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段时间,迈阿密和伦敦,哪一个对未来的艺术发展更加重要?
选择迈阿密的人,一定会以日前举办的第九届巴塞尔迈阿密海滩艺术博览会为理由。伦敦又如何呢?——随着英国国内许多具有重要意义的经销商的离开,英国首府遭遇了有史以来一次最大规模的学生游行;11月30日,当受邀前往迈阿密艺博会的大人物们起飞飞往佛罗里达州时,特拉法加广场上则有年轻人受到配有警棍的警察的袭击。
此外,伦敦爆发学生游行,抗议大卫·卡梅隆(David Cameron)政府通过的上涨大学学费的议程以及一系列财政紧缩政策——包括不再为艺术院校提供财政支持,则当属重中之重了。不再为艺术院校提供财政支持是什么概念啊!
优秀艺术作家汉娜·福布斯·布莱克(Hannah Forbes Black)为我发来了一份戈德史密斯学院学生们的声明,宣称将会在学校采取一系列“艺术手段”。另一位同事则为我发来了一个名为University for Creative Optimism的链接,似乎是在为抗议财政缩减而集结示威游行。
星期一,包括一些来自戈德史密斯学院的艺术学生在内,他们手举着“教育应该完全免费,而不能看作是供销售的商品”这样的标语,在特纳奖颁奖典礼上进行了抗议。而特纳奖得主——苏珊·飞利浦兹(Susan Philipsz)则表示了对示威者的支持。星期二,戈德史密斯学院的学生们聚集到他们的图书馆,对当前形势进行了讨论并制定了策略。事态就此升级。
我之所以强调在戈德史密斯学院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唯一有这样举动的学校。事实上,在英国乃至整个欧洲,那些因财政缩减而受到打压的学校的学生和教员,以及文化工作者,都以不同的方式进行了抗议。我之所以强调戈德史密斯学院,是因为对于艺术关注者们来说,这所学校是一种烙印,一种象征。对于那些能够看穿短期内形势发展的艺术工作者来说,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让我带你们回到Young British Art真正年轻的时候吧。1988年,一些戈德史密斯学院的学生们决定在伦敦达克兰的货仓中为自己举办一次作品展,他们称之为“Freeze”。用他们的导师迈克尔·克雷格·马丁(Michael Craig Martin)的话来说,他们是一群“疯狂的年轻人”,但却具有勇于挑战的志向。他们的领导者是一位来自利兹市的23岁学生,达米安·赫斯特(Damien Hirst)。
他们改变了历史。自从“Freeze”被列入由一群充满热情的艺术家组织的作品展——包括“The First Impressionist Exhibition”以及“Times Square Show”——的名单之中起,他们就改写了艺术历史。
YBA们自身也许存在许多消极的缺点,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他们在艺术之中的地位。正是由于他们,英国在视觉艺术方面才会拥有斐然的名声。“Freeze”的那群小孩是由大胆无畏、敢于冒险的折衷主义聚集到一起的。他们的成功预示了一种全新的、媒介智能化的艺术的形成,同时也促使伦敦成为了今天的艺术之都。所有在迈阿密艺博会陈列厅中吸引了人们眼球的流行作品,几乎都沿袭了这些戈德史密斯的学生富含首创精神的作品风格。
也许阴郁的伦敦在对未来艺术发展的贡献上,看起来远不如阳光充足的迈阿密,事实正好相反。
10年前,作为一名大学生,我曾经有幸在戈德史密斯学院学习了半年。出于对文学理论方面的迷恋,我选择了跟随The Black Atlantic的作者保罗·吉尔罗(Paul Gilroy)进行学习。然而碰巧他在那一年离开了戈德史密斯学院,于是我阴差阳错地上了艺术课程。此后,我放弃了在一家伦敦画廊中的工作,转投于创作艺术文章。10年来,我仍然充满热情地描写着艺术。
如何并且由谁取得教育的话语权,将会从真正意义上决定未来艺术世界的发展。更狭窄的教育途径意味着对艺术世界更狭隘的了解。英国学生们理应获得我们的支持。教育应该完全免费,而不能看作是供销售的商品。
本·戴维斯(Ben Davi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