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北京记者 韩莹
周云山,一个在内地音乐圈具有相当声望的名字,从张楚到左小祖咒,从痛仰乐队到新裤子乐队,每个人提起他都是赞不绝口。正如张亚东说的那样:“周云山在音乐上一直坚持个人气质和情怀,是个很值得尊重的音乐人。”
但在圈外,这个名字并没有获得跟他的才华相匹配的耀眼关注。可能是因为生不逢时,也可能是因为乐在其中。
1997年周云山出道的时候,中国摇滚乐已经度过“新音乐的春天”,大家纷纷转入地下或转头奔向流行音乐的怀抱。
周云山的废墟乐队也挣扎在地下,虽然他们一次次受邀在迷笛音乐节做压场演出,却当时的中国没有给摇滚乐留出足够的土壤。等到2005年,他们终于推出首张专辑《像叶子一样飞》,音乐中夹杂着巨大的痛苦和愤怒,直刺人心。
那时候,中国摇滚乐似乎集体染上朋克金发,几乎每支地下乐队一旦有机会涌向地面,都带着一股无名的怨气。
周云山也是一样,他说自己是听着欧美摇滚乐长大的一代,“做第一张专辑的时候,我的想法是受西方哲学的影响。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很多内心的问题并没有解决,还是有很多痛苦在。”
于是周云山再度把自己隐藏起来。事实上,如果那时候他像谢天笑一样继续横冲直撞,他在圈外的关注度现在会非常高。当然这些都只是假设,谁都不能去干扰别人的生活方式。
四年之后,周云山带着《悟空》再度回归。
一直迷惑于生活的张楚,听完这张专辑后,发现“离自己的内心更近了”。乐评人祁又一评价:“我第一次在摇滚乐这种源于西方的音乐形式中,听到了充沛的中国气质。《悟空》印证了摇滚乐的伟大,音乐像水一般包容了一切。”而《悟空》的影响并不局限于摇滚圈,两位电影导演张扬和尹丽川,自告奋勇担当起MV的拍摄工作。
现在的周云山身上不再充满愤怒和怨恨,他在音乐中加入了大量的中国道家哲学,连配乐都变得无比迷幻。摇滚在周云山这里,不是愤世嫉俗或苦大仇深,而是对生活本身的内在描述。
6月11日,他将出现在西湖音乐节的舞台上,唱出他的迷幻之音。
活得太躁不如听听《悟空》
都市快报:你做第一张专辑时,说心里有很多痛苦的东西无法消除,现在呢?
周云山:我们每个人都会感受到痛苦,因为我们就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一直想找到化解痛苦的渠道,做摇滚乐就是在寻找。推出第一张专辑之后,我开始接触一些老子、庄子的东西,感觉很奇妙。再后来我在机缘巧合之下练起了太极拳,发现它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拳法,还是一种精神境界。我发现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身心舒服,看到的世界也很精彩。
都市快报:现在好像很少有年轻人去看老子或庄子的书,更别说练太极拳了。
周云山:中国古文化里其实都藏着人生之道,就像《道德经》里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理解这些内容能带给人舒服的释放感,还能让人跳出很多原有的条条框框。当然年轻人可能不喜欢这些,但我可以通过摇滚乐的方式转达给他们听。
都市快报:听说《悟空》这首歌就是你练太极拳的时候想到的?
周云山:可能是沉淀的结果,我每次打太极拳都有悟空的状态,有时候人真的会有一种完全空掉的感觉,那种状态其实特别舒服。之后回想起来,思维就会发生变化,看待生活的角度也会不同。所以我特别想把这种感觉唱出来,我们现在生活在比较喧闹的城市,很难达到空荡荡的状态,每个人都被各种欲望和念头装得太满了,活得太躁了。
在音乐圈里的口碑一直很好
都市快报:这次你出现在西湖音乐节,用的是周云山乐队这个名字,而不是以前的废墟乐队。
周云山:因为废墟乐队已经散了,事实上当时和我们一起出道的乐队,大部分都已经散了。很多事情往往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也可能是环境的缘故。乐队散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放弃,后来还是坚持住了。音乐可以用很多种方式展现,找职业的乐手合作,以个人名义也可以继续做音乐。
都市快报:你是第一次受邀参加西湖音乐节,对西湖音乐节有什么评价?
周云山:不是因为现在要参加演出才夸赞,西湖音乐节确实是国内很地道的音乐节,在音乐圈里的口碑一直很好,我很多朋友参加过西湖音乐节,痛仰、张楚、新裤子、谢天笑他们都来过,每次说起来都赞不绝口,说从接待组织到音响舞台都很专业。而且你们音乐节邀请乐队时,几乎不会重复,这在国内太难得了。相信观众对此会很乐意,这样他们每届都能有新鲜感。我看了今年的阵容,主办方选择乐队很有品位(笑)。
都市快报:你之前来过杭州吗?
周云山:我到过杭州两次,其中去了一次西湖,这座城市美极了。我去过国内很多城市,和那些没有个性特点的城市相比,杭州太有自己的独特气质了。我很喜欢,也很期待自己在西湖音乐节上的演出。
都市快报:这次打算在西湖边唱什么歌?
周云山:我准备给杭州的观众表演我的原版歌曲,具体的等6月11日西湖边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