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尔：约瑟夫·博伊斯肖像”展览现场，2023年，伦敦Thaddaeus Ropac画廊 摄影: Aggie Cherrie

“对于那些亲眼目睹他们在光洁的花岗岩地板上走近对方的人而言，这一刻就像两位势均力敌的教皇在阿维尼翁会面，充满仪式感。”

——大卫·加洛韦（David Galloway），1988年

名为“约瑟夫·博伊斯肖像”（The Joseph Beuys Portraits）的展览正在Thaddaeus Ropoc伦敦空间呈现，展出安迪·沃霍尔为博伊斯创作的知名肖像作品，重温两人于1979年的一系列早期会面。该系列的多件作品已被国际众多重要美术馆收藏，包括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宾夕法尼亚州费城艺术博物馆和伦敦泰特美术馆。这次展览是自1980年代以来首次单独呈献该系列作品。

“安迪·沃霍尔：约瑟夫·博伊斯肖像”展览现场，2023年，伦敦Thaddaeus Ropac画廊 摄影: Aggie Cherrie

两位艺术巨擘的首次相遇在德国杜塞尔多夫汉斯·迈耶（Hans Mayer）的一次展览开幕式上。美国作家大卫·加洛韦（David Galloway）形容这次会面充满“两位势均力敌的教皇在阿维尼翁相遇时的仪式感”，标志着欧洲和美国艺术界核心人物的关键接触。

Andy Warhol. Joseph Beuys, Lucio Amelio [Gallery], Naples 1980; Joseph Beuys 1921-1986; Tate, ARTIST ROOMS Acquired jointly with the National Galleries of Scotland through The d’Offay Donation with assistance from the National Heritage Memorial Fund and the Art Fund 2008; © DACS, 2023; Photo: Tate

同年，两人又多次在不同场合相遇，包括 1979年 10月 30日在纽约所罗门·R·古根海姆美术馆举办的博伊斯重要回顾展布展期间。这位德国艺术家被带到沃霍尔的工作室拍摄肖像，恰好赶上乔治亚・欧姬芙（Georgia O'Keeffe）也在被拍摄中。沃霍尔用他的宝丽来人像专用相机（Big Shot）捕捉了博伊斯的标志形象：戴着经典的毡帽、穿着钓鱼背心。这也成为沃霍尔在1980年至1986年间制作的丝网印刷肖像系列的原始图像。

Joseph Beuys, 1980 Acrylic and silkscreen on canvas 50.8 x 40.6 cm (20 x 16 in) (AW 1302)

沃霍尔以不同的尺幅和形式重现博伊斯引人注目的凝视，展现他对材料实验性处理的独一无二。这些作品包括绘画、独特的试验版、白描、单件及限定版本的纸上作品，以及沃霍尔使用钻石尘创作肖像的早期例子。它们与色调反转的图像并置，呈现出摄影底片的效果。作品属于“反面系列”（Reversal Series），其中，沃霍尔用反转色调再现他作品中的关键主题，包括标志性的玛丽莲·梦露和蒙娜丽莎的肖像等。通过重新创作博伊斯的肖像，沃霍尔展示了在他的作品中描绘其他艺术家形象的特殊意义。

这些肖像中，沃霍尔通过削减的过程将来自摄影的素材转化为具有象征意义的图像，他采用丝网印刷，以最大限度地将自己双手的参与隐藏咋后面。沃霍尔解释道：“使用丝网印刷时，你挑选一张照片，将其放大，用胶水转印至丝绸上，然后在上面滚动墨水，墨水会穿过丝绸，但不会穿过胶水。这样你就能得到相同的图像，但每次都略有不同。”

Joseph Beuys (Diamond Dust),1980 Silkscreen ink and diamond dust on canvas 101.6 x 101.6 cm (40 x 40 in) (AW 1284)  © The Andy Warhol Foundation for the Visual Arts, Inc. / ARS, New York 2023

沃霍尔追求色彩、构图和材料的变化，而不是图像本身的变化。他将博伊斯的头部和肩部置于单色基底中，并使用丝网版画模板，以各种手势扫出多变的色彩。沃霍尔通过试验版进行测试，即制作独一无二的印刷品以试验不同的图像变体。沃霍尔将它们视为与版画和绘画相辅相成的作品，正如曾在80年代与沃霍尔密切合作的出版商约尔格·谢尔曼（Jörg Schellmann）的解释，“这些试验版在本质上可被视为与沃霍尔的原作相同”，由此证明沃霍尔对艺术创作本质的创新理解，打破版画和原作之间的界限。

“安迪·沃霍尔：约瑟夫·博伊斯肖像”展览现场，2023年，伦敦Thaddaeus Ropac画廊 摄影: Aggie Cherrie

博伊斯曾评价沃霍尔说：“他本身就超越物质界限，具有灵性。也许沃霍尔用肖像所做的这种‘白板’，这种清空和对任何传统签名的清除……创造了可以由截然不同的视角进入艺术世界的可能性。”

尽管两位艺术家在美学和艺术哲学上存在巨大的差异，但他们都有炼金术般的能力，通过自己的创作使日常物品和图像变得陌生，并对自我风格充满痴迷：博伊斯被视作萨满艺术家，他的神秘起源于游牧民族鞑靼人将他从坠机事故中解救；而沃霍尔则将自己塑造为“波普教皇”的公众形象，他戴着银色的金色假发，让人过目难忘。

“安迪·沃霍尔：约瑟夫·博伊斯肖像”展览现场，2023年，伦敦Thaddaeus Ropac画廊 摄影: Aggie Cherrie

沃霍尔将他对系列的兴趣与对名人和自我形象的着迷结合，通过独特的视角捕捉他人的风格，并透过对重复、媒介和技术的艺术研究为线索，记录下20世纪最杰出的艺术、文化和政治偶像的魅力。

“约瑟夫·博伊斯肖像”展览将2023年12月14日持续至2024年2月9日。

“安迪·沃霍尔：约瑟夫·博伊斯肖像”展览现场，2023年，伦敦Thaddaeus Ropac画廊 摄影: Aggie Cherr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