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南部有一间塞满了价值数百万艺术品的大型仓库:这就是于今天正式开张的伦敦白立方画廊柏孟塞区分部,这是该画廊继霍斯顿广场及梅森苑(Mason’s Yard)之后的第三个展示空间。
杰伊·乔普林(Jay Jopling)
今年48岁的杰伊·乔普林(Jay Jopling)是白立方画廊的所有者和经营者,他所选择的这个时间段正好与今年Frieze艺博会同期,在接下来的三天中,该分部将和其它画廊一样面对成千上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家。在昨天晚上该画廊奢侈的启动仪式上,Jopling派发了上百张VIP卡,后来在Jopling家中举办的小型聚会也有许多杰出人士参加。这个星期,伦敦拍卖行还将拍卖25件由Jopling代理的艺术家的作品——其中包括在伦敦商业艺术圈中占据着重要地位的达明安·赫斯特。
霍斯顿广场上的白立方画廊
尽管经济动荡广泛存在,但Jopling仍然保持着轻松愉快的心情。昨天,一位以伦敦为基地的艺术藏家说由于经济低迷,某些情况比较糟糕的画廊现在“简直就是在蛋壳上行走”。而Jopling的魅力、悟性以及乐观的心态也许能让他成为这次Frieze上的大赢家。“在很久之前,Jopling就告诉我说如果他在他这一行中做不到最好,他就会对此失去兴趣,”白立方画廊的展览总监Tim Marlow说。“新开张的分画廊就是很好的证明。他想要一个复杂全面的画廊体系,以此来实现与最好的艺术家做最好的展览的目标。”
至今为止,与Jopling事业相关的消息一直是艺术圈里的头条新闻——不仅是因为他与艺术家Sam Taylor-Wood备受瞩目的婚事(两人在2008年时结束了长达11的婚姻关系),还因为他代理了诸如赫斯特、翠西·艾敏、查普曼兄弟(Chapman brothers)、加里·休姆(Gary Hume)等这样的顶尖艺术家,经过了两次金融低迷时期还能持续扩张。Marlow称Jopling的成功有一部分是因为白立方画廊拥有自己的房产,也就是说Jopling负债很少。“保持这种动力的持续是很关键的,”Jopling说。“对某些人来说,在经济衰退期间还要保持扩张的势头是一种妄自尊大,但实际上我们是立足于长远。”
Mason’s Yard上的白立方画廊
Jopling在艺术圈中经历了三个非常重要的十年。他是保守党派政治家Baron Jopling的儿子,他在十几岁时就发展起了对艺术的兴趣,当他还在伊顿上学时,就读起了吉尔伯特与乔治(Gilbert and George)作于1974年的《Dark Shadow》。“他的确很热爱艺术,对艺术充满了巨大的热情,”文化评论家Michael Bracewell说。 他后来在爱丁堡大学学习艺术史,当时还飞到纽约说服包括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和让-米歇尔·巴奎斯特(Jean-Michel Basquiat)等在内的艺术家参加了一场慈善拍卖会。据说,他还曾做过推销防火设备的副业,通过往自己的袖子上喷火来演示这些设备的效力。”
上世纪80年代Jopling搬到伦敦之后,他与当时兴起的YBAS(Young British Artists)产生了某种不可解开的联系。他那时的女朋友——加州时装设计师Maia Norman把他介绍给了达明安·赫斯特(译者注:她是赫斯特的现任女朋友,并且为赫斯特生了三个孩子),他和Maia在他自己的公寓里举办了一场传奇般的晚宴,包括马克·奎恩(Marc Quinn)——这也是白立方画廊目前代理的艺术家——等在内的YBAS参加了这场派对。赫斯特和奎恩后来为Jopling提供了两笔最赚钱的买卖:赫斯特的鲨鱼作品“The Physical Impossibility of Death in the Mind of Someone Living”以及奎恩用自己凝固了的血液创作的雕塑“Self”
“每一个文化的新纪元都会产生一个能够代表那个时代的‘文化使节’,”Bracewell说。“Jopling在80年代时出现,和一批新时代的艺术家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我认识他时我还在为英国文化委员会工作,那时候的艺术界还非常学术。然后就出现了这位充满魅力的经营者。”
Jopling在1993年创立了他的首间画廊——白立方画廊,他是根据爱尔兰作家兼艺术家Brian O'Doherty的一系列颇具影响力的文章“在白色立方体内:画廊空间的意识形态(Inside the White Cube: Ideologies of the Gallery Space”来为自己的画廊命名的,这一系列文章强调了现代画廊中的空白墙壁已经成为了“20世纪艺术的原始模板”。据《艺术报》艺术市场部分编辑Melanie Gerlis称,Jopling“商业化的”处理方式对那些“希望把艺术品挂在白墙上”的银行家独具吸引力。“他很精明,他把画廊当作一桩买卖来经营,而不是一个简单的家庭作坊,”Gerlis说。这种理念贯穿了白立方的整个扩张进程。2000年时,Jopling将白立方画廊迁到了霍斯顿广场上。白立方第四个艺术空间计划于明年在香港亮相。
艺术买家们将Jopling的成功归因于他的优雅。“他很有魅力,”收藏家Kenny Schacter说。“他是一个能给人留下很深印象的传播者。”
Jopling的好名声还源于他对代理艺术家的照顾。“他很棒,总是精力无限的样子,用创造力去解决问题,”蛇形画廊的联合总监Hans-Ulrich Obrist说。“他对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乐此不疲,做每件事时也带有绝对的信心,”白立方代理的雕塑家安东尼·葛姆雷(Antony Gormley)说。“他总是不断地开发某个事物的可能性,然后去理解这可以给艺术家和他自己带来什么利益,这样的结合是很罕见的。”葛姆雷还说为了支持自己的艺术发展,Jopling甚至同意了一些“没有商业前景”的提议,其中包括参加特拉法加广场上的艺术项目“第四基座(One & Other fourth plinth)”。
不过,也有一些人诟病Jopling的爱情生活太过高调。其中一个公关上的失误便是他与Lily Allen短暂的“浪漫假日”。“他特别肤浅,”某画廊主在2009年的一次访谈中这样评价Jopling。“这样的手段在这个艺术与名人文化相遇的时代能起很大的作用。但那能持续多久?我不敢肯定。”但是在谈及Jopling时,几乎没有人对此做出过肯定的评价——也许这证明了他在艺术界里的重要性。他获取成功的能力是毫无争辩的余地的。“他把艺术家从‘艺术专栏’带到了一些全新的‘专栏’中,”评论家David Lee说。“归根结底,有谁会在意批评家们怎么想?”
有人估计Jopling的身家过亿,虽然我们无法知道真实情况,不过还是可以从白立方画廊的作品销售中看出一些虚实。在新开张的分画廊中,首场展览“Structure & Absence”就展出了摄影艺术家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Andreas Gursky)与赫斯特的作品。他们两人的作品在艺术市场上从来就不愁卖不出高价。“艺术市场是全球性的,因而它可以迅速恢复活力,”白立方展览总监Marlow说。“我们在过去的20年中一直保持着某种动力,没道理认为它会在这时候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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