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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稿] 形上·形下

艺术中国 | 时间: 2006-07-12 14:52:14 | 文章来源: 艺术中国

 贾方舟

我曾有一种疑惑:作为一个艺术大家,空间应该具备怎样的素质和条件?我由石虎得出结论:应该是既能在形而上的层面思考、拓展,又能在形而下的层面发掘、潜行;既能在艺术本体之外寻根探源,又能在艺术本体之中极尽能事。这样的艺术家才有可能成为深思远虑且脚踏实地的大手笔。乐此不疲于高谈玄想的是哲人,斤斤计较于一刀一斧、一笔一画的是工匠,而能兼具这两种本领的才堪称为艺术大家。在我来看,石虎正是在这样两个层面上上下穿行的人。

面对石虎的艺术,一个最直观的反映是其语言的丰富多变、叙述的随意自由他可以在一张白白的宣纸上毫不经意地幻化出多种艺术效果。其笔法行踪的诡秘,其制作程序的繁复、其多种因素的交叠并置、融汇整合,都让人觉得神出鬼没、不可琢磨。因此,要想解析石虎的艺术,如果不能从语言层面上层层剥离,就无法体悟其画中玄机;如果不能从精神层面上阐幽发微,又难以宏观其本土文化立场和思维的独特方式。

石虎的艺术主要在水墨和重彩两个方面。正是在这两个主要方面他建构起了自己的艺术殿堂。他从作为工具的“笔”和“用笔方式”的革新开始,对线条作了创造性的“书性”开拓。他为强化线条的“书性”特质,以及“书性”的非理性因素,他的线常常不是对形象的建构而是对形象的解构和破坏,从而把线发展到一种“由具象到空无的形象延棉”。这种空无的无限性的“象”观念,正是老子所说的“无形”之“大象”。到此,“线”的运动便进入无限自由的境地,神来之笔随处可见,线与墨的若离极尽其妙。石虎的线并不都是画出来的,有水积自然形成的、有空出的、有拓印的,或重或浅、或隐或显,他只在关键部位稍加勾点,形象顿时生辉。在纯粹的线描作品中,线在曲曲折折重叠并置、在婉转展侧中穿越时空,在纺织搭建中千变万化,在虚无空灵中恍若梦境。

在色彩这一元素中,石虎的探索是更具实验性的。从80年代到90年代,他在逐步解决“墨色融合”的基础上,从水墨过渡到重彩,在重彩中创造出许多恢弘的图式,展开了许多有分量的主题。当我们从语言的层面去“触摸”他的这些作品时,我们不能不疑惑:这些充满神秘主义色彩的作品空间是怎么“出炉”的?他所生灵持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方术”:可以说,石虎的“炼丹术”就是对非理性的把握。在这些巨制中,画家要表达的理性意涵正是通过线条的非理性运行和色彩的非理性并置实现的。也正是这些非理性(即所谓“异想”)的因素,才使石虎的画趋向于东方的原始主义和神秘主义。从而创造了只有在传统壁画中才有的宏大气象。

原始艺术,儿童艺术和民间艺术是现代艺术摆脱古典更改的三大艺术资源。石虎一向崇尚自然生命,认定人性大于学养,因此,对这三种资源早就情有独钟。他曾声称,愿和安塞的剪纸老太太一起定位。足见他对民间艺术的尊崇。他说,艺术可以求真,但真并不就好。艺术就是要观照那些“不可解”、“不可言”之中。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石虎的艺术所注重的是非理性的语言内质,他的艺术历程是充满了玄机的语言之旅。

石虎是一位深具历史责任感的艺术家。这种历史责任感常常把他的思路引向对中国文化根脉的研究和整个文化进程的反思。这完全超越了他作为一个画家的职能,但没有谁能够阻止他的思考,他的锐意突进的思想不仅把他带到了诗界的学术前沿,而且带到了“清算欧陆性”和对“五四”以来的文化进程的深刻反省之中。人们也许会觉得奇怪,象石虎这样一个较早接受西方现代艺术淘洗的艺术家,何以变成一个中国艺术传统的守护都?这里似可以借用赵无极说过的一句话:“是塞尚使我认识了中国传统”。正是对西方艺术的接触和深入研究,才使石虎更清晰地看到自己传统的价值,才使他坚定的回到中国的立场上来。虽然从他的作品中,我们至今仍然可以看到毕加索、克利、米罗曾经给予的影响,然而,他的艺术渊源远不是可以从这一个方面加以解释的。他的“八卦炉”溶入的元素远不止一个西方现代,也远不止一个中国文人画传统,从秦砖汉瓦,到庙堂壁画,从民间泥塑、门神,到民间剪纸、木板年画……你已很难说清,他从他的“八卦炉”的里炼出“金丹”,究竟哪些元素更为重要。

其实,石虎并非一概反对向西方艺术吸收和供鉴,他只是强调要站在自己民族文化的立场上吸收,而不是没有立场地倒向西方。他认为中国和西方在艺术上的根本不同不在欲工具材料和方法,而在于思维方式。西方是一种逻辑的线性思维方式,而中国则是一种跳跃的神性思维方式。

作者为著名美术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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