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 境

时间:2014-07-17 10:21:55 | 来源:艺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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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安时,工作作画之余的很多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家里的影室内,舒适而隐密,周围是我的藏品,布置得像个陈列室。作画之后的疲惫使我在这里任思绪在各处异境里飘移,去体验另类作品中的境域。

日本艺术极像那个民族,是乎艺术不是为了人的情感宣泄,而是为了更深的压抑,像把溺水的人拖向更深处。其影片拍的琐碎僵滞,没有人性拓展的任何快感。只有在两维手绘片里,这个怪异的民族像是找到适合其人种的一门艺术的体现方式,其民族性里的诡异、不清澈和对灵境的异样体验与绘画在电影中的结合倒是精准的像他们生产的工业品。

好莱坞的片子拍的畅快熟练,游刃有余。西方人发明了电影艺术,并深谙其中的精髓,他们知道电影艺术的本质,知道拍电影是一个造梦的过程,是要给观者提供一个生活中没有的异境体验。所以他们的片子完全是一个理想化的生成过程,对未来充满了一厢情愿的希望。美国人就是在拍现实题材时,也把他们的主角塑造的如同科幻片中的人物,像一部现实大梦。

相形之下,许多国产片导演还完全没有驾驭这门艺术。人性的力量和电影技艺之间没有多少联系,很多片子幼稚简单,有些导演把并不适合电影的文学作品拧巴的搬上了银幕,并低级的试图以情色吸引观众。最近上演了一部大家期待的片子,没有一丝一毫出人意料之外,导演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如果达不到一个普通观众的水平,中国的电影也就只剩下一些男女演员的绯闻了。

艺术的本质是创造,创造一个现实中没有的梦。艺术家的能力就是造梦的能力,要造一个和现实相关,但又跨越现实的梦。这个梦是有品味、有灵性的,有着人脑想象不到的灵异之境,是现实而交错了现实的时空,用现实的素材搭建了一座没有时间逻辑的境域。所以真正的艺术家是有感知灵境能力的。

我习画30余年,初学时,也是把画面的形质、笔墨、结构等外在因素作为标准,当年也画了许多得意之作并深得观者好评。现在想来实在是汗颜。绘画反映的是风格,是面貌,是人,更是众生中独特的人的思维。这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进入的境域,这个境域是在现实中看不到的。多数人只能通过别人的脑袋和作品一窥真界。

十五、六岁开始学习中国画时,就在老师的指导下系统的研习了唐宋的工笔类型绘画、元至明清的文人写意画、以及不为大家所知的另一典型流派——没骨画。对中国画有了这么个全面认识,此为所幸,至少现在专攻一艺时,不会一叶障目。也正是如此,才有了今日不知出自何处的画风和个人面貌。后来准备考美院,我听人说老美院在长安的塬上。随后,一夜梦到一片灰瓦房和长长的坡道,坡道尽头横着一块斑驳的照壁,向后走去,一切像是真的。后来在画友的带领下第一次去了美院,竟如进入灵境,一切如梦,当时真不知现实为何物。再后来,在斑驳照壁后面的灰色房子里一住便是近七年,每日如在梦中。我自知是灵境中的清醒人,深知此境之梦是上苍赋予我习画的异样空间,所以格外珍稀,每日用功并一直徘徊在画库和画室之间,在画库里与各代书画原作直观,与各画的作者神交、切磋长年。

当然在梦中也会做梦。在老美院灰色平房中,我经常梦中进入一座中式庭院:木窗联古楼,长廊串亭间,小榭映池塘,大师挥毫端。我想可能是哪处空间错位的原由。

七年前,一次去北京中国画研究院办事,又一次进入了恍若隔世的空间。当时的研究院没有门头和显著的挂牌,第一次进入院子后,我在迷宫般的回廊里曲折而进,踏上了木质的二楼地板,推门来到了龙瑞先生的画室,龙先生给我说了很多。

信笔于此,坐在房内——这间听同事说曾经是黄胄、李可染以及何海霞先生都使用过的画室。我静静地看着夕阳柔和的光线下今夏爬上窗棂的青藤,透过青藤是一片山楂小树,小红果可爱的令人心醉。树后的二楼就是龙先生的画室,还是那个房间,一直没有搬。

乔宜男2012年10月17日

于北京中国国家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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