖的幻想小说。前不久又有陶东风教授将这种小说指斥为装神弄鬼,价值世界混乱颠倒,引来轩然大波。排开这种纷争不讲,玄幻无疑成为当下青年文化的一种显著特征,以此延展到艺术界,同样如此。在以80后为主体的尚为真正崛起的青年艺术家中,混合了机器、游戏、幻兽、卡通脸谱等要素的创作已经成为非常重要的趋向。玄幻与青春像是两种有着亲缘关系的病毒一样结合在一起,我们先不对其做道德与精神上的评判,我们的主要工作是揭示其创作的感观与心理世界,透视出这一代人文化的某些内质。
在这次参展的艺术家中,崔莹是一位对周围的人和事保持着十二分新奇的女孩,她笔下的卡通化生活就如同真的透过她的眼睛扫描到的一样,展现出她对衣食住行、婚姻爱情等的朴实而又充满梦幻感的想象。
柯坎法采用了明丽的颜色和极具个人化特征构形描绘了众多的脸庞,有意思的是,他给每张脸都配了一个布满斑污的“口罩”,他个人的艺术自述指称这是对社会高压下的病态人群的反映,但无疑这种社会批判也是极富个人玄思意味的,在思考当中充盈着轻松的戏谑。
柯荣华的作品当中经常会画有一条狗莫名其妙地探出头来,一些粉红的人体如剪影一样浮在画面,荒诞又让人有种被人洞察了内心秘密的惊慌,以此模糊的意象透视都市人群冷漠以及暧昧不清的欲望与心理渴求。
林伟祥的画面气氛有点巴尔蒂斯的感觉,不过他设置的场景和形体的怪异更加显而易见;他的近作是在花布上画些小的构件,花布浓烈而离奇的花纹为所绘物体的出场营造了特别的氛围,而手工添加的物体又打破了纯粹的机械复制,留下个人化的痕迹。
茹创业的作品用色和布局让人想起超现实主义画家米罗,但他组装的图像有迹可寻却又离奇万分,昆虫、机械物、管道和猫等时常散布在画面上,形象拟人化而又幻兽化,像是一场自主设置的搞怪童梦的场景。
这五位艺术家的作品尽管是受着动漫与游戏时代的滋养而形成的,但与普通玄幻小说不同的是,玄幻已经成为他们并非刻意经营的言说方式;尽管采用的手法无不充满着嬉戏游乐的成分,但青春的疑惑、孤寂以及对社会的个性化感受都渗透在其中,只不过为眩目的外壳所包裹不太易于辨析而已。对于70年代生的艺术家,曾有批评家归纳出“青春残酷”的特征,他们成长在物质相对丰富的年代,没有经历重大的战争和灾荒,但是其青春受挫感依然出乎意料的强烈;而对于80年代生的艺术家来说,社会的复杂多变一如既往,迅疾改变的道德行为方式以及物质技术的更新投射到他们的心理成长与世界观塑造的历程中,不同的是,他们似乎更愿意用虚拟的、魔幻的、戏谑的、并非一目了然的方式来传达。他们回避深度和沉重,他们的现实身份和仅有的阅历告诉他们,在纷扰的社会中如何保护自己并获得“游戏”的愉悦。
应该说,在青春玄幻这个主题下,很多年轻人的作品都可以纳入进来。“玄幻”最直露地表达了青年人的欲望与理想,它同样是构成了我们整个联展序列所指出的“无所待的逍遥”的取向之一,我们从中可以观察到这个社会在青年人身上发生了什么,青年人又是如何表达内心意欲以及对社会的观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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