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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索拉:音乐家都是巫师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4-12-29 09:48:49 | 文章来源: 腾讯视频

前唐朝乐队吉他手老五与刘索拉

前唐朝乐队吉他手老五与刘索拉

“刘索拉与朋友们”“嘻啸”的新年音乐会

“刘索拉与朋友们”“嘻啸”的新年音乐会

2015年1月3日,“刘索拉与朋友们”乐队将在中山公园音乐堂上演一场名为“嘻啸”的新年音乐会。

嘻,嬉笑、嬉耍、嘻嘻哈哈,如小孩打闹,既不严肃也不认真。

啸,啸萃,啸吼,风嘶雨啸,暗藏着肃杀悲鸿的意味。

“嘻”与“啸”这对反义词,高度概括了其乐队精神,刘索拉说:“我对乐队的要求非常高,乐队成员认同这个要求聚在一起,我们要达到很高的精神境界和能量境界,所以我用了‘嘻啸’,嘻是好玩的,但还有个啸呢,啸是很沉的,在好玩背后是艰苦卓绝的探索过程。”

“啸”还是中国古代一种歌吟方式,如今已失传。因为无人亲耳听过啸歌,刘索拉便描绘了一个画面,激发我们从视觉上感受“啸”——知识分子登上高山,由着诗性低吟高唱,甚至随之起舞。刘索拉称之为文学和巫的结合。

“啸歌”作为中国的音乐形式,于唐朝传到中东,扩张成为一个大流派“苏菲诗”。刘索拉说:“世界上搞音乐的都信奉苏菲精神,自称苏菲诗人,但是大家不知道苏菲精神的前身是中国的啸歌,啸歌在中国没有传下来,我们不知道啸歌什么样子,所以拐着弯去中东找,把中国失传的东西再捡回来。怎么捡回来?我们一直在实验。我把‘啸’字用上音乐会上,这是我们在传承的精神,失传的啸歌会在我们的乐队里找到。”

音乐家与巫师是同类

“刘索拉与朋友们”乐队1997年于纽约建立,混合了民乐、摇滚爵士乐及新音乐的风格,被国外媒体评价为“中国式的心醉神迷”,刘索拉将其翻译为“中国嗨”,看过刘索拉乐队表演的观众会有这样的感受,无论是她的声音还是肢体都呈现出蛊惑人心的“嗨”,刘索拉将其解释为巫:“音乐家和巫本身就是同类,世界上从古到今所说的巫都包括音乐家,任何音乐只要发出了声音就有巫的成份,因为声音是振动频率,有振动频率就会改变外在情况,所以它其中有巫。”

本次新年音乐会,刘索拉特别邀请前唐朝乐队吉他手刘义军加盟。刘义军,人称老五, 1992年唐朝乐队的首张专辑发表后,被海外乐评家评为“亚洲最伟大的吉他手”。我问刘索拉,老五加入带来了什么?刘索拉说:“带来了更大的巫。老五是一个特别有灵魂性的一个音乐家,他这么大岁数每天演奏10个小时,自己就快变成一个振动频率了,他的加入给我们带来很多的能量。他在技术上绝对是领先的,对音乐的理解力也非常好,他是从摇滚音乐家的角度理解音乐,这种理解力是学院派无法代替的。所以我其实希望在中国,有更多的专业音乐家多学摇滚,多学爵士。政府应给予更多的支持,而不是使摇滚变成地下文化,将其称为业余。摇滚音乐家有很多精神和灵魂层面的东西,从他们年轻时积累出来,自然茂繁,这往往比学院的要丰富。”

刘索拉与孩子们

在我们采访的过程中,陆续有人抵达这座位于北京宋庄的小院落,背着乐器推门而入,他们就是“刘索拉与朋友们”中的朋友们,刘索拉对每一位都予以隆重介绍,她本是背对大门而坐,每次听见门响都停下访谈,回头,欢喜地说:“看,这是老五,老五我们正聊你呢。”“仰盛来了,这是我们的指挥。”“杨靖,你们应该采访杨靖。”“季季,我们的键盘季季。”

这个乐队聚拢了五六代音乐人,一个欧洲音乐家协会评价他们“很难想象这么疯的乐队里,竟有一个学院的承传。”

年纪最长的成员李真贵先生已73岁高龄,刘索拉说:“李老师是元老,中国打击学会会长,国宝级打击乐家,我们所有的打击乐学生都是他的承传。李老师一出来我们全体鞠躬。”

其他的成员,刘索拉都称为孩子。孩子们都是学院派,一身正气,这可把一身巫气的刘索拉急得不行。

一个弹琵琶的姑娘03年第一次与刘索拉的美国乐队合作,刘索拉回忆:“美国的乐队在台上是要调情的,越调情越弹得好。我们的漂亮小姑娘坐在那儿弹琵琶,美国贝斯手弹着弹着就过来找她调情,这孩子死都不看他,因为她觉得看了他就犯错误了,最后贝斯手没辙,只好转过去找另外一个女孩调。”

