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荷兰艺术家弗洛伦泰因·霍夫曼设计的风靡全球的“大黄鸭”确定9月京城秀后,其选址一直扑朔迷离,此前主办方一度很钟情于三环内,但曾辉透露,考虑到到时有可能造成全城大堵车和人身安全等问题,故将“大黄鸭”选址扩至三环外。据此前组委会透露的考察水域,颐和园、奥体中心等成为热门选择。目前具体方案已经向相关部门报批,更多细节内容会在8月初公布。
霍夫曼:大黄鸭让你重新审视生活
我可得仔细阅读一下这份协议再签。6月22日下午,当36岁的荷兰艺术家弗洛伦泰因·霍夫曼被请到台上跟北京国际周组委会签署合作协议时,这位身高1.92米的大孩子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幽默玩笑,顿时引得大家开怀大笑。北京也因此成为了继香港之后,中国第二个引来大黄鸭的城市。
霍夫曼创作于2001年的巨型公共艺术作品“大黄鸭”在2007年亮相后,在世界各地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今年5月份在香港维多利亚港的展出更是将大黄鸭的影响力发挥到了极致,5月14日,香港主办方对大黄鸭进行放气检修。由于未提前对公众发出通知,引发“大黄鸭破损漏气”、“内地游客扔数十个烟头导致大黄鸭漏气”等各种传言,引起了世界很多新闻机构的探询热情。霍夫曼说,大黄鸭除了能够唤醒我们童年时的记忆,带给人们喜悦和幸福,它还把全世界人民的心情都连接在一起,它是快乐和幸福的使者,也希望在今年的九月份将“快乐、幸福、友情带到北京。”在当天的发布会现场,北京国际设计周组委会办公室常务副主任陈冬亮赠送给霍夫曼一份礼物,这是由8名国内各个行业的著名设计师跨界设计的取名“紫禁城”的盘子,以此作为霍夫曼先生同意将大黄鸭带来北京的感谢。
早在读大学时,霍夫曼就开始做“大型”艺术,和几个朋友组建了一家公司,在暑期画些壁画。在做大型公共空间项目之前,他已经在大尺幅画布上画了10年油画。“只要做大型艺术项目,我就觉得得心应手。”
刚刚过去的大黄鸭香港之旅让霍夫曼印象深刻,他说,香港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有一大片的水域和优美的天际线,在香港漂浮的大黄鸭的身高达到了16.5米,这使得整个维多利亚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微缩景观,而通过将大黄鸭体积的极度放大,以此凸显出人在大黄鸭和建筑面前的渺小,这是霍夫曼创作的一个主要出发点,“它能改变我们看待生活的角度,从中催化出人们之间的友情和幸福感。”
“如果能够在北京展出期间完美呈现,这将成为公共艺术领域一道引人入胜的风景。”霍夫曼对于今年9月的大黄鸭北京之旅充满了期待。
霍夫曼现场透露,自己对于现在大黄鸭的火爆程度的确有点“出乎意料”,因为他在2001年开始艺术构思的时候,并不是出于对大黄鸭真正的喜欢,在他的大型创作中,还包括猴子等造型,但是经过了5年的构思、制作和打样后,到了2006年原型大黄鸭才问世,在这个过程中,他才逐渐喜欢上大黄鸭。霍夫曼说,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特别不喜欢鸭子,也从来不在洗澡的时候玩橡皮鸭,“这个设计与我的童年无关。”大黄鸭火后,有不少人送他关于鸭子的礼物,但他都觉得这些鸭子脖子长、颜色难看,总之就是太丑!“我只喜欢我设计的鸭子和我赋予它的理念。”
大黄鸭其实是西方文化的象征,在西方国家中,孩子们很早就在浴盆中洗澡,浴盆栓子中的末端一般会连有一只“橡皮鸭”,“这是一段没有世故、单纯且充满的快乐的童年回忆,看到了大黄鸭,人们就会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没有成年后的和顾虑,不知道未来要面对的生存压力和环境,所拥有的都是喜悦、开心、向前看。”霍夫曼这样解读道。喜悦这个词在霍夫曼的创作中是一个灵魂,一个关键词,具有非常的含义。“至于大黄鸭为什么这样受欢迎,其实你可以问问你自己,我也想在未来反问北京的观众,大黄鸭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专访霍夫曼:300多个机构向大黄鸭发出邀请
记者:有人说你在香港做了两只不同的大黄鸭,你在北京也会吗?
霍夫曼 :不会,在维多利亚港,风会很不确定,在北京就不会有天气问题。在“泄气事件”发生后,我在网上又做了一个大黄鸭的设计,大黄鸭是闭上了眼睛的,好像是在休息,但这个设计只是用来向公众解释,并没有变成实物。
记者:晚上流传最多的就是,你在1992年从中国运往美国途中一批落水的鸭子玩具上找到灵感,这是真的吗?
