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
随着贺岁喜剧《私人订制》的热映,被冯小刚评价为“好听上口不好唱”的主题歌《解放》迅速走红,这首歌的作曲栾树也被更多观众熟知。作为《私人订制》的音乐制作人,栾树透露,“最开始没有片尾曲,后来和导演商量都觉得有一个(片尾曲)更好”,而这也是继《非诚勿扰》后栾树第二次与冯小刚合作。
从前黑豹乐队主唱到全国马术冠军,从音乐制作人到冯氏电影御用音乐人,栾树直言“马和音乐都需要供奉,少讲索取多反哺”。
“冯小刚在音乐方面非常挑剔,他是一个非常热爱音乐的人,聆听范围非常广,对古典乐也很痴迷,堪称发烧级乐迷。”
“心中有片美丽的牧场,蓝天白云干净的土壤……”《私人订制》上映几日,主题歌《解放》便迅速蹿红,赢得好评如潮。《解放》的成功,再次印证了冯小刚对电影音乐的准确把握和“冯栾”组合的默契。
之前,栾树就为电影《我的兄弟姐妹》、电视剧《堆积情感》等做过配乐,当然最为人所知的要属《非诚勿扰2》的大量电影音乐,尤其是片尾曲《最好不相见》。谈到和冯小刚的合作,栾树直言:“我和小刚导演是老朋友,我很喜欢他的电影。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大家都知道,冯小刚在音乐方面非常挑剔,这也是为什么冯小刚的电影总能有优秀的电影音乐和电影主题歌的原因。私下他也是一个非常热爱音乐的人,聆听范围非常广,对古典乐也很痴迷,堪称发烧级乐迷。”
栾树坦言,与一些导演习惯在片子后期才开始思考音乐表达不同,“小刚导演非常懂音乐,有自己的音乐审美,非常重视电影音乐,在剧本筹划时就会把音乐部分放进来统筹考虑。比如做《私人订制》的音乐,他很早就把剧本发我,让我对故事有一个全面了解。在拍摄过程中,我多次探班,看拍摄情况,和主创沟通,找片子的感觉,很多想法其实在这些过程中就已经初步形成。大方向上,小刚会给出非常明确的创作思路和要求,只要大方向不违背,他会尊重创作者有自己的表达方式,这给了我很大的创作空间,而且这种创作是多元化的,摇滚、古典、流行,甚至电子都可以尝试,很过瘾。”
而在之前创作《非诚勿扰2》音乐的时候,也有一段故事。栾树是皈依佛教20年的信徒,当时仓央嘉措的诗给他很多感触:“仓央嘉措的诗体现的完全是大爱,展现的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小情小爱的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
“音乐绝不是PK台、拳击台,没有胜负之分,良性竞争可以,但搞成选秀、音乐比拼什么的就很没意思。”
《最好不相见》的大热也让歌迷记住了一张陌生的面孔:李漠。当然,这早已不是栾树第一次做“伯乐”,许巍、韩红等歌手取得今日成就,栾树功不可没,“伯乐”成为他的又一个身份。
在推广新人之外,栾树对音乐有着自己的理解,“活着是修行,而音乐本身也是修行”,他开门见山地说,“我始终觉得音乐就是供奉、修行,不要总想着从中得到什么,当你做出了喜欢的音乐,并且与人分享,你就已经得到了很多,快乐是一瞬间的。我见过有些歌手就是想一夜成名,但事实是,音乐绝不是PK台、拳击台,没有胜负之分,良性竞争可以,但搞成选秀、音乐比拼什么的就很没意思。我特别推崇小野丽莎那种做法,每年一张专辑,做自己的东西,然后去世界各地旅游,把心得、见闻记录下来就成了生动的音乐,这状态有多好。”
对于电影音乐,栾树坦言“像《碧海蓝天》《辛德勒的名单》等经典影片的音乐太棒了”。不过,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内地电影原声音乐多年来一直鲜有经典佳作。“有些导演确实不太重视,很多时候我们所谓的电影音乐其实是电影歌曲,比如《小花》,观众留意更多的是歌曲,因为有歌词,而不是音乐本身。当然,这和歌迷的记忆习惯有关系,也和快餐文化的消费习惯有关系,其实音乐真的无处不在,内地电影原声音乐匮乏这一点真的很不应该”,栾树有些惋惜地说。
