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次到日本公务旅行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可以看到艺伎表演，令人震惊之余也兴奋不已。作为日本旅游中的罕有项目，相扑和艺伎表演对普通游客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兜里揣着大把钞票)。
侧身走在路上的艺伎，如一幅古老的日本风情画。CFP供图
艺伎脸上如同戴着厚厚的面具。CFP供图
讲述人
杨先生
20世纪90年代至21世纪初在深圳从事房地产行业，现居澳洲
多次到日本公务旅行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可以看到艺伎表演，令人震惊之余也兴奋不已。作为日本旅游中的罕有项目，相扑和艺伎表演对普通游客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兜里揣着大把钞票)。
看过艺伎表演，也了解了她们生活的一些细节，像是看到了全日本乃至全世界最顶级的奢华生活———物物奢靡而精致完美，尤其对形式感的注重达到顶级。而在那种情境底下的生存，无论在时间上还是境界上，都极尽奢侈和难以模仿。
像很多古老技艺一样，纯正的艺伎表演在日本也一样买少见少。此次偶遇，也许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次机会。
解疑
《艺伎回忆录》不是真实的艺伎生活
日本的友人说，已经很少有机会在街道走过时看到艺伎们侧身走过的身影了。艺伎，在日本拥有悠久的历史。艺伎并非妓女，只是以色、艺表演来吸引人的高档次艺术欣赏。
自打数年前斯皮尔伯格导演，巩俐、章子怡、杨紫琼主演的《艺伎回忆录》大热之后，关于艺伎的传说就到处流传。故事是由亚瑟·高登名著《一个艺伎的回忆》改编，也因此，故事总带着点迎合外国人口味的影子。对西方来说，东方的神秘，尽在面具般的外表下掩藏着的火山般的情愫，爱与性、男人和女人……一切的表达，都与西方不同。大约他们沉迷和享受这样的东方情怀，所以才有了《艺伎回忆录》。
应该说，亚瑟·高登的《一个艺伎的回忆》和斯皮尔伯格的《艺伎回忆录》都不是真实的艺伎生活，只有艺伎们知道，自己生活在哪里。而现实生活中艺伎生活的惊鸿一瞥，也同样令我等花费巨额和费尽周折地目睹之后，终生难忘。
经历
近距离接触带来无比震撼的艺伎生活秀
1993年我第一次到日本旅游时，就听说了关于艺伎的故事。一些早年间去了日本并选择在那里生活的朋友说：到日本旅游，两样东西一定要看：相扑和艺伎表演。当我几年后终于有实力和机会看艺伎表演时，曾经也简单地认为，艺伎表演一定也跟其他演出一样，无非是买票去看。但朋友告诉我说，买票也没得看。现在看艺伎表演，必须有专人介绍，因为真正纯正的艺伎已经很少了，而且她们也很少与外界接触。对日本人来说，艺伎的生活都是神秘和高不可攀的。
与艺伎共进晚餐，是我此次“观赏艺伎表演”的形式。就是一个观看的过程。一群各种类型株式会社的“社长们”一起去看，在日本，此类活动都是男人们结伴而行。
表演：曲调艰涩难懂
晚饭时间，到了艺伎们住的地方，各人围绕日式餐桌分别落座。当然，事先被特别提醒尽量不要拍照。妈妈桑进房间后，轻拍两下手掌，从下午2点就开始化妆的艺伎姑娘们手扶着膝盖，盛装出现。
脱掉木屐后，一双雪白的袜子先映入眼帘。作为才艺表演代表人物的“大家姐”会出来唱幕府时代流行的古老日本民谣。很艰涩、枯燥和难懂的旋律和曲调，个人觉得完全不符合我们中国人所能理解的乐理常识，但按照日本民间音乐停顿间歇比较多的习惯，艺伎们开始舞蹈起来，每一个招式都因为音乐的短暂停顿而设计，每一个动作中也都透露着成熟的女人味。
席间，菜始终在上，大部分是海鲜类，三文鱼刺身的样子看上去很普通。但日本人就是这样，他们对形式的追求有时候超过事物本身，因为现场几乎所有的日本客人在吃的时候，都表现出非常享受的样子，还不停地发出很享受的感叹声，让我颇感纳闷。后来才知道，那些食物都是很金贵的食材烹饪而成。鱼刺身，只吃鱼的某一个部位，而且每道菜有不同的调味料，对材料极其讲究和挑剔，进食的程序也相当繁琐和复杂。
住宿：极致精美和奢华
酒过三巡，菜过了七八味，在座不少客人们开始眯缝起眼睛来。想必一半是酒精的作用，另一半则是为了配合眼下的环境和情调吧。除了跳舞的，陪坐的艺伎们喝酒都是用扇子和袖巾遮起脸来喝的。那些“社长们”开始拿出一些帖子，妈妈桑围着男人们附耳轻语。我很想参观一下艺伎们住的房间，居然幸运地获准了。
艺伎们睡觉的房间并不大，基本没有任何摆设。除了一张套了白色纯棉布的睡垫，大约1.5米长，上面铺着一床被子。看上去，无论蓝布的被面和一个貌似很硬的四方筒布枕头，都像是新的，或者全部刚刚浆洗过。枕边摆着一套茶具，但不知为什么，感觉上一切东西之前都根本没人用过，而今天用过之后，这些东西很可能也不会再用第二次。
神奇的是，被子里有一只暖炉。妈妈桑拿在手上我才发现，它竟然是铜质镂空雕花的质地，但因为雕工的奇巧和精致，这个椭圆形的雕花暖炉即使翻转过来，里面燃烧的香粉也不会散落出来。睡觉时拿出来，它已经将寝具熏染得一阵阵清雅之气了。
看到这儿，我大致有些明白，为什么日本人和西方人都对艺伎的生活充满好奇和神秘感，实际上，她们身上被赋予的，是一种对生活的形式感、品质感、情趣、情调等等内容的高级别的追求。而若有能力包养艺伎，除了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外，还可以从侧面证实一个人对生活品质的追求目标。
现状：生存环境渐渐低迷
听说，因为自上个世纪的八九十年代开始，艺伎们的生存环境不是很好了，所以也出现了饭后可以留宿在艺伎家里的情况。
到20世纪末我再次去日本时，又看了一次不同地方的艺伎表演。不过显然这一次就全没了第一次看的那种高档的感觉了。因为艺伎生存环境的渐渐低迷恶劣，离最初的艺伎生活形态越走越远。而且，后来的费用也越来越高了，带两个朋友去看，3个人花了将近10万元人民币的样子。而上世纪90年代初我们去的时候，看艺伎表演一个人也只不过花一万元港币左右。
认识
培养艺伎并不容易
查阅所有资料都显示，想要培养一名艺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能够独挑大梁的艺伎，起码需要有2—3个老妈子服侍，一个专门负责做头发、一个专门帮着洗澡，另一个打点管理衣物配饰。艺伎们很小(大约10岁甚至更早)就要开始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从走路、说话、站姿、体态、化妆、服饰、神情等等，都要经过培训，当然也包括各种舞蹈技艺和其他技能。
待一个学徒将可出师时，培养和支持她生活的花费就会更高。据说，她们得用牛奶来洗澡，因为这样才能让她们的皮肤柔滑，即使把水泼在皮肤表面，水珠也会滑下来；而她们最常用的洗澡的材质，是各种专门调制的“花脂”，朋友跟我连翻译带比划地猜了半天，想必是我们现在流行说的各种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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