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们现在整个艺术投资市场虽然有几十亿的资金,但是结构是非常单一的,因为所有90%的资金都集中在写实绘画这方面,整个艺术市场是多元化的体系,它应该有雕塑、装饰、摄影、还应该有新媒体艺术,而且在国外油画实际上已经不是很重要的艺术品种了,油画在80年代之后已经不是重要的艺术了。我们现在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单一品种上,而且抽象画都卖得不是很好了,我觉得这是投资结构的问题。
我觉得现在中国国画的价格偏低了,像民国初期的黄宾虹,是国画大师,一张画连500万都不到,所谓的明星绘画要卖到2000万,这是很奇怪的事情。至少黄宾虹的价格不应该比现在所谓的明星绘画低这么多。当然实际上也没有低,可能就是一个价格游戏、拍卖上的价格表演在起作用。
第三点我觉得如果前三年前卫油画引导社会资金进入艺术市场,我觉得后面不应该再做这样很单一、很畸形的结构。为什么?因为油画毕竟在西方艺术界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中国人花那么多钱去拼命炒作油画,我觉得不是给中国人长脸的事情,对中国人来说没有什么可光荣的。因为油画在西方绘画史上不会有地位的,中国画油画画了100年,在西方也是二流画家。像韩国人、日本人画中国画,画得再好也不会超过中国人,日本在宋朝就学习中国人,但是到今天也没有超过中国人。为什么新富阶层的资金去炒作没有希望在国际上赢得名声的品种呢?我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去炒黄宾虹,这样还可以给中国人带来应用的价值。我觉得天价油画的事情应该引起社会各界的注意,据我自己掌握的材料和我调查的结果觉得它有道德欺诈的问题,它不能卖这么多,像刘晓东卖2000万的三峡作品,我觉得最多也就是1000多万的事情,现在有没有付钱也是一个问题,也没有第二个人花2000万买这样的作品。所以很多价格就是拍卖表演,不能让天价来绑架整个艺术市场,好像没有天价中国艺术市场就搞不下去了,我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上海奥赛画廊蔡总发言
还有一个问题,整个艺术投资界不应该把当代艺术当做过于产业化的事情来看待,当然我觉得艺术可以细分一下,原创艺术是不能产业化的,有些像深圳大芬村作为酒店、家庭装饰的画,这个也可以产业化,谁想买花便宜一点的价格去买,这个都可以。
刚刚格丰的黄泷先生也谈到继股票、证券之后的投资热点,现在我们谈都是证券、金融、房地产的术语来谈当代艺术,我觉得这个不对。我觉得现在整个投资热情过于膨胀,因为我们从专业的艺术角度看,一个时代伟大的艺术家不会超过十个人,真正伟大的艺术作品不会超过100件,我们现在市面上已经有几十万件作品,或者是上百万件作品,随便一张油画都要卖到10万、20万、几百万、上千万,这些作品在市面上流通难道都是伟大作品吗?当然不是,每个商业机构都说自己推销出来的作品是非常伟大的。实际上投资收藏不应该像股票,我觉得艺术作品需要耐心的等待和寻找,而且投资体系一定要跟着资本体系结合,我觉得现在中国的艺术投资实际上都是散户收藏,好比股票的个人收藏,真正的机构收藏没有进入。美国在60年代以后,它实际上艺术也是通过商业资本来推动的,为什么美国商业资本体系对艺术的推动很成功,它推出来的艺术家基本上没有争议,我觉得它很大的一点就是机构收藏,机构收藏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它的资金量比个人的投资人大得多;第二个它的操盘手都是专业的艺术学者和专家,这两点决定了美国60年代以后的艺术由于商业资本的推动产生了真正的繁荣。
中国的个人投资者对艺术品的选择和推动一个是随意性过大,而且我最近发现很多投资人其实并不懂艺术,他更多地是根据个人随意的感觉就投资了,明天他不喜欢这个人了,又换一个人炒作,我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但是如果要进入机构收藏的话,也应该要注重艺术史的基础研究;第二个是美术学院艺术史教育体系,明年中国如果采用大规模的机构投资的体系的话,我觉得可能还不如现在,因为现在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加入基金会担任收藏,这比现在更是一种灾难。最近三年艺术投资总的趋向是什么?注重收割过去20年的学术成果,但是没有注重投资和赞助艺术体系的培养。