“我始终觉得音乐就是供奉、修行,不要总想着从中得到什么,当你做出了喜欢的音乐,并且与人分享,你就已经得到了很多,快乐是一瞬间的。”
“音乐给了我节奏感和想象力,养马和恋爱一样,也要‘非诚勿扰’。”
除了音乐,马在栾树的生活中同样占据着重要位置。
温榆河一带是有名的婚纱摄影外景地,冬日的温榆河河水干涸,沿着河堤一直走,眼前一块牌子上赫然写着“西坞马术俱乐部”,早在2005年,它便通过了中英马术俱乐部认证,一众喜欢马的好友就经常聚集在此。
栾树和好友们在马场有各自住所,几排平房相邻而建。栾树说:“我家前边是胡军家,后边住着沙宝亮,大家住在村子里,一共20多户,我是村主任,我们是好友同时也是马友。”每年,这里都会举行马术邀请赛,而栾树本人就是策划者,“我现在特别想做一件事就是向家长推荐让孩子接触马,除了增强体质之外,主要的是能学会关爱动物、关爱他人,现在的孩子太自我了。”
对于马,栾树有割舍不下的情结,他说:“马跑起来可以连续几天几夜不停,直到倒下。马有很多,但忘不了的就一两匹,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总是这样,爱马的人对她像热爱生命一样。养马和恋爱一样,也要‘非诚勿扰’。如果你不是真的懂她喜欢她,就不要去打扰她。”其实,栾树对马的喜欢由来已久:“我从小就很喜欢马,感觉驾驭宝马奔跑的样子特别帅,我一直在想,英雄就该是这样的吧。”
1988年,栾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马,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演出闲暇他就去骑马。1991年,栾树开始参加训练,1993年正式参加比赛。之后,疯狂迷恋马术的栾树发现“爱上就无法转身”,继而于1994年离开黑豹乐队,其后,他自费组织专业马术队并出国学习马术。
更为传奇的是,如很多马术迷及摇滚迷所熟知的,1997年,这位摇滚巨星夺得了“全运会”马术冠军。栾树说:“马是有生命和思想的,她能辨得出人的脚步。比赛时如果有错误,马会帮你纠正,而且她永远那么安静、冷静。马还会消除人与生俱来的孤独感,而这个角色是无法被替代的。”
栾树最爱的马是“弓箭”和“凯旋”,“弓箭是我特别爱的一匹马,从1岁到9岁养了8年……在一次检查时被查出患有一种奇怪的血液病,有可能传染其他马匹,最后……弓箭被注射安乐针结束了生命,现在我还保留着他留下的马蹄铁。”后来,栾树还拥有过一匹爱马,它就是曾伴随栾树在全运会凯旋的“凯旋”,“不过这匹马现在也不在了,它太老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栾树再也没有养马,因为“很难遇到爱马,而且经济也是原因之一,能看得上的好马得百万左右,也怕养不好。马从小养的话,1~3岁开始训练,7~8岁开始参赛,到15岁差不多要退役了。”从此,栾树更多地回归音乐,“现在80%的时间在做音乐,20%的时间在马场。”
近年来,栾树又开始养马,2013年因为忙于工作,他没有参加一场比赛,但“心里真想,有时候在家里半夜突然想起来,都会马上开车去马场,看看马,心里就踏实了。”
多年在不同行业间跨界,栾树说明年有望将两个最爱结合起来:“我一直想拍一个关于中国马的音乐纪录片,也请教了很多专业人士,目前团队在建构中。希望能为中国种马留下一些美好的影像纪录,同时唤起更多人对中国马的重视,因为这也是中国文化的重要构成。当然,音乐的部分也很重要,我会把这个过程和采集、整理各地音乐结合起来。”
音乐人、马术冠军、明星足球队主力,栾树的跨界让人眼花缭乱。人们喜欢把驾驭事物表现出来的极高领悟力称为“天赋”,栾树认为很大程度上还要归功于音乐:“音乐给了我节奏感和想象力,骑马是需要掌握节奏感的,音乐在骑马上对我帮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