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涅霍罗舍夫,艺术评论家,俄罗斯功勋艺术工作者
画家的童年充满战争,饥寒交迫,因此对儿童怀有深厚的感情,他关注儿童的喜好和快乐,西多罗夫·瓦连京的画作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艺术呢?我认为一定要说一下画家的可贵之处。他的画作里天空很独特,天空总是很高、很澄净,它像冬日里散发着洁净气味的蓝色被子。画中的天空总是很纯净,是以纯净的心灵所画。纯净的思想。纯真的思想。画作中的草地是那样的鲜艳、嫩绿,这样的草地在自然中是很少能见到的。这是梦想的绿草地,童年的绿草地。这些儿童玩耍及放牧的绿山坡上只能在美丽的、春天的梦中梦到。值得注意的是他所画的房子和谷仓。它们的位置宽敞而自由。它们没有繁杂的日常生活细节,几乎总是以描绘物的窗子面向观众。
还需要谈一下西多罗夫所画的树木,它们总是随风飘扬,有时是几乎是不易察觉的微风,轻轻吹拂树叶,炎热时微风偶尔会留在树叶间假寐,有时强风吹动着白桦树的树枝,树干随之摇摆。
童年的记忆是一首诗歌的必不可少的因素。如果把画家分为散文作家和诗人,那么西多罗夫的创作完全是诗歌。人们需要相互理解,诗歌就是最好的语言。艺术是一个微妙的武器,但是当它是正确的,那么在人类心灵之战中会变的比钢铁还强。
G·科尔热夫院士
他的油画不仅被认为是艺术的写实,更是俄罗斯生活的一部分。而且这些画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是一直存在的。还记得画家在马涅日、库兹涅茨克桥画家之家、美术科学院的画展,这些画展的作品直到现在都很引人注目。直到现在感觉如斯,这些画并不是简单的把伏尔加河附近的特维尔地区搬到画布上,而是我的维亚特卡河,我的童年,这一切都是如此亲切,如此熟悉。
后来又多了一种感觉,这是对我们俄罗斯的整体诠释。即使那里没有这样的小木房,这样的乡村,秋千不这样摆放,穿不同的衣服,也许没有这样的学校,没有山峰背后的日出日落,但是只要怀有对祖国浓厚的爱,爱国主义——我想,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西多罗夫·瓦连京眼里的大地,不是风景画描绘的对象,而是生命的基础。大地就像母亲般,赋予人类力量。战争中的将士从故乡土地中获得力量,画家的灵感也来自于与故乡土地的血肉相连。对于西多罗夫来说,这不是自我肯定的手段,而是对祖国所赐予礼物感恩的内心责任。画家对祖国的热爱越深,他就越慷慨地在画布上用丰富的颜色去描绘大地。
画作《雁南飞》里是多么广阔的世界啊,那么悲伤!还记得布宁的“老爷,鹤飞走拉!”那句话吗?在画作《尤里节》描绘了劳作之后的休息是如此平静。还有难忘的画作《万里无云》,那不就是我吗?就像所有小男孩一样趴在乡村的草地上,向往美好、阅读书籍。我们的灵魂渴望探索未知的领域,而心灵却永远扎根于故乡。还记得画作《暴风雨过后》的美丽画面,奔跑的孩子们,湍急的水流,孩子们在草地上的水洼里欢快的跑着。哎,要是能脱掉鞋子奔向童年,暴风雨后在草地上赤脚奔跑多好啊!而旁边的早期之作《五月的小雨》里的女孩站在屋檐下。还有更早的画作《中午·科罗维诺》,映入眼帘的是炎热大地上斑驳的阳光,一种完全是夏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画家也像所有的从事创作的人一样,嫉妒别人的成就。但是还是有评判标准,画家自己是知道该在谁的画作前摘帽致敬的。
西多罗夫·瓦连京很早就被公正地推选到不同艺术机构担任职务,现在他是俄罗斯美术协会主席。这个职位,应该说,带来了一些麻烦——没完没了的问题,要帮助那些生活有困难的和经验不足的画家,而对自己的的要求仍然如初,那就是不停的画,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懈怠,必须投入所有精力。
《我宁静的故乡》是西多罗夫·瓦连京巅峰之作的其中之一。画作里雄伟壮大的主题,表现了对多灾多难的、美丽的俄罗斯之热爱。这幅画里如此的表现力,使你忘记这是用画笔勾勒出来的,画面中充满了对生活的信心。然后你会随之想起画作《胜利日》,孤零零的房子前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老兵,你还会想起春天的光辉(《三月·运冰》),当然还有《秋千》,在自己的土地上生命的奇迹面前怀有儿童般的、永恒的喜悦。
“当我创作《我宁静的故乡》时,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了”西多罗夫·瓦连京说,“她已经不能动了,但还是在担心我的画,她问了很多:“儿子,你画小澡堂了吗?儿子,别忘了小路”。她经常重复着一句话:“儿子,去画小路吧”。
她的儿子,也是祖国的儿子,人民画家对于他来说不是虚有其名,而是实至名归,他描绘了我们称之为祖国的景色。母亲所提到的小路画家也画了。走在这条小路上,我们去走向曾经的自己,走向家门口,走向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