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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城市的艺术家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0-12-05 18:24:31 | 文章来源: 艺术眼artspy

卡佳·太普(Katya Tepper),一个三月份房租就要到期的画家和表演艺术家,正要搬去芝加哥。
 

25年来,伊利亚·汗(Elyas Khan)一直尝试在纽约当个音乐家。作为“神经歌舞厅”(Nervous Cabaret)乐队的主音, 伊利亚在纽约起码住过至少20个地方。从湾岭到华盛顿高地,只要租约到期,房东一抬高租金,他就会立刻搬走。他干了许多兼职的工作来维持生计,这使他几乎没有时间去谱写新曲。

两年前,房东决意将房子改装为豪华的商业空间,这促使他和他的妻子梅利莎搬出现在作为生活和工作的家。那一天,伊利亚先生终于放弃了在纽约的生活。

现在,夫妇俩住在柏林有两间卧室的公寓,月租金750元。伊利亚也有了一个可以俯瞰城市的美景的音乐工作室。在那,他可以录制一些solo作品。他的乐队已经接到了十二月份欧洲巡演的预定。二十年的生活中,因为没有健康保险,这是伊利亚22年来第一次拜访牙医。

“在纽约,你被这么大的生存压力所迫,你甚至不知道你这一天能做什么。”在柏林的家里,他对我讲到。

艺术家们长期在纽约奋斗,搬进简陋的房屋。他们受中产化的影响,然后被迫退出纽约。虽然城市的生活水平已经变得越来越昂贵,却很少有相邻的城市愿意让他们转移,这迫使越来越多的艺术家放弃了城市。许多人希望经济衰退,得以降低租金,使他们更容易留下来。与之相反的是,租金几乎没有下降,而他们赖以生存的兼职工作已经越来越难找到。如果缺乏一个强大的艺术团体支撑,纽约可能失去作为创意中心这一称号,这对于众多依赖于天才型员工的行业会造成负面影响。

虽然没有官方的统计数字,2009年根据纽约艺术基金会的调查发现,在未来六个月,在1000名艺术家中。43%以上的人预期他们的年收入将有26%至50%的跌幅,近11%的人相信他们必须在六个月内离开纽约。更令人不安的是,文化支持者声称,这是第一次全国各地刚刚离开艺术学校出来的新人都选择住在新生艺术家群落,比如底特律,克利夫兰地区的城市。这是一项悬挂鼓励措施,不但吸引了这些群体,也完全绕过了纽纽约这样的大城市。

这些城市为艺术家提供了巨大的生活便利,但破旧的街区和房产,让纽约仿佛回到20世纪60年代,那时一个庞大艺术群体刚刚发展。到1985年,共有5500名艺术家生活在soho区,有300间处于同一街区的画廊。随着相邻街区的中产化,一些画廊转移至切尔西,艺术家开始分散。其中一些去了威廉斯堡,布鲁克林区,但到本世纪中叶,这些地区的地价也高涨了。

“如果每个人都忐忑不安,不知道明年还能否在那里度过,多少钱才能让城市变得更有文化呢”伊利亚问。

不能产出艺术的地方

业内专家担心,纽约将成为呈现艺术,而不能产出艺术的城市。“这将其变成一个迪士尼乐园一样的地方。”一位艺术主管说,纽约可能成为一个“华盛顿特区”,成为一个有一大批所谓的艺术名流却没有任何艺术家的贫瘠而被规划好的城市——毫无疑问,这不是一个真正新文化艺术或风潮的发源之地。

事实上,城市的创意产业的缺失会带走纽约作为革新者的地位。这种变化也损害了众多依赖艺术群体的行业,从广告,到百老汇演出。

“艺术家流失是城市的最大问题之一,”伯杰·伯格(Ted Berger),纽约创造(New York Creates)的执行董事说。 “你需要一个创造性的人才库,使所有的行业可以从中找到人才。当你失去了,你就不能延续你的竞争优势。”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艺术家都离开了。但即使是那些为此努力付出的艺术家,也承认经济衰退后,这变成了一场斗争。没有单独的相邻社区愿意提供有廉价租金的地方,纽约艺术家们被驱散,他们穿越城市寻找可供分配的空间,失去了创造力的核心决定——群体的意识。

斯科特·古德曼(Scott Goodman),是一位刚从库珀联盟(Cooper Union)毕业的视觉艺术家。他在Bedford - Stuyvesant公寓以每月600美元的租金租用了一个公寓房间。还支付300美元,与其他街道的12个艺术家共享一个工作室。为了支付账单,他需要每周在切尔西的一家商标商店工作近60个小时,这让他没有时间去创造自己的艺术。

