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佴旻:当代语境下的创新

时间:2013-04-24 08:42:43 | 来源:当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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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佴旻作品




二十多年来,杨佴旻一直致力于传统绘画在当代语境下的创新。在长期的探索实践中,他创造出一套有别于传统绘画的全新技法。在他的彩墨画作品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东方与西方的共存、传统与现代的并置,而这一切都通过艺术家非凡的表现手法,自然融会于画面之中,最终相互交织、不分彼此,画面既充满着现代感,又具有着鲜明的东方特征,从而形成了其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在强调技法创新重要性的同时,杨佴旻亦在呼吁当代艺术价值标准体系建立的必要性。他确信,只有以更加开阔的眼界、更加包容的胸襟,才能使中国绘画真正走入现代,从而得以延伸。在这样的探索中,他从未止步。

CONTEMPORARY ART:你从小受到传统艺术的熏陶,是如何开始水墨创新的探索的?

杨佴旻:最早我还是画很传统的绘画,比如临摹《芥子园画谱》。后来看到一些当代的东西,当代绘画、当代观念艺术、装置,等等。艺术应该有新鲜感,应该是鲜活的。我们当代人应该做当代的事,应该创作不同于原来的东西。从二十多年前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CONTEMPORARY ART:现今的创作风格是从何时开始形成的?又是如何形成的?

杨佴旻:从1992年我的画面开始具有了新水墨的特征,但是这些年在新水墨的探索中,我一直想在传统的材料上找更多的可能性。它的空间很大,我并没有沿着一种样式一直走,而是尽可能地想去发现。

CONTEMPORARY ART:哪些人和哪些经历对你的艺术产生过影响?

杨佴旻:林风眠的艺术对我是有影响的。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作品时很震撼,当看到太多传统绘画的时候,觉得这应该是一种新标准。他艺术作品的画面形式有一种现代的感觉,已经开始了这样一种创新的探索与实践。

CONTEMPORARY ART:一直以来以彩墨画作为艺术表现方式是基于怎样的考虑?

杨佴旻:首先,我小时候用这种材料表达自己的一种想法,这是我最熟悉的一种材料。中国美术在唐代之前是色彩的,单色的水墨画是从宋之后。书法是中国文人记录、书写的一种方式,他们有书写的能力,加之他们有很高的地位,他们就开始了似与不似之间的绘画创作。有些考察者认为,这些文人士大夫不是画家,但喜欢画画,却不具备去刻画、再现物象的能力,所以就画得比较写意、感觉化。他们具有文化修养,特别是他们的社会地位,让这种绘画成为一种主流。我当初凭着一种感觉,希望自己的绘画具有当代的感觉。此外,这个世界是色彩的,我想让自己的绘画还原于色彩。

CONTEMPORARY ART:在创作题材方面是否偏爱表现静物?

杨佴旻:我一开始画花卉、静物。最初画传统绘画的时候是有线的,我当时一方面觉得中国绘画的线不要丢,而且在当时我也不具备不用线去刻画事物的能力,所以我就画花草,花瓣、叶子、枝干,都可以提炼线。后来开始画人物、风景,这个过程是我解决新的绘画技术的过程。我的绘画是有自己的一套技术在里面的。

CONTEMPORARY ART:传统对你艺术创作的影响体现在哪里?你是如何将传统与现代二者相结合的?

杨佴旻:首先从材料来讲,我所使用的主要工具材料还是传统的中国画的材料,像宣纸、墨、国画色,一种艺术材料的形成是附着了上千年传承的东西,只有这方水土才能制作出这样一种材料。但是,画面感觉是现代的,或者说不同于传统画的形式,又具有鲜明的东方特性。一个中国人灵魂深处具有传统所赋予他的精神,传统不是一个很表面化的东西,它的呈现是特别内里的,我不认为它是形式上的。如果真正继承传统,应该是一种精神上的。东方人,特别是中国人看我的画觉得很西方,西方人看我的画又觉得很东方。

CONTEMPORARY ART:你曾旅居海外,并且在世界各地举办展览,海外观众对你作品的理解程度是怎样的?

杨佴旻:我记得十几年前,当时我还在东京的时候,一个法国的朋友去我的工作室看画,看过之后,他说:“你这是禅”。那是我一次听到一个西洋人这样说。禅宗最早传到日本,又从日本传到了西方,我没有太多和他们交流关于他们是如何认识禅宗的,以及为什么说我的绘画有禅宗的精神、意味,但是我想他们或许是从禅宗的宁静来看的,我不确定。

CONTEMPORARY ART:你认为在艺术创作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杨佴旻:思想当然是最重要的,现在这个阶段的中国绘画技术也是至关重要的,因为艺术本身是需要技术性的东西来呈现的,再有就是一个人的经历、眼界、胸襟,这些对创作艺术作品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CONTEMPORARY ART:你对艺术创作中的中西结合是如何看待的?

杨佴旻:中西结合在前些年说的还是比较多,但是现在对这个的概念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我觉得是传统与现代的结合,这样可能更确切。从研究的角度来讲,人们看到油画,或是画面比较具有现代感的作品时,就说这是西方的。但其实我们也已经在创作现代了。从艺术的层面来讲,北京,包括整个中国,如果说还没有完全的话,至少在很大一个层面上已经进入到当代的价值体系、审美体系里面了。从文化本身的角度来讲,如果说中西有一个主次、前后、里外,用中国人现在的思维方式是不喜欢听这样的东西的。这些年,好多人还是在这样一种比较狭窄的民族心情里面,这其实很危害文化本身。

CONTEMPORARY ART:你对当代艺术的标准有何看法?

