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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乐队广州巡演 TU凸空间开唱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4-06-26 11:41:18 | 文章来源: 第一财经日报

 

生祥乐队

6月20日晚上生祥乐队在广州TU凸空间的演出,恰逢乐队首张专辑《我等就来唱山歌》发行十五周年,同时也是最新专辑《我庄》出版之后的巡演。

这是他们第四次造访广州,恰逢首张专辑《我等就来唱山歌》发行十五周年,又是最新专辑《我庄》出版之后的巡演。2008年,林生祥第一次在广州登台,便是在TU凸的姊妹空间喜窝,那也是他在大陆演出的起点。几个时间点叠加,正能印证这位来自台湾美浓的客家子弟,如何一次次超越过往,试炼成为音乐大师。

1990年代,《我等就来唱山歌》记录的是美浓几代知识分子带领乡亲反抗修建水库的声音,彼时的林生祥刚刚完成从追随西方到本土寻根的巨大转折,尝试以音乐为斗争武器提出诉求,联结同好,鼓舞士气;此后《菊花夜行军》生动描摹凋敝乡村,其中,从大都市落败的农民工阿成,顺着“县道一八四”,驾驶“风神一二五”,黯然归乡的故事尤为动人,这是林生祥的首个创作高峰。打从那时起,从真实生活里出故事,每首歌背后都有其人的传统延续至今;“野战录音”的传统也延续至今。

《菊花夜行军》在美浓农人晒烟的烟楼录制,有乡亲参与口白唱和;此后他们的录音棚还包括猪棚改造成的民宿“湖美茵”、台湾政治大学艺文中心视听馆等。《我庄》的录制过程只有三天,并不避讳些微瑕疵。不过演出现场却越来越有表现力,呈现出跟录音完全不同的面貌。

如果不是雷雨影响,6月20日晚上,TU凸空间的现场会更火爆。三百多位观众比我们预期的更熟悉林生祥的创作,此时此地也是罕见的社会工作者与音乐爱好者同时汇聚的场合。

从2006年《种树》开始,林生祥开始了跟日本吉他手大竹研的固定合作,2010年《大地书房》开始,贝斯手早川彻加入,长期的磨合使得他们在舞台上形成一个结实的三角结构。生祥说,早川彻是乐队强大的发动引擎;而大竹研的旋律提供飘逸的律动。开场一首《我庄》用“东有果树满山园,西至山岭眠祖先,北接山高送凉风,南连长圳荫良田;春有大戏唱上天,热天芒果拼龙眼”为“我庄”画像,典型的客家村庄的山水田园,好比是风水先生勘定的宝地,又是此后故事展开的布景。

《课本》与《读书》讲乡村教育的失败,就像是一首古词的上下阕,上有“课本”远离乡村现实的因,后有“读书”成功子弟厌弃离乡不再返回的果。《仙人游庄》里的“仙人”指心智或肢体有残缺的人士,在乡土文化里悠游自在,这是在重审乡村的包容;就像《秀贞的菜园》还可以成为“产后忧郁症”“失业郁躁症”者疗救身心的乐园。《7-11》则把无所不能、无处不在、无时不开的便利连锁店比作“我们的新政府,我们的新故乡”,在全场的笑声里完成讽喻。

这几首歌都来自《我庄》,词作者钟永丰被称为生祥乐队的“笔手”,以形容其犀利与重要。他几乎是每张专辑的概念制定者,每次专辑的书写,就像做一次论文,论据丰富,结论扎实。他从讲话最正的美浓农人还有中国古典诗词里同时吸取营养,在歌词里展现了客家母语的诗意、幽默还有辛辣。而他极富乐感的吟诵使他在近两年成为乐队巡回不可或缺的一员。

整场演唱会几乎完全没有说话串场,十六曲目连唱,足足两小时。当《县道一八四》、《风神一二五》与《菊花夜行军》依次出现时,我不由惊讶,这与2008年在大陆首演只有两把吉他的温和版本不同,在贝斯的助力之下,生祥爆发力十足,好似天降神兵般勇猛,却比12年前的录音室版本多了游刃有余的娴熟。众口一词,大喊“一二一二”,为阿成的《菊花夜行军》加油,让他们冲向市场,卖出好价。群情振奋,声震全场,钟永丰说“好像回到美浓”。直到演唱会结束还仿佛余波动荡,久久难以平息。

现场未出现的《阿钦选乡长》,在《我庄》的地位其实十分关键,呈现的是钟永丰所谓的“黑道社会学”。“仙人”与“黑道”是“我庄”的两面,“仙人生存于我庄的异次元世界,我庄从不以疯癫名之。我庄以"仙人"称之,戏谑地传达了本庄子民对其超越性质的崇羡。他们下凡,常巧妙点出我庄的失能与失趣……若我们敞开心灵,或能领会他们有种神话人物般的执意、随意与超脱;若我们对另类世界的想象与渴望尚未陨没,终会明了:他们有我们永远到不了的孤独与自由”。

1980年代初,渴求社会认同的黑道兄弟回乡,“当权的士绅垂垂老矣,后继无人。十数年内他们陆续接管我乡公权机构,比后来的民进党更早完成政权交替。他们厌倦的不只是流浪,更是边缘;他们之中有人尝试与乡内仅存的读书人合作,演练出对长辈、士绅的宗族式尊敬,竟然使其政绩与民意支持度远超过前辈!这应是他们的江湖生涯中,首次垂直整合成功。”

钟永丰和林生祥又何尝不是在做整合,他们以回乡知识分子的眼界,重新立足乡村传统,抵御资本对乡村侵蚀,他们的音乐上接古典,下接底气;钟永丰用社会学放大镜观察乡村,林生祥则随意拈来布鲁斯、非洲节奏与客家八音。这对词作搭档歌唱里的美浓,看似桃花源般的小世界,实际是全球化里的实验室。正因为这种向下深入的扎根与向外扩展的视野结合,他们的音乐才如此动人,美浓不是美浓,是现代化里所有人失去的离开的故乡;阿成与阿钦也不只是他们自己,而成为每个人的写照。

而他们自己也与他们的写作一样朴素,难能可贵的知行合一,我常觉得,他们的表演就如农人的劳作,在广州方所的创作分享会上,生祥说,我的音乐很简单,我就是想做简单的音乐,随时可以修正错误的音乐,自然的音乐。

作者:霍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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