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袁順的作品前,你会感到某种超验的宗教情绪扑面而来。这种情绪,来自于他对禅宗初祖达摩面壁十年之精神的理解和把握,来自他对气功中那种忘我无我境界的领悟和陶醉。在他早期的写实作品糸列中,罗汉是一组无背景的神象,一股真气游走于罗汉全身的各个部位。而现在,罗汉的形象变成了风格化的图腾符号,隐没于封闭的空间中,成了为蒸腾的内气所贯穿、所构成的形体之一。有时,被分解为笔墨符号的罗汉就象一块嵌入岩壁的化石,既是实实在在的,又是虚无飘渺的。袁順的画面气氛基本上是凝重的,静穆的,精神的游移和飘浮也都属于静态中的骚动,表面上的“大杂烩”形式实际上是无序中的有序,富宗教感的东方诗意象磁石一般统领着全局的气氛。
袁順的作品,有很特别的,语义上的模糊性。这种语义的模糊性是双重的。第一,构成画面的形象,除房屋与罗汉一目了然之外,一切形象的表意内涵都是多重的,不确定的,这增加了沟通上的难度,但另一方面也增加了理解上的宽容度;第二,有时袁順在作品中会使用一些文字符号(如汉字和阿拉伯数字),然后,这些符号有时是谜语般的排列、有时是残缺的笔划、有时甚至是粗野的圈点和涂改......這些現象,都在正常的信息接受過程中增加了一重"阻斷",显示出令人難以捉摸的對文化的批評態度。其實,模糊的語义正是模糊自身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