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虹个展“存在者的星球”在顺德巽美术馆开幕
9月1日,汪正虹个展“存在者的星球”在顺德巽美术馆开幕,展览由独立策展人,批评家,艺术史家姜俊博士策划。以存在主义为线索,展览构画了一个既充满童趣,又予人反思的情境场。以此次展览为契机,巽美术馆也将雕塑与公共空间的关系纳入研究体系,试图借此将工作重心转向当代雕塑的展示和研究。
开幕式现场
展览前言:
有着镜面反射、大小各异的不倒翁呈现为娃娃形象,它们矗立在布满奇异植物造型的雕塑丛中。当人们走近,观众自己变形的身形就会映射在不倒翁和植物的不锈钢表面上;当人们推动这些娃娃,它们后倾随即慢慢反弹,在摇晃中逐渐恢复到重新的平衡。当人们穿梭在不倒翁们此起彼伏摇晃的场域中,无数个我也在镜面反射间同样此起彼伏,仿佛脚下的大地、周遭的世界都在摇晃,眩晕之感弥漫在感知的平面上。
每当灾难降临,人们便开始重新反思生活、生命的意义,以及我和他人、和这个世界的关系。这是因为我们的世界陷入危机,处于倾覆的边缘,一切顺理成章的事情都将被重新理解,一切固定的关系都被打破,等待着重新连接。我们很容易陷入一种存在主义哲思——人的存在没有本质,它的意义产生于“在动态中保持平衡的各种努力”。正如经历过20世纪最动荡岁月的萨特所言:“存在先于本质”。
汪正虹的展览“存在者的星球”正希望在今天为我们创造一个封闭的“异托邦”空间,即我们所谓的“星球”;在物理、光学上营造出一种“摇晃的世界”。通过可爱的雕塑造型、娱乐性的参与互动,她的作品抵达和触及了更广泛的观众,最后从感官层面到心理层面,隐约地为每一个观看者打开了一条通向“存在主义”哲思之路——人的存在在根本上是虚无的,这反而赋予了恐惧虚无的人一个永恒的使命,即在不断和外部世界的博弈中,创造自我,获得某种生命的本质和存在的意义。
姜俊博士
2022年6月25日
策展人姜俊博士致辞
艺术家汪正虹致辞
存在主义哲学与文艺
存在主义的本质就是基于“个体”的存在,存在主义哲学从第一人称视角出发,由内而外地思考“存在”,以及有关生命本身有何意义的问题。存在主义文艺与哲学一脉相承,它们往往采用讲故事或描写刻画的形式,让读者或观众获得共鸣,在作品中看到自己生命经验的折射。
存在主义诞生于近代科学的崛起,信仰的式微,它是现代化祛魅的补偿。特别是在灾难降临时,如20世纪中叶,存在主义文艺蓬勃发展,因为人们只有在苦难中才会开始重新反思生活的意义和本质。我们希望可以通过汪正虹的艺术为观众们开辟一条进入存在主义哲学和反思生命的路径。
汪正虹个展“存在者的星球”现场
不倒翁:后疫情时代的存在主义反思
展览以“存在主义”为思想内核,试图启发后疫情时代下人类良好生活的可能,这就是以不倒翁为基本形态的雕塑希望传达的精神——摇摇晃晃,但屹立不倒。在艺术家汪正虹的自述中,不倒翁雕塑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儿时父亲用鸭蛋壳制作的不倒翁。在她的回忆中,父亲的形象是复杂的,其中包含被时代裹挟的苦闷,和对女儿严厉但深沉的爱。正如生存在当下的每个个体,如同西西弗斯一般无力抗拒命运,但正如存在主义哲学家加缪所言:“应该设想,西西弗斯是幸福的。”因为登上顶峰的斗争本身足以充实人的心灵。
巽美术馆期待透过这次展览,在“存在者的星球”之中,观众能够带着好奇走进艺术家所营造的异托邦,带着对“存在”主题的体悟和对作品的身体感知回到生活之中,面对着所有可能性敞开自我,在世界之中顽强地生存。
在本次展览中,展厅二楼空间也为观众提供了阅读和沉思的场所和存在主义哲学相关的书籍,特别是引入了《小王子》相关的讨论,书中的内容涉及到了“小王子”的星际漫游,希望能够为观众对本次展览主题的理解提供更多思路。
汪正虹个展“存在者的星球”现场
可佩戴雕塑:身体与空间
汪正虹的作品既回应了自我的成长经历,同时又在疫情蔓延之时与普遍的存在主义式追问实现了完美的共鸣。除此之外她作品的另一个特点和创新还在于,不仅创造了雕塑的场域性互动,即身体和外部空间的关系;同时还将雕塑延伸到微观,即作为首饰的可佩戴雕塑和身体空间的关系。
艺术家汪正虹除了雕塑家身份之外,还曾在比利时学习了当代首饰设计,并有着丰富的设计经验。拥有雕塑家和创意首饰设计师双重身份的她一直以来希望在雕塑与首饰之间找到一座可跨越的桥梁。她认为:
“雕塑是空间的首饰,首饰是身体的雕塑。雕塑和首饰虽看上去大相径庭,但本质上却只有一念之差。”
