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迪伦 谜一样的民谣诗人

时间: 2015-02-13 13:52:33 | 来源: 一财网 作者:孙孟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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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迪伦成了七旬老人,依然一副拒不合作的神情。

鲍勃·迪伦成了七旬老人,依然一副拒不合作的神情。

他知道人们无法忘记他,他根本不在乎曾经被过于渲染的神话已经消退,那部几年前轰动一时的回忆录一再强调的也只是个人的奋斗史。他现在即使睡在自己开创的纪录上,也无人会过于苛刻,更何况,这个孤寂非凡的老人连着出版了《Modern Time》和《Together Through Life》这些依然出色的专辑。生命的痛苦、谋杀、人性和家庭,这些跟随迪伦一辈子的主题,变换了关注角度而呈现给大家。

《Together Through Life》是迪伦感动于电影《玫瑰人生》而引发创作冲动的,同时,他嘲讽麦卡特尼以反对当权者出道,如今却写着美化生活的主流音乐。迪伦一辈子都没写过为旋律而旋律的流行曲子,那首《答案在风中》是个例外,更何况是被别人唱红。他生来是个挑剔的“不合作者”,但同时不拒绝别人的朝拜。

号角式的歌唱,慢慢成了阴郁的叹息,也是人的自然生理变化。

在现场,唯一能见证迪伦衰老的是他的嗓音。他不像汤姆·威茨(Tom Waits)天生一副在百年酒桶里泡过的嗓门,迪伦的破嗓之前总在宣读着什么世界末日的预言,如今倒和年龄相仿般地流露更多的可爱。另外,他的歌词越来越简洁,无需承载上世纪60年代的集体潜意识。

他是个逮准时机的天才,他性格里的乖戾营救了一次又一次巨大的受挫感,而且千变万化。他不惜编造自己的身世,其实到现在很多谜底还是没有揭开,尤其个人虚荣的那一面。在詹姆斯·迪恩那股骄傲的神情后面,迪伦究竟申请了多少自私的关于文化的入门证。他也可以被看作忘恩负义的浪荡子,从现代民谣女皇琼·贝茨领他上新港音乐节舞台,到迪伦成名后的西部巡演故意排除贝茨,我们仿佛能看到一个被膨胀的欲望驱赶着的成功渴望者,但当一个不完美者揭开了时代的密语时,他的竞争哲学同样是一部宏伟的史诗。

迪伦诞生在一个社会转型期,西方年轻人在动荡与自由的年代竭力寻求着反主流文化的旗帜,现代民谣当年自动扮演了这样一个激进的角色。迪伦甚至被推上了先知的神殿,这个学东西很快的艺术家很快在兰波和金斯堡的两种诗体中找到平衡点,象征主义的晦涩和号叫派的气势,在上世纪60年代迪伦的歌词里迸发着光彩。

在1967年全盛的反主流文化到来之前,迪伦有一种无人能敌的文学天赋,而且可以当作有配乐的檄文来看待。当然,他身上的敏感气质让他每一张唱片里的歌曲都分担着不同的意味,从拿出古老的谋杀案,到荒诞地给已故的肯尼迪总统打电话。迪伦就是这样把简单的寓意放大到无限,那个时候,他每天都在试图改变一切。

另一位民谣歌手、活在迪伦阴影下的费尔·奥奇斯曾经写下声明支援迪伦——“迪伦成为一个现象,但这很危险。死亡已经成为美国的风景之一。”那几年,肯尼迪兄弟、马尔科姆·X、马丁·路德·金……这些追求自由平等的人士都惨遭毒手,迪伦当然明白自己所面临的局面。他在音乐里的力量(这一点往往被忽视)以及那种传承性在1965年前征服了所有人,可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迷惘并没有直接述说。而当《像一块滚石》和《瘦子之歌》同时出现在一张唱片里,我们就不得不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在疯狂行进的背后,有多少被伤害的折磨。

我明白迪伦为什么要拿起电吉他,在长达一年多的巡演中顶着歌迷的嘘声开响音箱咆哮,甚至在舞台上互骂“骗子”。第一,他想和传统民谣之路划清界限,包括伍迪·盖瑟里尔的现代民谣。在他看来,民谣“并不是抑郁绝望的歌曲,它的根基并不是劳作,也不是废奴之类的东西”,他开始怀疑他也恪守过的民谣的真诚,他放弃了之前的判断价值——将生活体验等同于艺术。第二,他要做出最后一击,即使要向跟随他的人开火,也在所不惜。

跟随迪伦全盛时期巡演的是“鹰乐队”(脱离了迪伦后改名“The Band”),他们和迪伦在1967年录制了非常地下感觉的唱片《The Basement Tapes》,人们发现了迪伦永远无法捕捉的一面。他可以高举高打,还能完全走到反面去,极度的绝望和放肆。

在上世纪60年代美国反主流文化彻底向世人告别时,迪伦早就“赋闲”在家,尽管他一直保持着锐气,也不低下骄傲的头,但他不得不选择告别自己的神话,坦率而自然地面对内心。

他终于翻过了启示录那一页。但可以相信,他在生命的尽头也会挣扎,并对你发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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