霍夫曼:不不,这完全是一个流言。我去了一个荷兰的博物馆,从绘画作品中找到灵感,我从一幅画中看到了一个小黄鸭的设计。我的灵感都是来源于一些艺术作品,我已经不记得是哪幅具体的作品,都是一些风景画,我是比较倾向于从一些绘画作品中获取灵感,然后再进行自己的艺术创作。
我在香港的时候,看到一些学校的学生也在画大黄鸭,还有一些香港的画家也以这个为创作源泉,这非常有趣。当初我就是从画中获得了灵感,现在大黄鸭变成了别人的灵感,成为了别人手中的画,太有趣了。
记者:你在香港展出期间遇到最有趣的事是什么?
霍夫曼:我在香港呆了一段时间,最后一天的时候,我从酒店出来,看到维多利亚港周围围了很多人在看大黄鸭,就好像是在看一场演唱会,我觉得人们可以离开家,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聚在一起欣赏我的作品,这非常好。
记者:北京的人更多,你也会担心吗?
霍夫曼:你是担心大黄鸭,还是人们?假如你是为了个人的安全,那就不要来,呆在家里好了!(笑)
记者:当初有没有想到大黄鸭会火成这样?
霍夫曼: 2001年我有了设计大黄鸭的灵感时,我去买了一张世界地图,做了很多小黄鸭的粘贴,把它贴在了世界地图上的各个角落。我当时就有一种预想,希望大黄鸭能够到世界各地去做展出,现在这些地图上的粘贴正在变成现实。
记者:你对展出会有具体的路线规划吗?
霍夫曼: 并没有具体的路线设计图。如果是像北京设计周这样的机构提出申请,我会仔细考虑。在香港展出后,整个亚洲共有300多个机构向我发出了邀请,但是我会仔细挑选,有些机构的商业化目的很强,大黄鸭不仅仅是一个具体的物质,它还是一件艺术作品,一件公共作品。
如果有梦想,一定要说出来
记者:你想通过大黄鸭告诉人们什么?
霍夫曼:我在2001年开始创作的时候,就有这样一个梦想,现在梦想成真了,我觉得,只有你相信梦想,并且为之努力,就会慢慢成真。我自己就像是一个大孩子,去过很多的国家,如果有梦想,一定要说出来,否则,没有人会知道。
记者:有人说大黄鸭受欢迎,并不是作品本身的艺术性,而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引发的事件性?
霍夫曼:这就是为什么它是一件很好的艺术品。它现在之所以有这么多的议论和美誉,证明它本身就是一件很好的艺术品。
记者:有人把你的创作跟安迪•沃霍尔(美国波普文化鼻祖)后现代的复制式创作联系在一起?
霍夫曼:安迪•沃霍尔并没有做出这样的大黄鸭!几个世纪以来,艺术家们一直从公共空间、自然、日常生活中获取灵感,这一点,没有任何改变,也并不存在抄袭一说。对于我来说,能够把自己的作品放大,远远超出人们的预期,则可以更好地传递我的创作理念。
我比较关注生活中一些细小的东西,我希望人们能够在看到我被放大的作品后,能够重视这些平常的东西,我对一直玩具非常感兴趣,我希望人们能够用另外一个角度来观察事物,从而保持一种年轻的状态。
我把大黄鸭放到北京,也是希望能够改变一些北京人的生活方式,人们可以借此走出家门,谈论它,放到网上跟人们分享,假如有一堆钱放在那里,人们会去抢它,但这不是一个好东西,而大黄鸭会激起人们探索的欲望。
记者:你的坚持是什么?
霍夫曼:我的坚持就是希望人们能够关注生活中的一些细节,我希望人们用一种挑战的眼光来看待事物,也用一种探险的视觉来审视生活,从而有更多的颠覆性想法。
我希望在中国,公共艺术能够取得更好的发展,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为此出一份力。我对中国的文化不是很熟悉,印象中中国的公共雕塑更多的是一种政治化的符号,中国的设计应该更加有创造性一些。
橡皮鸭解密:
在世界各大城市展出的橡皮鸭尺寸都不一样,以在香港展出的这只为例,橡皮鸭高16.5米,长19.2米,重量超过600公斤,由200多块聚氯乙烯(PVC)制造而成。大黄鸭内部空旷,尾部有一处拉链入口,需要时维护人员可以由此进入橡皮鸭体内去检查及维修。充饱气需要25分钟到30分钟,放气则只要10分钟。考虑到活动场所水情特征和安全防护,橡皮大黄鸭充气均在现场完成。为了让橡皮鸭能浮起来,底部有一个直径超过13米的浮床。大黄鸭背后有近五十人的团体来做维护工作,每天都有一些例行的检修。此外,橡皮鸭底部连接了3个重3吨的石礅用来固定,以免被风浪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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