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时期有个显著的“风潮”被称为“魏晋风流”(也称风骨、风度)。所谓“魏晋风流”,正是在魏晋这个特定的时期形成的人物审美的范畴,它伴随魏晋玄学而兴起,与玄学所倡导的玄远精神相表里,是精神上臻于玄远之境的士人的气质外观。简而言之,就是魏晋时期士人追求的一种具有魅力和影响力的人格美。汉末以后,因为战乱间接打破了上层建筑,儒家独尊的地位动摇了,天人感应的神学目的论也崩溃了,士人们在讨论宇宙本体的同时也注重讨论“人”这个主体,讨论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这点和西方的“人文主义”有点类似)。活着为什么?怎样活着才最好?在反复的品评中树立起来的这种时尚,就是风流。冯友兰先生评价这个时代的真风流时用了几个词:“玄心”、“洞见”、“妙赏”、“深情”,这四个方面的追求可以归结为一种追求,即追求艺术化的人生,所以现在我们讨论的“风流”
就是讨论一种艺术化的人生,是魏晋的士人如何用自己的言行、诗文、艺术使自己的人生艺术化。”——引用......
中国的文人几千年来基本上没有独立的社会地位,或依附于皇权,出入庙堂,或独调寒江,追求个人心灵的自由。饭碗与独立人格似乎不可兼得,于是陶渊明采菊东篱,王羲之做《兰亭集序》,山水画脱离人物画,支撑着、承载着文人们的观念思想。这种文学与艺术风格作为外在表现,实质是追求独立人格的内在价值观。魏晋之后到清,这种独立人格的追寻时时被压制,但会以各种形式闪现短暂的火光。
当救亡压倒启蒙,被一次次的现实残酷证明后,中国文化的人格独立之路,又一次找到一个出口,这就是当代艺术。油画,装置,等等,都是外在表现,其实质还如魏晋时期的文学与山水画一般,是追求独立人格的内在价值观。把当代艺术当作外来文化来看,是肤浅和狭隘的。当代艺术的喧嚣是机会主义依附于这条独立之路的附庸,不可避免,但不可否认它的实质。也正因为它的核心价值观,它便具有机会主义炒作的商业价值。不管资本是青睐还是抛弃当代艺术,只要它的价值观还在,那么它的本质就不变,便有它的历史演进价值,中国文化就还要其承担责任。
因为独立,所以需要创新,因为有创新,便有了掌声与唾骂。当代艺术也许无法完成文化独立的历史担当,可至少现在,还没有其它能取代当代艺术,来完成文化独立的使命。当代艺术的独立性,是其生来就有的,或许开始叫独立艺术,更让人明白,而不至于象现在,大多数人都搞不懂,什么是当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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