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8日,罗中立奖学金五位获奖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最终揭晓,五件获奖作品包括广州美院的蔡远河的装置作品《错位与异化》,四川美院杨洪的装置作品《卵·石》,四川美院张钊瀛的装置作品《泰坦之宴》,中央美院李欢的版画作品童年系列之《婚礼》,广州美术学院董路路、周文华的影像装置作品《寻人》。除了中央美院李欢的版画作品之外,其他四件作品皆为装置、影像、多媒体的艺术形式。
这种评选结果与2006年首届罗中立奖学金启动之时的评选结果差异明显,经历了八次评选,罗中立奖学金的获奖作品从最初的架上绘画向综合创作方式转变,这也正是两三年来罗中立奖学金初评与终评评委都在探讨的话题。
伴随着八年的评选与颁奖,艺术家罗中立和奖学金赞助人仇浩然两人毫无疑问最了解这些年来的青年艺术家创作转变。“今年已经是罗中立奖学金重新启动以来的第八年,也是我参与这个奖项的第八年。回顾八年来的罗中立奖学金入围和参展作品来看,所涵盖的艺术类别已经从最初的架上艺术为主,拓展到今天包括装置、影像装置、纪录片、表演艺术等综合艺术形式为主。”仇浩然介绍这只是八年来的改变之一。
在每年罗奖的初评与终评过程中,参选的作品名称、作者名字、毕业院校等相关信息都是被删除的,评委所得到的只是一个作品编号,初评评委则是由来自各大艺术院校的九位初评评委完成投票。在评选中,虽然作品相关信息被删除,但却很容易通过作品风格猜到作者的所属院校,甚至能够猜到是哪位老师的学生。但这种评选过程中的尴尬在近两三年内逐渐被消解了,仇浩然明显的感觉当青年艺术家的创作思路和表现形式趋向多元化之后,评委们则很难通过作品风格来分辨其所属院校,而这也正是罗中立奖学金所要达到的公平评选效果。
在信息社会中成长起来的艺术家,他们所关注的并非只有油彩和炭笔,对于社会化问题的介入已经开始蔓延至刚刚毕业艺术家们的视野里。已经担任多届评委的青年批评家何桂彦也感受到罗中立奖学金参展作品的逐年改变:“我觉得本届展览的作品质量水平比较均衡,不像过去那样良莠不齐,尤其是今年在纪录片和观念影像这部分,艺术家已经做的相对比较成熟。”但他也坦言,在架上绘画作品中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艺术市场对青年艺术家创作风格的影响,也产生出一些风格趋同,画面趣味和表达出现样式化的内容,这也是罗奖在未来应该引起重视和反思的问题。
当九位初评评委坐在一起谈到这种创作趋势的变化和院校风格差异化消退的改变原因时,认为与80年代末90年代初这一代人的个人成长经历有关,“他们的成长伴随着网络的发达,包括艺术院校的教学改革,都成为发生这种变化的可能性。”那这一代并没有经历过大的社会变革和经济转型的艺术家们,在创作中该如何深度观看而介入社会?他们又体现出怎样的群体性特征?罗中立奖学金赞助人仇浩然先生在2013年度罗中立奖学金颁奖之际,以雅昌艺术网特邀记者身份对话五位获奖艺术家,完成他们自己对艺术创作的阐释。
浩然对话张钊瀛:艺术是一种做加法的游戏
仇浩然:张钊瀛你的装置作品《泰坦之宴》完成了一个场景的再现,很多评委在看这个作品的时候都觉得作品的元素很多,从正面来说是作品的这些元素有一定的可能性,作品有野心和雄心,但从反面来说就是有绕一些弯,我们想听听从你的角度来看,这个作品里不同的元素组合在一起,其中的逻辑和思考是怎样的?是否有逻辑和反逻辑?
张钊瀛:我觉得现在很多当代艺术的艺术家们比较喜欢的关系是一种清理和干净,是一个做减法的游戏,恰恰我看到这个游戏的时候,我发现是一种做加法的游戏,或许这种加法会有一种新的可能性。我是一直对戏曲跟舞台艺术比较感兴趣,说实话,我制作的整个场景是为了一个现场表演而制作的,但是却没有办法把演员带过来,所以我重组了这个剧场的感觉。
其实剧场是一个比油画和影像这些艺术形式更丰富的一个表达方式,我觉得现在非常需要去摸索一种新的关于戏剧的艺术方式,当然现在也有艺术家会做关于舞台跟艺术的结合,我也可以进入这个语境去尝试来完成地叙事的过程。所以说我觉得场景越混乱的话,反而对于我来说是越干净,我觉得越干净的东西可能理论性或者是方法论的内容太强烈了,我担心这种方法论或是我们固有的一种标签式的艺术会影响我的发展,有时候,我会更加珍惜这种丰富性。
仇浩然:你是四川美院的学生,可能也看过往届罗中立奖学金的入围作品展和获奖作品,你觉得这个展览和往年的展览有何区别?
张钊瀛:我觉得今年的话题性更丰富了,可能之前国、油、版、雕占的比重比较多重,今年影像、装置、新媒体、综合艺术的介入,对整个作品的诠释更丰富、更完整。可以感受到评委们对多种艺术创作形式的包容态度,这正是现在的中国当代艺术比较缺失的部分,就是对一种新的综合艺术的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