现在不用说艺术史的基础研究和艺术书教育体系没有结合起来,现在整个市场的问题就是好的艺术作品越来越少,比如说前20年很多艺术家是江湖的艺术个体的艰苦奋斗产生这样的成果,现在你不可能让第二拨人进行这样的事情,它可能是艺术基金会或者是艺术赞助体制来培养新的艺术家,但是这个体制没有建立,从一个艺术家个人部落式的成长马上进入极端商业化的成长,没有一个中间状态。我觉得美国的艺术是介于艺术空间的体系,它能够保证原创艺术有一个支持,不让它商业化,我觉得中国这个体系没有,这是后面加强培育的过程,我们不应该过度地收割前20年的成果。现在艺术市场已经产生了什么?后劲不足的现象,原创现象越来越少,前20年成功的艺术家每天被订单追得没法好好画画,本来一张油画花100笔完成,现在画60笔就卖给别人了,所以我觉得这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谢谢。
鲁虹:我觉得朱其谈得蛮好,张司长也谈到了这个问题,就是如何把学术和市场资本的力量有效地结合起来,现在我们看到的情况是最近一两年拍卖行主导着艺术市场,学术显得苍白、无力,所以有舆论就说学术不到位,当然学术上确实也有值得批评的地方,但是我觉得不能全怪罪于学术,在我们美术机制的运作里面,国家的收藏机构是缺位的,刚刚朱其谈到了,我也想说一下。从中央、省、地方各级美术馆对艺术品的收藏没有把学术的主导转化为由机构对市场进行指导,反过来被拍卖行和画廊自己操作,反过来显得学术比较苍白,如果学术研究做得到位,学术的力量通过各级美术馆在专家的指导下有效的收藏,这种学术的成果转化为国家机构的收藏会对市场进行有效的指导,目前国家机构的收藏是缺位的,导致这样的局面,在市场没有启动之前,从八五到现在学术还是起到积极的作用,要说批评总是有不足的,到90年代学术还是起着它的作用,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不到位,按照冯博一的说法就是它没有办法承载历史,各省、各市的美术馆在做这样的工作,但是做得很不到位,所以我觉得张司长也在这里,看我们能不能呼吁一下,要让国家机构来指导市场,如果仅仅是国家机构缺位的话,仅仅靠几个批评家们写文章在资本的面前显得非常的苍白。艺术史上有一个例子,美国想确立自己的艺术在国际上的地位,当时美国政府和学术机构一起运作50年代推出抽象主义、60年代推出波普艺术,我们国家将来政府是不是要有作为,如果政府不作为,学术力量是没有办法和资本较量。现在各个美术馆没有收藏资金,很多美术馆按国际的操作来说,目前的美术馆操作比现在很多画廊操作得差得多,资金不足,专业力量也不足,很多美术馆严格地讲,都是一些画家或者是行政人员当官长,国家的艺术机构掌握在政府手上,国外的美术馆长和艺术总监都是美术史训练的专家,在中国不是这样的,中国很多单位都是画家进行主持,总的来说和国外不能接轨,这是我接着朱其的话谈一下,大家可以借着这个题目谈。
苏富比拍卖公司蒋女士发言
李道柳:我们都知道艺术品现在已经成为三大投资品之一,从我个人的角度我不赞成资本介入,因为资本介入是一种投资,我觉得投资和艺术收藏的概念不一样,我觉得要培养更多的专家,比如我的话选作品肯定是把作品挂墙上来欣赏,而不是很多的收藏家放在仓库里,资本介入肯定是要回报的,好像资本进入还退出,买股票有抛售,从目前来说中国还缺乏艺术品交易的平台,更多地通过拍卖会,或者我有作品去卖,但是拍卖会要求很严格,很可能是你没有关系,这张作品很有名也上不了台,也就是说很多艺术品很难在当前的情况下流通。所以我觉得这也是导致了很多拍卖行不断制造各种天价的数字、不断地把价格推上去,在这种情况下,艺术品的价格越变越高,越高以后的话,离我们大众越远。所以现在艺术品,尤其是很多很有名的艺术家的作品,更多是有钱人的财富游戏,这样很可怕,这样导致艺术家不知道我艺术创作的目的了。有一个画家说当他作家卖到1万美元的时候很高兴,但是当卖到100万美元的时候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觉得这是很可怕的。如果有可能,文化部的领域能够建一个很畅通的艺术品交易平台,这个平台既能够像股票一样能够买、能够卖,如果随时变线,不能随时变线单纯依靠拍卖的话我觉得是不正常的,而且我相信有一个很通常的交易平台能够遏制炒家的炒作,我不希望艺术品价格太高,和国际接轨这个是没有必要的。我就简单说这些,供大家参考。