“毫无疑问,经济衰退使艺术家的情况变得更加困难,因为有没有补助资金,也没有买主询问。”古德曼说。

尽管有困难,古德曼先生不会停滞不前。“在纽约,我才有我的一切,”他说。 “我在这里长大,也没计划要走。”

古德曼先生的许多同行却不那么忠诚。虽然全国绝大多数画廊还在这里,艺术家和其他创作人员说,艺术群体曾经存在于纽约的感觉已经没了,只有它,才是推动思想的火花。虽然他们离艺术经销商更近,但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创造好的作品,应该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把事情做大。

杰夫·戴维斯(Jeff Davis)是一名艺术家,他的公司Vinylux使用回收的钟表和镜子来创作艺术作品,17年前他一人来到纽约大学艺术学院求学。像其他行业的人一样,戴维斯先生决定离开这个城市。他的妻子已经有了他们的第二胎,却没有能力支付他们在布鲁克林的公寓租金。

三年前,他们搬到费城。因为租金非常便宜,城市里还有许多空着的制造业建筑。戴维斯先生已经有能力扩大公司的规模,他有更多的空间。 “对要去纽约的艺术家来说,有没有大的地方才是值得去的理由。”

搬到费城的许多艺术家已经能力购买自己的生活和创作空间,这消除了房东哄抬房租的问题。房产经纪人克里斯托弗·普兰特(Christopher Plant),曾作为照明设计师和舞蹈团团长在纽约工作多年,他说他已帮助了十几名艺术家在过去几年里移居费城。

其他所谓的二线城市都用激励方案和住房分配积极拉拢了许多纽约艺术家的资金。在克利夫兰附近的科林伍德,东北海岸开发公司已经收购了16个空置物业并翻新作为艺术家的住宅。除四个还有空房,其余均已售出,开发公司计划翻新更多的地产。

调用克利夫兰

布赖恩·弗里德曼(Brian Friedman),这位东北海岸的执行董事表示,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陆续接到许多从布鲁克林来的艺术家和音乐家的电话,他们都要求访问或是直接通话。

“我们以为会吸引来自克利夫兰的艺术家,”他说。“我不知道这竟然是纽约人的普遍想法。”

纽约艺术行政人员说,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一是他们无法衡量,只能深信即将从艺术学校毕业的学生,没有试图在职业生涯开始时就离开纽约。戴维斯先生对Vinylux五名雇员说,他毕业于著名的罗德岛设计学院,毕业后直接就到费城。

“现在,聪明的孩子们有一整套的选择,最好的和最聪明的去柏林,或奥斯汀,波特兰和明尼阿波利斯,”罗伯特·埃尔姆斯(Robert Elmes),加拉帕戈斯艺术空间(Galapagos Art Space)董事说。为新艺术家专门设立的小飞象表演空间(Dumbo performance space)近期在柏林刚刚开幕。 “随着经济衰退,人们并不认为纽约市是一个充满机会的地方。”

艺术倡导者开始游说,和其他城市相比,纽约市可以提供优惠与市竞争力。上个月,一个城市未来中心发表了一个报告,内容有关通过以物质刺激的方式促使经济开发商开发更多的艺术或生活空间,从而阻止艺术家们出走。

保罗·纳格勒(Paul Nagle),前市议会议员阿兰格尔森的文化助理,刚刚组成一个智囊团。他呼吁在为可持续发展服务的社区文化研究所里,推行一系列公共政策,加强公民在艺术生活中的作用。

安妮·布里吉特(Anne-Brigitte Sirois),一家房地产公司主管,致力于艺术区的艺术发展。她立足于利用文化发展来以改善市区的艺术发展。安妮目前正在拍摄一部艺术家从纽约市飞往别处的纪录片。她希望在大会堂举办一个主要以艺术家抗议为主的活动,以配合该纪录片约六个月后的首次亮相,并提醒人们注意他们的困境。

至少目前,许多艺术家看到了一场艰苦的战斗。卡佳·太普(Katya Tepper),作为画家和表演艺术家五月份刚从库珀联盟毕业,三月份她的租期就到了,正要搬去芝加哥。

“艺术家在纽约就是一个代代流传的浪漫故事,起码我知道没有一个艺术家真有那样的日子。”太普女士说。 “在其他城市里,房屋才是我们负担得起的,艺术家们在那里才能过我们在纽约所梦想的日子。”(陈小可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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