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达生前穿过的鞋,鞋跟经过特殊处理以协调双腿长度
“我留给你我的肖像,在我不在的日子,你依然会有我的陪伴。”——弗里达•卡洛(Frida Kahlo)
弗里达•卡洛(Frida Kahlo,1907-1954),墨西哥最受欢迎的现代女画家,迭戈·里韦拉(Diego Rivera)的妻子,迷人的外貌和独特气质、曲折却多姿的生活、将一生苦痛与生命体验倾注于画布之上......这些是人们已经熟悉的弗里达。
画面上的痛记述了弗里达短暂生命所经历的身心浩劫,但人前出没的弗里达却总是表现得光鲜美丽:黑色的长发、一字展平的双眉,还有墨西哥风情的长裙及热烈华丽的服饰,人们更愿意拥抱这位娇小的女子,爱她、追逐她,留恋于她的美貌与狂野。而打开弗里达的衣橱,人们似乎更真切的嗅到病痛的味道和残忍,以及这位娇小女子的坚韧和倔强。
弗里达生前假肢长靴,上面还系着铃铛
弗里达于1954年去世,年仅47岁。她的丈夫里维拉从此将她的遗物封存于他们在墨西哥的家中,也就是著名的“蓝屋”(the Blue House),弗里达博物馆的前身。里维拉宣称,在他本人死后15年才可以将弗里达的这批遗物公开,而这批遗存直到2004年才向世人揭开神秘面纱,整整封存了50年。
打开弗里达的房间,这里保存着300余件她的遗物,从香水到珠宝,从极具设计感的太阳镜到支撑其脊柱的特制胸衣,从漂亮的假肢长靴到缎面绣花纹鞋子,她的服饰穿着成为了一种标识,也无疑是她的第二张“表皮”。
策展人赛斯(Circe Henestrosa)就曾表示,“弗里达穿着传统的裙子,头上扎着漂亮的飘带,她将人们的注意力从她痛苦的身体中转移到表面的美丽上。她的穿着源于她内心强大的存在感,而这种存在感又源于身体上的痛苦。”
弗里达遗物
弗里达的太阳镜
2012年11月,弗里达博物馆举办了名为“被蒙蔽的表象:弗里达•卡洛服装展”(Appearances Can be Deceiving: The Dresses of Frida Kahlo)的展览,首次向公众展出弗里达生前遗物,并邀请日本著名女性摄影师石内都(Ishiuchi Miyako)为这些遗存拍照。
石内都的摄影作品宛若镜头中的展陈图像,以亲情、女性的生命做为凝视对象,锐利而清晰。她曾对其母亲生前遗物和临终前肌肤纹理进行拍摄,以捕捉母女二人的深切关系。本次由石内都对弗里达的遗物进行拍摄创作,保留了其惯有的通过遗存来探究个人及社会轨迹的创作风格,在其镜头下不仅清晰的再现了弗里达的遗物,更捕捉了艺术家的自我意识,在每一个细节中散发出美丽和哀伤,带观众更进一步地了解众人皆知的弗里达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弗里达遗物
弗里达遗物
石内都镜头下的遗物是安静而内敛的,然而,这些照片同样承载着弗里达的张力而极具震撼性。弗里达的特瓦纳(Tehuana)服饰源自墨西哥湾原始森林的母系部落,它们因颜色艳丽热烈极具装饰感而引人夺目,而剥开这层华裳,弗里达千疮百孔的身体却需要特质的胸衣支撑,它们如同生命铠甲一样包裹着那具娇小残破的身体,捍卫着她的女性尊严。
细心的观众会发现,随着身体的每况愈下,弗里达越发关注自己的衣着设计。假肢、鞋子、支撑脊柱的内衣,这些之于弗里达本是功用性的医疗必需品,然而她总是精心设计,让这些物件回归成“健全”身体的点缀饰物,成为武装自身的“视觉铠甲”。
弗里达生命中的最后一击是她1953年遭遇的腿部截肢手术,从此之后她再无好转之力。然而,即使是在这种打击和痛楚下,她仍旧为自己设计了一截装饰有时尚靴子的假肢,红色的高跟靴子,配有精致的中国刺绣,并在脚面上系有银色铃铛。
弗里达•卡洛
弗里达生前遗物
石内都镜头下的弗里达遗物看似简单,却共同铸成了一座新的“肖像”——一位聪颖坚强的女子,用服饰和时尚将生理病痛转化成勇敢的个性宣言,简单,直白,漂亮,却更坚实而有力。
“我没病,我只是坏掉了。”这是弗里达在墨西哥首次个展时对记者的回答——她也一直在修复着自己的身体——通过绘画,通过那些美丽的服饰。
弗里达生前遗物摄影展——“石内都镜头下的弗里达”将于5月14至7月12日在Michael Hoppen Gallery展出。(文/良月,部分内容译自BBC及画廊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