孙连刚:我谈几个问题,我觉得主要的一点就是中国是疯狂的时代,我们每一个人都疯了,股市疯了、楼市疯了,艺术疯了,我也疯了。我们说了半天都是埋怨,埋怨这个、埋怨那个。我认为真正的藏家是对事业的关注,和钱没有关系,对艺术家和作品的关注。我是在草场地做艺术的,我们看到艺术区不断地被艺术家包装,来我们艺术区的人不是艺术家,都是资本家,我们的主题是真正的艺术家找不着了,都成了资本家,真正的资本家都成为了艺术家。我是艺术家,艺术家是什么我都没弄明白,我想每一个艺术家在说自己是艺术家的时候他没有把艺术弄明白了,他就说自己是艺术家,我也特别的困惑。我希望我们的艺术家要真正明白什么是当代艺术,当代艺术是干什么的?现在中国的艺术面临很大的问题,早期的艺术根本没有人关注,当时在圆明园的时候都快要馒头蘸酱了,现在想想艺术都能赚钱了,这是因为资本家的介入,资本家的介入把好好在工作室做艺术的人都弄得做不了艺术了。我说了半天就是要呼吁资本家不要把艺术事业当成投机的一个机会,这样你会毒害艺术。我是被亚洲艺术基金会聘为艺术总监,我和亚洲艺术基金会说你要想拿它赚钱我不干,我就是这样的原则。其实美国国外的资金会就是一个慈善事业,它就是一次为社会资本家二次盘剥的方法,你们赚了那么多钱,你们倒房、倒钱,你们的良心何在,你们拿出一笔钱干什么?像比尔盖茨、洛克菲勒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关注艺术事业,关心人类的思想问题,这些事情和资本家没有关系,但是资本家疯狂地进入了艺术市场。资本家现在在毒害艺术,他和艺术没有什么关系,我希望资本家做生意是正常的,拍卖公司拍卖也是正常的,我认为真正的资本家拿出一笔钱来做基金会,基金会做慈善的事情,我们关注的是当代的艺术、关注的是艺术的本质,和艺术赚不赚钱没有什么关系,这样我们中国才会进入正常化的艺术市场和艺术事业,它们是两回事。
冯斌:我相信他的“砖头”还会有火花继续产生下去。
蔡彭城:首先感谢组委会这次邀请我到这里来参加高峰论坛。第二我觉得这次会议为各种不同的意见和见解提供了发表意见的机会和场合,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因为当代艺术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争论比较多的,当前我觉得也确实存在着一些问题,有些需要我们思考、有些需要我们解决。今天提供这样一个很好的机会供各种各样的意见进行发表,我觉得从市场也好,特别是格丰提供这样的机会是非常好的。
我个人是这样的看法,就是对当代艺术这一块,现在我觉得最紧要的是建立一个对当代艺术的评判标准,这个标准是国家出面来建立还是美术学院来出面,还是由艺评家、媒体、画廊、拍卖行、收藏家等等,我觉得大家都可以对这个标准的建立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想法,然后最好有一个机构或者确定这样大体的标准,这样指导收藏家对当代艺术品的收藏。
我个人认为艺术品的产生是和各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不是成正比的,像八大艺术的产生不是代表八大时候经济的发展。但是艺术市场的发展一定会和经济的发展是相关的,盛世收藏这是中国人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过去对价值低估的艺术品今天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人们的普遍富裕,中产阶级人数的增加,企业家的增加,人们看到了这一块增值空间,我觉得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当然这中间有炒作因素,就是说从艺术家产生作品到艺评家来认可它,我认为画廊是一个养鱼池,养它几年,大家认识到它的价值之后,提供给拍卖行来进行拍卖。如果拍卖行是运作很正常、很规范、很有制度制约的,那么它的价格就有参考价值。我觉得当前对拍卖行也好、画廊也好都有一个规范、制约的问题,画廊的发展自身要制约,拍卖行更应该制定规范自己的行为,不然的话艺术品价格炒作问题,像刚刚朱其老师讲的,炒作这一块应该是被遏制的,那么也就会使更多的藏家进来,这样的价格让人感觉不太可信,很多藏家会动摇。第一个要确定的是对当代艺术的标准。
第二个就是确定它的价值,它在学术史、美术史上的地位和价值,某一个艺术家的地位、每一个艺术家某一个作品的地位,然后再确定这个作品在市场上的价格,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在中国市场经济发展这么快,现在中国可以说什么都是快,很多都是就出在快的上面,由于快,规章来不及制定,由于快,人们来不及适应,因为快就出现混乱,我认为这也是很自然的,逐渐地人们会认识真理的,会认识好的作品的,人们会给好的作品一个合理的价格,我觉得我们也不必要担心这个问题。我觉得这是价格体系的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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