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游戏——瞿广慈个展
开幕酒会grand opening: 2011年1月27日 6pm - 9pm
传媒访问media briefing: 1月27日 3pm - 4pm
展览日期exhibition date:1月27日-2月27日
展览时间exhibition time:mon-sun. 10am-7pm
展览地点location:香港九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半岛酒店MW3店
shop MW3,M floor the peninsula hotel salisbury road kowloon,hongkong.
t.:(852)2368 1068 email: aura@aurahk.com
我这么猜想,天堂实行的也是集体主义,我们活着时在群体中渴望同侪的认同,我们死以后在天堂里接受神的庇佑,我们身穿相同的白袍,一起拥抱天使撒落下来的金色福音。
人类是虚弱的动物,无法离群索居,因此我们对于天堂的渴望,只是我们现世那份集团感需求的再延伸,所以地狱是可怕的,除了刀山油锅外我们必须承担永远的孤寂,在忍受疼痛后,我们双脚踏着冷却下来的熔岩,一个人。
或许正因如此,我们对于艺术表现出来的孤寂总是沉默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们担心若太过于投入,我们自己也将陷入那孤寂的风景之中。孤寂的五官是紧缩的,这紧缩感还继续传染到肩膀、手臂、胸脯、双脚,紧缩到把我们从背景中挤压出来,让我们变得完完全全的孤独。
为了避免成为没有背景的孤独个体,我们开始寻找同伴,只是我们的野心已经比亚当夏娃大太多了,我们除了要找另一个伴,我们还不能欠缺让我们有归属感的亲密集团,于是乎宗教产生了、民族产生了、国家产生了,结果我们找到了太多的「同」,迫使我们再也无法忍受一丁点的「异」。中世纪基督教指控犹太人不相信圣饼为基督圣体的化身,甚至故意以尖刀刺穿、蹂躏面饼以亵渎这个信仰,因此基督教在举行弥撒时特别展现圣饼转变为血块的神迹,在看不见神迹是信仰不够坚定的心理压力下,神迹成为集体主义的幻觉。
到了现代,集团间的冲突转变为血淋淋的个人暴力,那些伤害者的愤怒从大我降至小我,野蛮往往起源于一种亲密感的背叛,例如当发现工作伙伴竟是对手企业的卧底、当发现枕边人竟是谋财的骗子,我们一旦在所熟识的个人肉身面具背后,揭示出令人憎恨的、官方定义的身分,发现与自我定义相违背的「异」,那接踵而来的深刻背叛感将足以让我们丧失应有的理性。
因为集体而无法忍受的孤独、因为认同而发生的愚昧、因为亲密而无法原谅的背叛,这些人类尽其一生避免的情节与情绪,都在瞿广慈的雕塑中排列出来。瞿广慈引用的历史故事与象征把这些情绪垫高放在一个尖端上,我们还必须为随时会滚落下来的自己捏一把冷汗。对的,我们不知为何,很容易把自己与瞿广慈作品中的人物同等,或许是因为那不完美的肉身,或许是因为那几乎要取代我们气息的气氛,我们发现我们的确与他们共通着,我们在「他们」之间,找到了「我们」的群体情感。
大的物语正在结束,小的神话正在开始,我们身上泼淋着这时代的唐突与戏谑,但是我们仍希望变成下一个集体神话的主角。我们准备好姿态,我们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