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教育已经沦落为一种生意。在叶朗看来,由于功利性压倒一切,在升学与加分的诱惑下,美育和艺术教育的本来性质和目的发生了变化。
“美育的最大特点是让他自由。青少年美育一定要使他们自由活泼地成长,充满欢乐。让他们学,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你不要使他不自由,使他枯萎。这样的话,艺术教育和美育跟它的原来目的就相反了。”叶朗说。
在解放军艺术学院教授周荫昌看来,目前我国的教育重视理性内容,却忽略了感情内容;重视了知识教育,忽略了技能、操作和行为教育;重视了表达教育,忽略了内在心理的教育。“现在的人们不愿意聆听,而更愿意去表达。这需要学校加强艺术教育工作,并且还原成真正的艺术工作——音乐的教育要用音乐来教育,美术的教育要用美术来教育,而不是用音乐的理论代替音乐自身的艺术教育。”周荫昌说。
就在周荫昌发言完毕,一位来自山东大学的教师站起来大声说:“大学里艺术教育薄弱的问题提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解决。”“这是社会文化环境对我们办学造成的‘拖累’,我们难以发挥作用。”周荫昌回答。
有学者认为,在21世纪的第一个10年里,文化已经进入了“物化年代”。在这样的时代,还有谁在关心美学的话题?有评论认为,与上世纪50年代的美学大讨论和80年代的美学热相比,眼下美学界正处于“低潮期”,公众对美学似乎也没什么兴趣。
“上世纪80年代的美学热不是孤立的,是文化热的一部分。”叶朗说。据他回忆,上世纪80年代,北京大学的汤一介先生办了一个比较文学函授班,报名的人很多,其中很多是工厂工人。函授班去西安、成都、重庆组织面授,有很多工人请假从很远的地方来听,他们都不是专业的,完全是凭一种兴趣。“当时年轻人都在思考民族的前途和命运,有一种对民族前途的忧虑。大家都在找答案,不单单是美学,哲学、伦理学,在当时也火爆一时。这是民族的需求。”
“到了90年代,这种‘热’的确消退了,因为经济热了。从美学本身来讲,我觉得是进入了一种沉静时期。我不赞成美学低潮这种说法,‘热’必然是乱哄哄的,静下来不是一种坏事,虽然关心的人不是很多,但还是有人在做学术研究,并且分了各个方向。这对美学发展来说是一件好事。美学必然要静下心来,做一种学术的积累。”叶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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