杨佴旻:当代艺术应该有当代的标准、当代的价值体系,无论是艺术的、思想的、还是哲学的,应该在同样的一个价值体系中去比较,但是我们没有一个统一的价值标准去衡量。比如就美术来讲,有时评价一件作品是用清朝的标准,有时又是现在的。但是我们作为21世纪的人,显然应该有现在的标准。没有价值标准,导致很多艺术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甚至说他的目标是市场,但可能根本就不是当代价值体系里的作品。所以现在有些很年轻的人,从中国画的角度来讲,他们在做的可能是一百年、二百年以前的艺术,还是所谓很传统的东西。传统其实是一种传承,不间断地一种延续。标准不应该是一句口号,或者说一种意识形态的需要,这样就会把艺术引向歧途。

CONTEMPORARY ART:对于当下国内艺术的状况是如何看待的?

杨佴旻:首先我觉得,二十一世纪的人应该做二十一世纪的事。艺术应该与我们的生活空间、我们的城市、我们的衣食住行相吻合。虽然说没有艺术,人们照样穿衣、吃饭、生活,但文化从内里对人是有影响的。我们不去创新、少于创新,很多克隆、山寨。从文化的角度、艺术的角度,我们没有办法,或者很多人羞于将其拿到世界统一的价值体系和价值标准中去衡量。这样一衡量,就发现我们不行,对世界的贡献还太小,只能流于去谈论我们的禅宗、我们的儒学等过去的东西。这些确实是很伟大的东西,但是你不可能用那种东西去创作现在的东西,现在我们创作的东西很多是借用别人的,从这点来讲,我们一定不能觉得西方的文化对我们的影响是一种入侵,这种想法我觉得太狭隘了。甚至说,我们应该有感激的心理。有了感激的心理,我们才有可能在学习别人的时候不那么羞羞答答的。文化艺术是人类共有的一种东西,不是仅仅我们借鉴了西方,他们同时也在借鉴我们的东西。我们必须要有一种敢于去面对的心境,只有有了这样一种心境,我们才不至于在以一个相同的价值评判标准评判的时候显得不自信。我们也可以做得非常好,虽然现在在某些程度上还不够,但我们是可以的。前一阵子,一个美国的艺术家过来,我们一起去参观博物馆,他震惊得不得了,我们北魏时的雕塑那么好,但是我们现在的创造力去哪了?这应当是我们要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CONTEMPORARY ART:新水墨的“新”应当体现在哪里?

杨佴旻:其实新水墨首先应该是思想意识上的新,然后就是技法上的新,再有就是画面感的新。历朝历代的艺术家都在想着创新,都有这样的一个愿望,但是有时在某些程度上人们对它的认识不足,很多画家不是在技术上做一些探索,而是试图在体裁上找一些变化来改变画面,但体裁没有新旧。绘画艺术是靠技术来承载的,从这一点上,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具有这样一个意识,这样对中国绘画走入现代一定是有益的。

我的一个朋友是中央美术学院的教授,我在做巡回展的时候,有一个研讨会,他说其实现在从研究的角度,对新水墨应该有一个总结性的东西,也就是需要一种理论的框架。新水墨的时间很久了,在上个世纪,像林风眠、徐悲鸿就开始用另外一种形式来改变传统的水墨画,当时刘海粟还提出了新国画这样一种概念。我觉得,好几代人都在做这方面的探索,我具备了天时地利。如果是一开始改变传统的艺术,会有很多谩骂和否定,那几代人已经走过来了,大家逐步对这种新生事物乐于认识、乐于接受、甚至觉得这是好的。再有就是,他们那几代人在探索的过程中也有他们积累的一些技术上的东西。

CONTEMPORARY ART:随着新水墨的兴起,传统水墨是否会被新水墨取代?

杨佴旻:只有原来的东西称为过去,新的东西才能灿烂起来。看一看西方的油画,或者是中国绘画之外的艺术门类就会知道,永恒只能是一种希望、一种期待,什么都是有生命力的,是有阶段性的,到一定阶段它的使命就完成了,但完成并不等于它就没有价值了。传统是很高贵的东西,但新的东西也必须要生发出来。水墨画也是这样,例如范宽的山水画,其实历朝历代都有非常好的传统绘画,那些就很高贵,特别的经典。但是现在我们一直在这其中出不来,这对传统本身也是一种破坏。

CONTEMPORARY ART:接下来一个时期内有哪些艺术方面的计划?

杨佴旻:现在我有一个作品巡回展,总共有五站。去年已经在两个地方展出了,山西省美术馆和河北省美术馆。今年三月份将在中国美术馆展出,六月份在南京,九月份在大连。

Tips:

杨佴旻,艺术家、美学博士。1966年出生,中国曲阳人。北京文艺网总编辑,南京艺术学院新水墨画研究所所长,日本东洋美术研究所客座研究员,美国圣赛德艺术中心客座研究员,河北大学艺术学院客座教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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