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NI
图片提供者为:Fontcuberta
在我之前的工作中,文件资料总是不可或缺的。许多时候由于从文件资料搜索不当而导致我产生反面意见、拙劣的模仿甚至是概念本身的颠覆。谷歌马赛克旨在挑选已经变成我们时代标志的图像。比如,巴格达美军监狱虐囚丑闻的一幅照片:士兵Lynddie R. England 牵着一个脖子上套着狗项圈的战俘。通过在搜索栏中输入一个名单,名单中包括美国国会负责调查这一事件的施莱辛格小组最终报告中所提到的政客、军人和群众的姓名,便能得到这幅照片的马赛克图像。
在一定距离之外观看我们可以清楚地辨认出这是Lynddie R. England的照片,而当我们靠近一些就能看出这个小幅的照片、图像、漫画和图表等,也就是说,所有图形文件和谷歌定义为“图像”的文件,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来源于包含着所搜内容的那些网页。这样就产生了一种可涂改、可覆盖的效果,而它的等级仅取决于观察的距离:远视是突出的是整体,而近视却是一些微小的图像单元。两种视角的内在意义和细节的忽略又导致了第一印象时的“杂音”。然而同时,每幅图像不管是引发联想的因素还是含义上的丰富都源自于这种杂音,也就是来源于力求在图像内容和所搜词语之间建立的联系。这种联系可能是各种意义上的,偶然的、空间上的、时间上的、比喻的、语言学上的、语音上的, 等等。在所有文件内部运作的复杂的关系图显现出来,而同时决定图像选择的意识形态方向也明确了。作品自身的诗意关键,就在于所涉及的每一幅图像可能产生的文本形式的结果。
互联网的功能就像一个庞大的视觉银行,随时提供可用图形信息。然而谷歌在搜索功能中引入了一种不可避免的噪音,它表现为逻辑“意外”。这些噪音源自词语本身的模棱两可的特点,也包括那些用来表述文件类别或标识词语。这种模棱两可的特性可能会扰乱搜索机制并造成错误,使我们产生疑问:文件是怎么被编目的,通向它们的路径又是什么。最终,我们陷入了图形与文字的匹配和不符之间,陷入了所搜词汇不可避免的多义性所造成的意外联接之中。比如,在搜索某个具体人名的时候我们会得到叫这名字的所有人的肖像,以及所有与这个名字有偶然联系的图像,而照片马赛克程序将这种现象加以利用,根据其在网络上的知名程度(由谷歌 Zeitgeist确定)决定这些无规则的 “ 入侵” 显示频率。
如果我们不想过于天真,还应该认识其他属于意识形态“意外”的噪音。互联网呈现为一个广阔、开放、民主的结构,然而获取信息的通道仍是由合作商或是政客们所控制的。信息封锁、加密以及审查等都是搜索引擎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可能进行的技术操作,不论采取是自主还是被迫的方式。比如当阿布格莱监狱丑闻曝光时,谷歌不予提供的一些当事人的有关图片(比如Lynddie R. England和她的伴侣 Chales Graner的图片), 在其他搜索引擎(比如Altavista, Lycos, Yahoo)上却可以获取。在其管理网页上谷歌声明:“维护搜索质量对于谷歌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优先工作。为此谷歌只会按照对网页负有责任的网管的要求或者出于法律要求对某些网页的内容进行阻止。这一规则是必需的,它确保不适当的网页内容被排除在我们的目录之外。由于谷歌有义务用户提供准确全面的搜索结果,我们不能参与世界范围的信息审查。”然而不幸的是,我们应当从“意识层”的幻想中清醒,去注意一下那些判断一条信息在政治上是否妥当的决定者或者那些“国家安全”或主要赞助商利益的维护者。
要利用这些文档噪音则必须与文档进行对话。这不仅仅是一个将文档简化的智力游戏,谷歌马赛克自身的操作功能,即使是严格的符号化的操作,也具有教学意义。一方面它为我们指明文档强加给信息的词义上的复杂伪装,即使这种强加表现为试图解释现实并将知识系统化的一种方法。另一方面,它也明确了记忆和遗忘、有用信息和未经选择的信息流之间的距离。最后,它将人类智慧和创造力置于信息世界之上,这也是避免信息记忆和图像匮乏的必要条件。
乔安·冯特古贝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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