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艺术鼓与呼是我的责任
作为当代公共艺术的奠基者,袁运甫数十年来坚持在这一领域进行不懈探索。他认为积极参与城市文化建设,是公共艺术工作者服务于社会的主要方式。在他的影响和带动下,公共艺术已经作为一门新学科逐步建立和完善起来。袁运甫说,对城市的建设和改造,要有长远的、整体的规划,不能搞成千篇一律,让人走遍全国却感觉在同一座城市里旅行;更不能不考虑城市的历史与文化,一味地标新立异。袁运甫先后为首都国际机场创作壁画《巴山蜀水》,为北京建国门地铁站创作壁画《中国天文史》,为世界公园门口创作彩色花岗岩拼镶浮雕壁画《世界之门》,为人民大会堂山东厅创作锻铜贴金箔的壁画浮雕《泰山揽胜》,为中华世纪坛大厅创作的花岗岩拼镶浮雕壁画《中华千秋颂》,为全国政协创作花岗岩浮雕壁画《高山流水》。这些作品给人们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审美愉悦,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的重要符号,成为人们美好的记忆。
袁运甫敢于大胆阐述自己的艺术见解和主张,也经常为自己所关注的问题奔走呼吁。他说艺术家的责任感要求他必须这么做,否则,内心就无法安宁。
对于当代艺术教育,袁运甫有自己的独到主张,他认为美术教育必须建立大美术观念,让学生全面学习提高综合艺术素养,现在的艺术教育过细的划分,使学生的艺术视野和知识结构受到很大局限,使每个人只能走一条狭窄的路。对于十分盛行的老师带弟子的做法,袁运甫也不苟同。他认为艺术不能搞成作坊式的,如果学生只能摹仿师傅,必然造成艺术狭隘。袁运甫曾大胆提出“自助式教育”,体现在教学上应该实行学分制,增设选修课程,这在艺术院校过去是没有的。其次,实行工作室制,一些志同道合的艺术家一起组成工作室,学生可以自由选修。这样既保持了每个人的特点,又培养了学生的创造力,而不是按照模式化去培养和塑造学生。
袁运甫还多次呼吁,尽快建立国家艺术博物馆,集中展示我国的珍贵艺术品,这是作为一个文化大国的必然要求。
对于前辈师长,他一生都心存感激
回顾自己的前半生,袁运甫很动情地说:“我17岁考入杭州国立艺专,从那里走上艺术道路,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与诸位艺术前辈的悉心栽培是分不开的,是他们把我引入艺术的殿堂,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正是仰赖这些可敬的前辈师友对我的培养。对于他们,我一生都怀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袁运甫说,前辈艺术家十分令人敬重,他们当时的创作环境比今天的我们要艰难得多,甚至不可同日而语。但他们对民族和祖国的忠诚,对艺术的不懈求索以及他们对精神世界的坚守都值得我们学习。袁运甫在杭州国立艺专学习时,曾经师从黄宾虹、林风眠等许多老一代艺术大师。袁运甫回忆说,那时80多岁的黄宾虹住在葛岭,他的儿子黄映宇和我是同学,经常带着我到他家中,使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老先生。黄先生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晨先是神闲气定地打一套太极拳,那份从容淡泊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然后开始大声朗读自己新写成的诗词,一字一句读得抑扬顿挫、韵味悠长。对于自己的班主任彦涵老师,袁运甫的记忆更为深刻,没有讲课任务的时候,彦涵总是早早起床到孤山画室去创作,他一进去就把门从里面锁上,开始忘我地创作,饿了就啃几口凉馒头,直到天黑才回家。袁运甫有时趴在窗子上偷看,被老师为了艺术而像苦行僧一样生活的精神所深深感染。后来有半个学期,学校安排外出创作,彦涵带上了袁运甫,两人吃住创作都在一起,使袁运甫从老师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两人的师生情谊从那时一直持续到了今天。2005年,年近九旬的彦涵在中国美术馆举办艺术回顾展,袁运甫推辞了很多重要活动,和夫人早早赶来向老师祝贺,这份真情令彦涵动容。
袁运甫与画家吴冠中也是交情深厚,“文革”时两人一起下放农村。即便是在那样的环境中,他们也没有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在劳作之余,他们利用粪筐作画架,偷偷作画,后来被朋友们戏称为“粪筐画派”。上世纪70年代初,为完成北京饭店大型美术作品《长江万里图》,他们一起从上海、苏州、黄山、武汉、三峡、重庆,一直到浙江及胶东的许多渔村共同生活创作,这一宝贵的人生经历,让袁运甫至今想来还留恋不已。
共同的追求和爱好,使一家人的亲情更浓更深
同许多北京的艺术家纷纷到郊区创作居住不同,袁运甫选择了留在城区生活,他的家在北京东城一个小区的居民楼里,环境清雅幽静。为了便于创作,袁先生在自己居住的楼里又购置了一个单元房子,在里面布置了一间大画室,他和爱人钱月华每人一张画案,只要有时间,就到那里去画画。在中国画领域,他尝试从材料、色彩、表现内容、创作方式等多方面入手来改造、丰富中国水墨画的表现力,他创作的彩墨画曾先后被国家领导人作为国礼,赠送法国总统希拉克、英国首相布莱尔、加拿大总统克里蒂安等政界要人。前不久他代表中国画家创作了国画《万里长城》,在中国美术馆展出时,受到普遍好评。
袁运甫和爱人钱月华是同学,两人从同窗之谊到心生爱慕,至今已经一起携手走过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他们在艺术创作上是知音,在生活上是伴侣。他们的两个儿子早已长大成人,自立门户。大儿子袁佐先是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学习,又在中央美术学院学习考取研究生,赴美国学习深造并留在美国麻省美术学院从事美术教学,最近还带领20多位学生和美国的访问学者来中国实地学习研究东方文化。小儿子袁加也是从事艺术创作的,曾设计《哈雷彗星回归》邮票,中国驻新加坡大使馆内的艺术设计和布置也是他的杰作,最近在为北京2008奥运会运动员村做环境设计。说到两个儿子,袁先生的脸上不由地流露出作为父亲的自豪和骄傲。有时,远在美国的小孙女和在北京的小孙子到他身边来过暑假,他教孩子画画,带孩子外出参加活动,在融融亲情中享受着天伦之乐。