在本次展览中汪正虹正试图打破人们对于雕塑与首饰区分的固有观念。她将与雕塑作品拥有相同美学逻辑的首饰称为可佩戴雕塑,当人们带着这些首饰穿梭于展厅之中,佩带于身体之上的小型雕塑与放置在展厅之中的大型雕塑形成了一种互动与对话。
浮雕 旺娃娃 眼泪
可佩戴雕塑
可佩戴雕塑
巽美术馆的机构实践与反思
雕塑和场域:“在地存在”的机构实践
对于展览现场,策展人姜俊是这样描述的:“有着镜面反射、大小各异的不倒翁呈现为娃娃形象,矗立在布满奇异植物造型的雕塑丛中。”从这句场景化的描述中,我们至少可以提取出这些关于艺术家汪正虹作品的关键信息:镜面反射、不倒翁、娃娃形象、雕塑。在巽美术馆内,倘若要建构一个“存在者的星球”,那么首先必须拆解艺术家作品的这些关键信息。
雕塑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在起源之初就与建筑、空间关系密切。也就是说,雕塑必须具备与周围时空发生关系的“场域性”。在汪正虹的作品中,“场域性”就体现在“不倒翁”的互动性——将观众的身体带入进来,和“镜面反射”——与巽美术馆的空间形成互文。而娃娃形象,则是艺术家本人基于童年回忆的内心投射。对巽美术馆而言,这种一体化呈现作品的作者性、场域性与观众的身体性之间关系的展览成为了一种“在地存在”的机构实践。
作为立足于顺德本土的艺术文化机构,地方性的建构与表达始终内在于巽美术馆的机构实践。在过往的展览中,无论是对地方消费文化的关注,还是文化地理学向度上的岭南研究,巽美术馆都以当代艺术为方法,尝试进行在地文化的创新探索。而在不断自我反思与在地观察的过程中,如何将文化“落地”并使其与实体空间本身发生关联,在艺术的观念性之外有更加切合城市空间美学实践的探索,成为了巽美术馆的一个问题意识。借由本次展览“存在者的星球”,巽美术馆试图拓宽“在地”的语境,从在地文化研究走向“在地存在”。正如展览所要体现的核心观念“存在先于本质”,巽美术馆开始通过对与空间关系密切的艺术形式——雕塑的研究,探索“在地存在”的一种方法论。
旺娃娃 吹泡泡
旺娃娃 尖尖帽、小丑、幸福树 生长
公共美育:“无墙美术馆”的公共性探索
策展人姜俊认为,展览现场构造了一个“异托邦”空间,它切切实实地存在着,但需要观众发挥一定的想象力,才能理解。在艺术家汪正虹的作品中,除了娃娃形态的不倒翁雕塑,植物也是重要的组成元素。在展览“存在者的星球”语境下,正是因为植物的存在,不倒翁们才如同矗立在花园中。对于策展人姜俊而言,这些可互动的雕塑作品构成了一个“剧场”,在其中,每个“娃娃”都代表了一种人类情绪。
在福柯的论述中,花园如同脐带一般将“几个相互间不能并存的空间和场地并置为一个真实的地方”,因此它是满足人们对理想世界想象的一种方式。作为封闭空间(物理意义上)的巽美术馆,就任意性而言,确实有别于城市空间中的开放式花园;然而作为非营利机构,在本质属性上,它确实是一个公共空间。应该说,“存在者的花园”引出了对美术馆机构的拷问:我们所期待的“无墙美术馆”在何种意义上是可以实现的?
物理意义上的“墙”使人们“进与出”的动作被强调——而这是与美术馆内部空间发生关联的唯一方式。因此,“无墙美术馆”在机构实践的语境里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无墙”,而是机构与观众发生关联的种种举动。在“存在者的星球”展期内,除了雕塑作品本身的互动性可以让观众得到切身体验,一系列面向不同年龄群体的公共教育活动也使观众与艺术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
公共艺术计划:“在艺术中工作和生活”
除了“敞开大门”,以亲切的形象欢迎观众进入之外,展开公共艺术计划,“让艺术走向公众”也成为了全球美术馆的标准动作。为了推广“在艺术中工作和生活”的理念,巽美术馆开始和顺德周边的各个机关、单位、学校、企业和社区合作,在每次展览同时,将相关的艺术作品推送出去。作为第一次尝试,除了在本馆的展览“存在者的星球”之外,巽美术馆将会和顺德本地企业合作,将艺术家汪正虹的作品放置在企业的公共空间中,使“在艺术中工作和生活”的理念可以完整的落地,在潜移默化中创造美好的公共空间。
旺娃娃 尖尖帽
旺娃娃 迷你吹泡泡
幸福树 繁荣
摇摇兔
云梯兔
展览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