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曼卡讨论会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班牙电影曾经历过一次危机,以后又趋复兴,上世纪30年代的西班牙内战使电影生产几乎完全中断,直到1939年,这个财力枯竭的国家才缓慢地恢复过来。随着佛朗哥政权的建立,马德里的影片生产有所恢复。
像布努埃尔这样有良心的电影人,曾经在1932年,拍摄了反映乌尔德思地区人民悲惨处境的纪录片《无粮的土地》;但受当局迫害,他于1946年旅居墨西哥,后来加入墨西哥国籍。
时间不仅能够化解一切,还能创造出奇迹:1950年之后,新一代人涌现出来,西班牙电影界(以及知识分子的生活)又有了新的发展。内战年代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给西班牙电影带来一种热情奔放的新精神。他们也汲取了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人的经验。
《马歇尔,欢迎你》是新的一代表现其才能的最早作品。该片由胡安·安东尼奥·巴尔台姆编剧,导演为路易斯·加西亚·贝朗加,他俩都毕业于马德里电影学校。他们第一部成功作品《马歇尔,欢迎你》是对马歇尔计划与美国文化的一种嘲讽。与具体的电影作品相比,更为重要的是,西班牙电影人是讲究艺术“良知”的。
在《目标》杂志和大学电影俱乐部的倡议下,1955年召开了在西班牙电影史上占有十分重要位置的“萨拉曼卡讨论会”。这次会议主要讨论当时西班牙的电影现状,巴尔台姆在发言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西班牙电影在政治上软弱无力、反映社会问题虚假、缺乏文化素养、忽视美学、电影工业落后。”他精辟的总结震动了当时那一代电影人,在那个高压时代,巴尔台姆起到了先锋作用,成为当时电影界敢于讲真话的领路人。
细节,西班牙电影的细节永远是带着魅力的;摄影“技术含量”的“遗传基因”,西班牙电影人一直没有丢掉。正是因为有了上述的底子,上世纪70年代末西班牙恢复民主制度以后,才出现了电影艺术方面的大爆发。
电影艺术的爆发
据统计,从1990年至1998年的9年间,共有158位新导演执导了140部长片处女作。这批电影人被称为90年代的新生代。他们作品的内容、风格虽然各不相同,但他们都运用电影语言来表达自己对现实、对人生的看法。
新生代成长于后佛朗哥时期,他们不了解内战给人们带来的巨大痛苦,也不了解内战后的社会状况,这使得他们不像他们的前辈那样背着沉重的历史包袱,难以从历史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们的影片更多的是展现今天后现代的社会,描写个人情感问题、青年或青少年的家庭问题,表现爱情的混乱等。
同时,以佩德罗·阿莫多瓦为代表的中年导演的创作进入了成熟和旺盛时期,他们拍出了影响较大的影片,为西班牙电影在国际上赢得了荣誉。阿莫多瓦自《神经近于崩溃的女人》获得成功之后,每当他的新作推出时,他的影片及他本人立即引起世人瞩目。上世纪90年代,他编导了《高跟鞋》《我的秘密之花》《活色生香(颤抖的肉体)》等佳作。如今阿莫多瓦已成为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他的作品也被视为西班牙一种新的文化产物。
荒诞不经的手法传承
除去摄影技术这个业务底蕴之外,西班牙电影最具功力的,是它讲故事的本事——电影,毕竟是讲故事的艺术。西班牙电影人在讲故事的手法方面,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毒!
西班牙电影人在用荒诞手法讲述故事、揭露世界之时,自身得到了升华。在他们的各类讲述中,似乎只有爱情和信仰,脱离了荒诞本身,得到了某种肯定。
真实与想象结合、严肃与幽默同步、准确与夸张共存、故事中套着故事,直到作者走进故事中指指点点,以上这一切手法,都可以追溯到那位奠定了现代文学基础的伟大作家——米盖尔·德·塞万提斯·萨万德拉,他创作《堂·吉诃德》时的荒诞手法,是后来西班牙文学与西班牙电影的第一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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