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公共事务漠不关心的局外人?
2011年,美国《时代周刊》曾以“我时代”为题,集中报道中国“80”一代的生存与生活:“他们谈论品牌服饰、谈论明星、谈论好莱坞、谈论出国度假,但他们却不谈政治。 ” ——美国人眼中的中国青年一代,从虚拟和游戏化的虚幻中得到快乐,逃避压力,对社会公共政治话题缺乏参与的兴趣。
“很多年轻人的作品被批成没有人文关怀,为什么?我想是我们看到太多双年展所致。双年展模式是特别临时的、现场的,但上了展就可以得到一个标准、一个认可,于是年轻艺术家趋之若鹜。 ”徐累把这样的艺术家和作品称为“没有父亲的一代、文化的游牧者” 。几年前,走出校门就有画廊“包” 、立刻成为职业艺术家的美景不再,更年轻的一代创作者,只能对“文化的游牧者”的成功模式深感好奇——美术院校里艺术明星的讲座永远火爆甚至挤破窗户的现实即是明证——深藏在娱乐文化、网络文化和消费文化中的意识对个体精神的无形操控,导致艺术样式的功利性和对公共话题的低敏感度在年轻艺术家创作中呈现蔓延之势。
有人分析这是时代和环境的制约,导致年轻艺术家对以艺术表现公共事务不感冒,但我们却在真正的公共生活中,一次次看到“80” 、“90”向前冲,看到一些处于社会转型之际的艺术家以人们现实生存环境和文化心理变迁为题而创作的文艺新作。
天津美术学院的张伟,以玻璃钢雕塑犀牛、鳄鱼、龟、长颈鹿,这些野生动物交易市场常见的野生动物,展现一个从地中冲出来去追逐逃跑的野生动物购买者的形象,作品体现了生命的不平等,也大声疾呼我们要保护野生动物——因为,保护它们,也就是在保护我们的未来。而展览中最令人感动的作品来自雍晓峰:“在信息时代的今天,我们每天都被新奇的事件包裹,却渐渐习惯了忘记过去,忘记这些在苦难中逝去的人们。黑格尔说:人类从历史中所得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汲取历史教训。 ”依据这个想法,他采用交互、视频及音频技术,将在汶川地震中去世的青少年的名字、学校,以及他们如果活到现在应该多少岁的文字,投射到屏幕上,观众追随音乐来到屏幕前,当他们离开时,屏幕上的名字也随之变成烟花。
今日美术馆馆长张子康认为,艺术家在关心现实时,必须做得符合艺术的准则。“我们的社会生态、文化生态所具有的复杂性,对年轻艺术家的创作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在多重历史文化语境中,如何守护真正具有文化价值的个体创作精神,在面对惯性的消费主义文化所谓‘去深度’的图像趋势时,如何保持自己的艺术追求,尤为重要。 ”而徐累则认为,艺术的坚守与持续的能力是年轻艺术家应追逐的品质。当我们的艺术创作再难维持以不变应万变,当寻找共享价值成为青年一代面临的一大文化命题,我们所需要的是为自己正名,是以开放的态度来面对所要承担的艺术责任,而全情投入到艺术创作之中。 (转自中国艺术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