刘索拉还讲了另一位的故事:“他是一个好孩子,我记得有一次跟非洲伏都教的团体合作,演出前需进行伏都教仪式。他突然跑回来说,姐我不能去。我说,你怎么回事儿?他说,我不能去,他们在那儿宣誓呢,他们在那儿做仪式呢。我说那你就做吧,你要跟他们一起演出,你应该做仪式啊。他说,我是共产党员。我一脚就踢在他屁股上,把他踢了出去。我说,出去,去!他就回去了,一会儿就看见他穿一非洲筒裙出来了。”

刘索拉很随意地将每个人称为“孩子”,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乐队,其实这些“孩子”来头很大,第一个故事中弹琵琶的姑娘是杨靖,著名青年琵琶演奏家,中国音乐学院副教授,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理事,琵琶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中国音乐家学会会员。第二个故事中的好孩子是张仰胜,著名打击乐演奏家、导演,总政歌舞团一级演员,CCTV民族器乐大赛评审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兼职教授、民族乐团指挥,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常务理事、打击乐专业委员会副会长,其代表作更是如雷贯耳——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击缶而歌》音乐设计及编导。

音乐不可以抢购

刘索拉有自信,他们的乐队是世界顶级的,但她又说:“另一方面,我们又很弱势,甚至是弱智。我们不会作秀,不知道如何宣传自己。”

我问她担心票房吗?刘索拉便望着乐队经理笑:“我本来不该担心的,但总有人提醒我担心,我也只好跟着担心。”

刘索拉真正所希望的是“艺术家不该使那么大的劲去说服大家买票,这不是我们的事。音乐其实是一个‘潮’,音乐节的策划人应该知道领什么潮,不能老是去采观众的喜好,或者老是模仿国外。观众买一张票,是想看真实的演出,他能听出一个乐队过滤了十几年,沉淀了十几年的经验。观众会陪着乐队一直长大,去年他们演奏是这样,今年他们演奏是这样,慢慢地变成观众和音乐家之间的友情。它不是一时的超市效应,说抢购吧!它不是这么回事儿。”

1985年,阿城、莫言、残雪、刘索拉遭遇了所谓的一夜成名,整个国家就冲着这几个人去,因此,在人们印象之中刘索拉一直是声名赫赫,似乎很难想象她不懂宣传。刘索拉到底有多不会宣传?新年音乐会在即,网上却只有一则三句话的新闻,乐团经理不得不为票房犯难。刘索拉的资深粉丝得知,建起一个叫做“保卫刘索拉,保卫现代音乐”的微信群,邀约三五个媒体朋友一起前去采访报道,去“保卫刘索拉”。

大家一起前往宋庄,越走越荒凉,几乎是远离了北京的都市文明,马路两边稀稀拉拉坐落着许多小院子,我们一个个敲门问:“您知道刘索拉的工作室在哪吗?”从邻居们疑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位名人与他们比邻而居。

刘索拉像款待朋友一样招呼记者们喝茶、吃面包之后,采访终于开始了,刘索拉卯足劲儿要好好宣传一回,她认真地讲解啸歌、苏菲派、巫之间的关系,现场一位娱乐频道的记者觉得太高冷,问有无符合大众品味的东西?刘索拉被难住了,无辜看向记者:“这个我就不会答,我不会答,答不出来,怎么办?”

中国节奏演绎fanky

采访进行到一半,隔壁房间里响起音乐,乐队开始排练了。中国式节奏与现代音乐相结合,欢腾的音乐声胜过了所有语言,正如刘索拉所主张的,艺术家不该用嘴巴去说服大家买票,而应让音乐说明一切。

新年音乐会《嘻啸》所选的曲目都带着刘索拉“巫”的气质,有图腾的感觉,乐队每次开幕都会演奏《生死庆典》,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仪式。《生死庆典》节奏感强,能量巨大,人声组唱的地方,刘索拉会模仿走兽飞鸣,非常抽象。与此同时,演唱中结合各种古代戏剧的节奏,及各种民族节奏。打击乐很复杂,用中国的节奏形成Funky的感觉,是刘索拉乐队首创。(编者按:Funky在中国则按其音乐特点翻译为“骤停打击乐”,也音译为“放克”。)

刘索拉在影响和改造她的朋友们,将一身正气的中国式学院精英们变成了一群疯子。因为有刘索拉,我们将在新年音乐会上看到这样奇特的组合——学院派泰斗李真贵,加摇滚乐手老五,加共产党员张仰胜。音乐将打破界限“嘻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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